裴承忽然就想起了余长歌。
说不定她那个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才让他前去,借着别人举报的幌子,暗地里让他和李敏做了证人。
钱善人立即俯下身去,喜不自禁,“谢大人。”
周巧蝶和孙浩也跟着跪拜道,“谢大人!”
裴承深深看了眼孙浩,下令退堂。
钱善人逃过一劫,拉着钱喜上了自家马车。
路上,他仔细询问了钱喜,她跟余长歌的关系,钱喜规规矩矩的坐着,把所有都说了出来。
听完她的讲述,钱善人结合余长歌带裴承去钱家铺子查药,以及周巧蝶的陷害之事,想清楚了里面的门道,他感慨不已,“余小姐是个厉害人物,不愧是福城英雄。”
光余长歌的这份先见之明,就值得钱喜学习。
钱喜乖巧道是,一个字都不反驳。
等众人散去,元珏带余长歌去见了裴承。
“下官见过九王爷。”裴承恭敬的施礼。
元珏笑了笑,自顾自的走过去,在主位上坐下,然后他冲余长歌招了招手。
余长歌垂眸,莲步轻移,站到了他旁边。
她脸上带着半截银面,遮住了面庞,看服饰是个女子,不过裴承并没有认出她是谁。
裴承疑惑的眼光快速从她身上扫过,没多嘴。
“前线的情况怎么样?”元珏没避讳余长歌,询问起裴承。
裴承迟疑着,视线若有若无的看向余长歌。
元珏笑了,他一把拉过余长歌,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另一只手就要去掀她的面具。
余长歌吃了一惊,来不及多想,她忙伸手按住银面,扭过脸,怒视着元珏。
尽管裴承知晓她和元珏之间的事,但元珏现在的举止这样轻浮,对她所做的事,仿佛她是青楼里的歌姬一样,余长歌觉得受到了羞辱。
他让她没脸。
元珏见她生气,微微收敛了笑意,却也没在去掀她面具。
他搂着余长歌,介绍道,“这是我的女人,你尽管说,无事。”
裴承道是。
他沉吟着,“冻疮溃烂造成的影响确实很大,下官推测南燕那边的人已经收到消息,不出所料,今夜可能会有所行动。”
冬日天寒,让圣元和南燕的人都患上了冻疮,圣元这次“冻疮膏”的失误,让边关兵士们手足流血,寸步难行,握兵器都难,恐怕打不了仗。
“很好。虎行军的人都派过去了吗?”元珏兴致高昂,他眸子晶亮,一脸的运筹帷幄,“让他们藏好了,切忌打草惊蛇。”
裴承点头,“是,下官适才已经吩咐下去了。”
虎行军已去虎门关附近做好埋伏,只等南燕的人过来。
边关消息传递飞速,周家想用冻疮膏药一事污蔑钱家,元珏却在下一盘更大的局。
一旦南燕的人轻信圣元兵士无力应战,派兵前来攻打,就中了元珏的计,届时,损兵折将不在话下。
余长歌通过他们的交谈,粗略猜出了几分元珏的想法。
她思索着,假如自己是南燕将领,会上当吗?想了几圈,她觉得元珏这次可能会算盘落空。
余长歌垂着眼帘,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并不打算去提醒他。
她想看元珏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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