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徐家认亲的故事,由于当事人不配合,便告一段落。
蓝封峤怕极了徐童潇会因此回了徐家,便再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那么要娶她,便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且难于登天。
他急于转移话题,于是偷偷的拉了拉期泰的衣袍,示意。
期泰会意,忙起身行了一礼,陪着笑脸,颔首请道:“既然徐小姐的事了了,皇上是否也该议一议,期泰刚提出的请求,能否请谕,将徐小姐远嫁我琉球和亲。”
“哈哈哈哈,你瞧朕这记性,怎么就给忘了。”朱元璋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说道:“童潇你来的可巧了,我们刚还在探讨你的婚事呢,瞧瞧瞧瞧,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倒叫朕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婚事?”徐童潇佯装惊讶的模样,转脸看向了姚辛夷,又轻声开口道:“我的婚事?”
姚辛夷长舒了一口气,后眉头轻蹙,重重的点了点头。
朱元璋又是满满笑意,说道:“不错,是你的婚事,刚刚期泰与朕请求,是否可以将你远嫁琉球,嫁与中山王的外甥,为我大明前去和亲。”
徐童潇淡漠的转过脸,目光对着蓝封峤狠狠一瞥,才定格在期泰的脸上,缓了脸色,笑意微扬,问道:“不知这中山王的外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期泰如介绍一枚珍宝一般,滔滔不绝,道:“小姐没有听说过,自然有此疑问,我中山王的外甥,也是生的俊朗模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武功高强,可以说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他可是我们琉球引以为傲的才子,小姐你嫁与我琉球,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吃亏,也绝对不会后悔。”
徐童潇微微偏着头,用余光瞟了瞟朱棣,编纂着说辞。
朱元璋只觉一时间尴尬了不少,干笑两声,说道:“眼瞧着就是个小女子,听到成亲之事,便不好意思开口了,蓝封峤你说说吧,是你的师妹,你意下如何呀?”
蓝封峤被点了名,忙站起身来,颔首轻语道:“蓝某愚以为,这中山王外甥,也可看作我中原的郡王了吧,又可为两国缔结和平,那么我师妹虽是远嫁,却也是好嫁,纵是我多舍不得,也只能割爱了。”
闻言,徐童潇心中一颤,她转脸望向蓝封峤,目光如针如刺,妄图从他的眼中瞧出个所以然来,却蓝封峤只是满面的笑意,温柔的看着她。
“好一个蓝封峤。”朱元璋满意的笑了笑,抬眸又对徐童潇问道:“那么童潇你……”
徐童潇掰着手指头细数,笑面轻语,道:“琉球国的郡王爷,英俊倜傥,才气纵横,听来倒是不错,又有期泰大人作保,民女嫁过去,自是不会吃亏的,按说,我是不该多做推脱的。”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各有滋味,蓝封峤自是喜不自胜,听了这话便开始幻想以后的生活,丝毫顾不及细想,徐童潇为何会如此爽快的应下这门亲事。
朱棣初闻乍惊,却片刻恢复了冷静,徐童潇一贯聊天的套路,好话之后,总是要有个转折的,尤其这事如此荒诞。
果不其然,徐童潇接下来的话,狠狠地当头一棒打下来。
徐童潇高昂起头,云淡风轻的说道:“若童潇是未嫁之身,此番便随了期泰大人同回琉球,做个郡王妃也不错,只可惜呀,童潇此前,已跟别人拜过堂了。”
话语微微一顿,徐童潇回转头看向朱棣,顺势暗使了个眼色,语中却是坚定,说道:“虽未嫁过门去,可我偏偏是个认死理的人,既是已经拜过了高堂,若再嫁了别人去,岂非让天下人耻笑嘛。”
朱元璋脑中嗡的一声响,随即冷声问道:“怎么怎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与何人拜过堂了?”
“是燕王!”徐童潇轻笑一声,道:“说起来,此事还因温夫人而起,才成就了今日的局面。”
蓝封峤拍案道:“师妹,皇上面前,不可胡言乱语。”
朱元璋大手虚抚了抚,满面惊讶,问道:“什么?怎么又与温夫人有关了,徐童潇,你把这件事的始末说说清楚。”
徐童潇娓娓讲道:“燕王爷迎娶新夫人,新夫人由蓝家送嫁,可迎亲前一日,新夫人突然不见了,我怕师兄落下埋怨,就自己想法子解决,谁知道这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给塞到花轿里了,就这么被迎进了燕王门,见了面了才说清楚。”
朱元璋闻言,啪的拍案一声,冷语道:“什么?燕王府丢了新夫人,此事朕怎么不知道呢,燕王,怎么回事?”
被点了名的朱棣,早已盘算了说辞,起身颔首,凉声说道:“父皇息怒,此事确是儿臣思虑不周,只想着别让父皇为此等小事过多操劳,就没敢打扰,想着自己解决算了,事实上确是有过这么一个误会的,但都已经谈妥了。”
朱元璋眉头蹙紧了,冷声说道:“你是燕王啊,掌一蕃封地,怎的不察,闹了如此大的一个笑话?”
朱棣站起身来,颔首抱拳,淡语:“是,儿臣知错了。”
朱榑咂了咂嘴,不耐的轻瞟了一眼,站起身来,抱拳以请,道:“父皇,此事也不能只怪我四哥吧,这温夫人从蓝家出嫁的,到底也是蓝家没有看护好,怎的到头来,我无辜的四哥反倒有错了。”
朱榑说着这话,转而抬眸,看着徐童潇的眼光,意味深长,徐童潇接收到信号,眼睛滴溜溜一转,说辞便来。
“那齐王爷若是这么说话……”徐童潇那话说着,嘴唇张张合合,竟是扯了嘴角苦笑一声,道:“好像也没错啊。”
蓝封峤长叹了一口气,亦站起身来,说道:“是,确是我蓝家的责任,还望皇上不要迁怒王爷了。”
“你们……”朱元璋用手点了点这几个,皆颔首而立一副认错的模样,一时竟不好说什么了。
“皇上,请容民女再说一句。”徐童潇端了端衣袖,笑笑说道:“今日宫宴是为期泰大人辞行的,一直提这许多不开心的做什么。”
话音落,一众人皆看向了徐童潇,眼神异样,这个话题,好像就是她提起来的,到头来竟在这里当起了和事佬。
对他人的眼光视而不见,徐童潇淡眼看向了温凉,低低一语,冷声道:“反正温夫人这不是都找回来了嘛。”
温凉眼珠子一转,慌忙站起身来,柔声轻语道:“皇上,您就不要责怪王爷,也不要怪罪他人了,都是温凉不察,成亲前日才出了纰漏,才酿成了今日的差错。”
闻言,朱元璋倒不好再斥责,指了指朱棣,无奈轻语道:“你呀你呀,这么大的事情也敢自己做主,亏得你将温凉寻回,且温凉识大体,还为你说这么多的好话,否则朕定饶不了你。”
朱棣颔首淡淡一笑,虚扶着温凉,二人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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