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说话竟然分神了!岂有此理,零昔砚气得手指都伸不直了。索性一把放了下来,插在了腰上。零昔砚觉得这个动作让自己气势蹭上了一节。
“你说话呀,这么心虚啊?现在不想承认了,那时候就别做呀。”
羽墨抿着唇,低头看了小矮个一眼,心里想,当初他是怎么对一个小宝宝下嘴的,简直是饥不择食啊。
骂了自己一句禽兽,他道歉,“零昔砚,那个。。。那。。。”,他说不出那个字,“是一个误会,真的很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打算了了,把我当什么了。
继续用受伤愤怒的眼神看着他,看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羽墨看她一脸不罢休的样子,有些没办法,第一次应付女孩子,就算他智商再高,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急了,作出保证。“要不,你当我妹妹吧,以后你有事了,来找我,我都尽量帮你解决。”
零昔砚羞得低下了头,看着背对着太阳的他被太阳拉得又长又瘦的影子。她眼睛盯着影子里他的眼睛,黑黑的,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她出神着,不知道他脸上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倒映了什么表情在里面。
还想当她哥哥,是想借这个跟她亲近吗?呸呸!不要脸,她才不要当他这个坏蛋的妹妹!
她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这个五官柔和,凑在一起却俊逸非凡的脸,用食指划划自己的脸,“不知羞,我才不要当你妹妹呢!小心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零子充远远望着说完话就一溜烟跑了的妹妹,“就这样?”
羽墨点点头,重新把球抱在怀里,“好像就这样了。”
零子充感到满腹的疑惑和奇怪,“这不是她的风格啊。”
“不然你想她怎样啊,那只是个玩笑。”羽墨觉得零昔砚远没有别人说得那么骄傲清高,反倒有一种像花朵般的娇妍可爱。嗯,就好像他上次在花店看到零昔砚踮着脚拿到手里的那捧风铃草,高贵疏离中带着鲜艳。
第十八章
跑远了的零昔砚觉得自己有些丢人,自己是去教训罪魁祸首的,没想到看到好看的小哥哥就乱了方寸,完全没有按照自己设定的剧情往下发展啊。
她看到镜子里红苹果似的脸,打打脸,感觉好响。
失笑着摇头回忆往事的人脸也是红彤彤的,有人敲门都没发觉。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脸这么红。”羽墨走到她面前,两只手撑在办公桌上。
零昔砚手托着腮,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怎么会这么好看,长得这么合她胃口,怪不得上学的时候被他鬼迷了心窍。听他问话,下意识的回答,“想你呀。”说完,脸更红了,如窗外天边的晚霞,红红艳艳的。
她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只看到了他眼里的明朗的笑,还带着一点点宠溺。羽墨看她躲躲闪闪促狭的小眼神,居高临下地摸了摸她的头,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下班了,今天工作还没做完吗?”
零昔砚抬起手腕看了看,恰恰是六点。难道他刚好掐在这个点来她这里的吗?
她起身挽着手臂,“干嘛呀?催着我下班,故意给我扣工资?”
她说起俏皮话来,比前段张牙舞爪的她可爱多了。他摸着她脸的手顺势掐了一把肉。零昔砚当机立断的在他脸上重重揪起一坨肉。
好硬,身上硬邦邦的就算了,连脸上都没几两肉,都是骨头。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那他也算是吧。
羽墨看着这个眦睚必报的鬼丫头,顺手拿起她的手提包,“吃饭去,我饿了。”看她有点犹豫不安的样子,吞吞吐吐,“你是有‘家室’的人,你不陪你的妻子吃饭吗?”
黯然神伤的脸,希望破灭又如梦初醒,羽墨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于她,一开始的确是欣赏。小小年纪她的美貌和才情就吸引了他的注意。但他自小习惯了独处也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便只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认识的一个女孩。后来,因缘际会的一个吻让他开了窍,他有了心思。可是,他是万万不敢也不会去“染指”她,因为自己心底非常清楚,自己现在年少轻狂,只是玩玩的,只动嘴不动心。她这么好的女孩应该由一个真正的好男孩子去珍惜爱护的,而不是被他如此不成熟如此荒唐的肆意轻狂“糟蹋。”他只比她大了一岁,两个骄傲青葱的少男少女这样在一起后,不是两败俱伤,就是一个千疮百孔,另一个悔恨交加。他自问没有这样的心理和臂膀承担,所以,他选择了放弃,只是因为他输不起。
没有来过总比失败好,当时幼稚天真的这样想,也许,以后有机会,等他臂膀够粗壮了,能力更强了,可以独当一面了,这样就可以把她强势的抱在怀里,也可以看着她在他旁边做她喜欢的任何事,只要她在他视线里就好。
可是阴差阳错,上大学后,她像变了一个人,不再遮掩她的盛世美颜,怎么漂亮怎么打扮,极尽展示她的美。交友方面也是开放而大胆。不仅经常换男朋友,而且,不止一次被他撞到在阳台上,操场上,商场里,马路边甚至是洗手间里,和不同的男人牵手,搂抱,亲吻。
他觉得很扎眼,时不时刺她两句。每次她都不给他好脸色看,一会儿就炸毛了,“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我那只是玩玩,不当真也不能算数,能一样吗?
“你凭什么管我”他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差点哦没噎死。
“以后你最好少假惺惺的管我,你已经对我没有任何影响了。”说完冷着一张俏脸出去了,他只能看到堪堪到她大腿根的短裙下两条白生生的长腿。
一气之下,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去美国了。那一年他大三,她大二。听说过了不久,她就去澳洲了。
天意弄人,他在美国游荡了两年,被他老爸急命回国。两条消息,一个是他爸病危,一个是让他联姻。第二个因为第一个,他拒绝不了。他一边派人在澳洲打听消息,一边开始接手羽氏和着手准备结婚。
他放不下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也不能当个不孝子。他爸随时可能有意外,他不能这么让爸爸看着这样的他,之前成个家让他安心一点。另一方面,联姻可以警示羽氏高层的蠢蠢欲动和安抚股民的担忧顾虑,为他坐稳位子清路。
所以,他又一次,放弃了。
这次在他回来后,她后脚就归国了,给火烧火燎的荒原引燃了引爆点,他的心越是疾风骤雨,心潮涌动,他表面越是不露声色,泰然自若。他像一只躲在暗处的猎人,只为等待他唯心的猎物。
他用手圈住她的身子,“一个月回去一次吃饭。”零昔砚低着头不说话,挽着他的手从刚才的僵硬到慢慢滑落。他的心一凉,圈着她的手加紧,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眼睛看着他。“瓣瓣,她从来不是问题,相信我。”零昔砚咬着唇,摇摇头,不说话,眼角已经有了落泪。
他摩挲着她唇的手滑向她的眼角,抹去她的泪珠。他低头,碰碰她的眼皮,粉粉嫩嫩的,看着可怜又可爱。他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哄,慢慢的摇,像对小孩似的。她吸了吸鼻子,肚子“咕咕”叫了。
“带小宝宝吃饭去喽。”羽墨给她穿外套,拿着她的包,半拥着她出去。
正在收拾东西打算下班的小靓看到办公室有人出来了,就习惯性的说“零总监再见。”结果“再见”两个字卡在喉咙里,瞠目结舌,惊愕得失了色。“再。。。再。。。再见。”
零昔砚回了句,“明天见。”拉着羽墨快步走向电梯。
电梯里光滑的壁倒影出两个贴在一起的俊男美女。零昔砚看着壁上他的倒影,戳戳那个壁上的鼻子,“小靓看到了。”她想到刚才小靓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有点不安。
羽墨低头香了她一口,“没事。”
“那其他人呢?”零昔砚继续戳着他的嘴。
羽墨咬了她一口,“一样没事。”
哼!她才不信。
他开着车,开了很长一段路,才到了他要带她来的地方。是一家有着浓郁中国风的餐馆,主打的是中国传统美食。正是她的胃口,她在外想的最多的还是中餐。比如,她早上从来都是豆浆,粥,小菜或者再加些包子什么的糕点。大白米饭也是她的心头好,几天不吃想的慌。
“这家的猪蹄蛮有特色。”羽墨牵着她的手进了一个只能坐两个人的小而精致的小包厢。连里面的装潢都是她喜欢的,低调而有品味,淡雅而不清冷。
她甩了鞋子,赶忙在垫子上坐好。好舒服,她最喜欢这种自由,无拘无束的用餐环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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