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真的看不下去,只能每天陪着他。可是怎么问他他都不说到底怎么了。但他们有眼睛,看得清楚羽墨身边少了零昔砚的影子,他们隐约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羽墨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羽易之不允许自己最爱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逼着他去了美国。其实也不能说是逼,那时候的羽墨就像一个木偶,让他做什么都不知道,每天都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度过。羽易之不知道他这个抉择对不对,因为他不知道羽墨能不能在那边照顾好他自己。
当宋馨儿找到他,求着他让她陪着羽墨去美国,只是为了能照顾他,帮他这个父亲看着他儿子的时候,他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可是,羽易之心里很清楚,宋馨儿纵然家世再好,纵然无比适合做羽家的儿媳妇,他也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零昔砚是罪魁祸首,宋馨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他的儿子弄成这个样子。但是这个免费的苦力白用白不用,如果他儿子不喜欢,到时候把她弄回来也不迟。
他预估的时间太短,儿子几乎过了整整四年才慢慢清醒过来,慢慢恢复了正常人的生活。这时候,他比以前更优秀的的天之骄子不出他所料的把宋馨儿“赶”了回来。
羽墨紧闭着眼不敢去想他离开后的日子她是怎么度过的。零昔砚和她的乔酥酥怎么样了,他只知道,他走之后的三四年,零昔砚和徐乔去了澳洲。无意中听到他们几个说,他们两好像并没有在一起,一个是去读书的,一个是回家乡祖国工作的。
是对他愧疚吗?觉得对不起所以选择没有公开。羽墨泪流满面,喝了一大口酒,真苦。
他回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公司开到了澳洲。没想到,她竟然回国了,一个人,单身。
零昔砚,你又在玩什么把戏。看着我上钩,看着我痛苦,你觉得开心,是吗?老子当初这么喜欢你,喜欢得连命都觉得不值一提,把心放在地上让你彩。我是眼瞎了还是心被偷了?
羽墨的拳头在墙上狠狠砸了一圈,强迫自己停下来。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已经过去了,他现在是和你在一起的,他现在是和你在一起的。把一切都忘记吧,一切都忘记吧。就当做全部是个噩梦。慢慢流年,他不就一直提醒自己那些事都是一个个噩梦,然后才能拼着活下来的吗?
零昔砚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羽墨已经去了外间的浴室洗澡了,她只看到了白墙上血淋淋的拳印。她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事情真的不简单。
她擦着头发看到羽墨进来时手上果然绑着绷带。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查看他的手。把他的受伤的地方轻轻贴近自己的唇,亲了一口。
羽墨没有躲开,任她亲着。
“晚了,睡吧。”
羽墨仍然是把她抱在怀里的,零昔砚仍然感觉到了他与往常的不同。变得有些不认识,不熟悉,两个人之间好像隔了很多岁月,她跨地过去吗?
这种感觉她不恐慌,只是有很浓重的担忧和心疼。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得她有时候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羽墨像换了一个人,又变成了几天前他们黏糊糊的样子,他们就像热恋中的情侣,赏湖,爬山,骑马,坐小火车,看风景,吃好吃的,享受着悠闲又甜蜜的日子。
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之后,他们走遍了她喜欢的每一个地方和景色。他神神秘秘地带她来了一个地方——北岛的怀卡托。零昔砚知道这里有她最负盛名的怀托摩萤火虫洞。他和她坐在竹筏上随地下河漂流。零昔砚一路赞叹,觉得前面的水面有光影摇动,他们已处在一片“星空”之下,头顶似乎有条浅绿的光之河在流动。绿色的光点如满天繁星,闪闪烁烁,层层叠叠,稀疏处又微光点点。远远望去,仿佛观赏星罗棋布的万家灯火,“群星”倒映在水面上,如万珠映镜,美不胜收。
游了一圈,零昔砚才发现洞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可能啊,这么美的景点人不爆满不科学啊。她问羽墨,没想到羽墨轻轻说。他已经把这个地方包下来了,三天三夜。
羽墨觉得他此时的眼睛比满天的萤火虫还要美,零昔砚知道了这是她精心策划的一次旅行。弥补他们错过的时光,给予对方一段过去甜蜜的热恋。还记得刚成年的她嚷着让他带她去新西兰,但后来太过混乱,这些许诺当然没有成行。
傍晚,羽墨拿出了一个大礼盒,自己穿上了一件便利的休闲服进了厨房。零昔砚抱着盒子进了房间打开它。
一瞬间,她傻了眼,是那件礼服!怎么会在他手上?她1八岁成人礼服不是应该安静得躺在零宅她衣柜的第1八 列架子上的最顶层吗?
不对,零昔砚翻来翻去没有看到裙角的红酒水渍,不是她的那件。可是两件衣服除了那个水渍其他地方一模一样。连一丝皱褶的地方都相同。零昔砚想到了他不会让人按着那件的款式做了一件吧。可是,她的那件礼服是世间只此一件的,连零董都花费了不少的戾气和心思,不知道花了多少的人脉和金钱。更别说他让a
abiier这样的大佬第二次操刀做一件一模一样的礼服。这中间花费了多少心血,他不是不能想象得到。
她垂眼看着铺满整个床的裙子,心里像兔子一样跳着,他这么用心。他一向是最了解她的人,知道他有多喜欢那件独一无二的黄礼服,于是他无论付出什么,都让它再次拥有了最华丽的衣裙。他今天才拿出来,是想让她今天穿上它然后和他共进今晚他亲自做的晚餐吗?
怎么变得这么浪漫?零昔砚想起来了,六年前她们也是如此浪漫,只是时光掩埋了他们,让她暂时忘记了。
她静静地换好衣服,化着妆,羽墨推门进来了。零昔砚也想到了他和她自从在一起后,他从来不会敲他的门,一如六年前。
羽墨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一个普通的卫衣加一个七分裤,脚上穿了一双早就过时的帆布鞋。
他看到了那双鞋子上的图案,就认出来了。那是她画的!直线难喝一直项目,他喜欢猫,他喜欢后。在他16岁那天,他爸这西瓜亲自涂鸦的鞋子送给他。他记得当时他特别开心,但是他就是没见过他穿过,他生气的问他,是不是不喜欢他爸白色的鞋子画的乱七八糟的。他脸微微红的说,不是的,这个鞋子只有一匹狼他不想穿了把他弄脏。零昔砚听了心里甜丝丝的,脸也红了。
她知道了,这件卫衣就是她送给他17岁时的生日礼物。她认得的,她还在它的袖口绣了一片丑死人的花瓣,送给他时胡扯道,这是独一无二的卫衣,只给他的。羽墨依然笑得很开心,像得了什么稀世珍宝。这件卫衣他大概穿了一次,好像是在他向她表白的那天吧。
还有这个裤子,本来是九分裤,她偏要跟别人不一样,把它改成了七分裤,看哪个裤脚跟狗啃过一样搞笑。嗯,这个大概是他1八岁的生日礼物吧。
他19岁的生日礼物她记得清清楚楚的,他老是搞怪的,给了他一个精致的礼盒,还让他回去后偷偷打开,不要给任何人看到,十足地吊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打开层层的包裹后,里面赫然躺着一条内裤。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她的羞耻心,在他翻过来倒过去以后,看到了她绣在了里面的一片小花瓣,还是粉红色的。黑色的底,粉红色的花瓣,看得他全身都着了起来。
气得他第二天把她堵在厕所里大红着脸问她,“你知不知道羞啊,你把那个羞绣在那个。。。还是那个地方。。。你脑子里装得什么啊。”
零昔砚脸也红,嘴一点都不害臊,“什么那个哪个啊?我脑子装得什么你不是最清楚的吗?”零昔砚看着他的脸硬气得说。
“你说得是。。。睡了我?”羽墨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出了口,脸红得像吃了辣椒一样。
零昔砚不由分说亲了上去,真的没脸面对他了。羽墨加深了这个吻,真的要遮盖一下了,他真的不要脸。不过,吻却是欲盖弥彰,越吻越丢脸,他下面真的很难受。
少年时代的他们是如此青涩,他们只想着搂搂抱抱到天荒地老,最多只是亲亲吻吻,不敢也不想越界,只想把最好的留给最好的彼此,在一个最好的地点,在一个最好的时间。
他穿成这个样子,零昔砚真的很感动。一个个不起眼的小礼物他都保存了下来并在今天全部展现给她,她瞬时红了眼眶。
羽墨看着镜子里的她,“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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