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香风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缓步而来,16号翻阅着日记,头也不抬地说道:“5分钟,你是不是太慢了。”
“女人嘛,美丽总是要花时间的。”渝州笑语盈盈,从土坡背面走了回来,他放下了长发,上了点淡妆和香水,那张沉鱼落雁的脸蛋在月光下更显娇媚。
16号却完全没有在意,阴沉道:“下半本呢?拿出来。”
“我找到的时候就只有半本,”渝州撕开日记时,就将上半本在泥地里摩擦了好一阵用来做旧,在撕开的书脊处绝对看不出破绽。
“哦,是吗?”16号冷冷一笑,扯开了渝州的裙子,上上下下仔细搜查了一遍,又在附近的树木间找了几遍,果真然没有发现。
“虽然没有下半本,但我可以带你去找到它的地方。”渝州也不在意,穿好衣服,掩唇一笑,“当时我听见外面有动静,来不及寻另外半本,或许你要找的那件东西还在那里。”
“你也是来找【那件东西】的?”16号突然抬起头,像秃鹫般上下打量了一番渝州,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那件东西?这是渝州第二次听到这个名词。他心念一转,摇了摇头:“我不过是一枚被派来探听虚实的棋子,怎敢妄想。”
“呵。”16号起身,挑起渝州的长发,放到鼻尖嗅了嗅:“知道就好,好好干,说不定我就不……”
他顿了顿,“就保你到游戏结束。”
就不杀我了吗?渝州笑了笑,这16号的话他半句不信,“那就……谢谢大哥了。”
就在这时传来了系统声音
叮-
【1号死亡,恶魔已饮血。】
好快的效率。渝州暗忖,这与上一次播报仅仅过去了五分钟。
“还愣在那干嘛?赶紧带路。”听到死亡消息,16号也显得有些烦躁。
渝州没说什么,走在前头带路,途中遇见了两三个玩家,均是看了一眼渝州的号码牌,就匆匆离开了。
看来选择这个方向的人不多。渝州按着他在树木上做的记号,朝小木屋走去,两人在林中默默前行,身体擦过树枝,带起一片咔嚓声响。
16号的义肢在这草木杂生的林地里似乎很不方便。好几次都被卡在了灌木丛中,气得他唤来一阵狂风,撕扯开了一条再无草木拦路的小道。
“到了。”渝州指了指前方。此时天空已经如墨般漆黑,木屋被藤蔓包裹,坐落在背风处,一眼望去,如同一棵老树,确实很难发现。
“你先进。”16号推了渝州一把。
渝州没有反抗,乖顺地打开了门,进入木屋。
屋子与渝州走时别无二致,看来并没有被其他人光顾过。
“站在门口,别动。”
见屋里没有埋伏,16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制打火机,便推开渝州,在屋里翻找起来。
然而除了一些琐碎的物件,屋子里一无所有。
“我刚才是在柜子下面找到的,或许你可以找找那些隐蔽的地方。”渝州建议道。
“闭嘴,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16号阴沉着脸说道。他拐着腿,一脚将柜子踢翻,零碎的小玩意儿撒了一地。那个包日记的袋子也漏了出来,但里面空空如也。他又将被子枕头全部撕开,却依然一无所获。
渝州百无聊赖地看着房梁上蜘蛛织网,“床下有个魔法阵。”
他再次出言提醒道。
16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整张床倒翻了过来。床底尘灰飘扬,喻州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就在这时,他发现角落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那是什么,还没等渝州开口,16号就将那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棱锥型的八面体,暗褐色,其中一个顶点雕刻着一个人形生物,双手握拳于胸口,似乎是在祈祷。
“忏锥。”16号喃喃道。他吐了口唾沫在忏锥上,用衣服用力擦拭。
很快,那八面体表面的暗褐色褪去,呈现出了一种流光溢彩的银白色。
“果然是忏锥。”16号激动道,“【那件东西】果然在这里。”
忏锥,渝州默念着这两个字,这是什么东西,16号寻找的那件东西又是什么,是否还有别人在寻找它。
这些,渝州全都不得而知。他现在要做的,只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走吧。”16号将忏锥收进了口袋,对渝州招了招手。
“好。”渝州乖巧地点了点头,跟随16号出了门,临走之际,他不动声色地撇了眼房梁。
谁知16号竟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一条劲风鞭子狠狠抽打在喻州的身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涌动的气流在渝州的皮肉中翻卷,衣裙被撕开,大股大股的血液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喻州跌坐在地上,半个肩膀都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16号冷冷看了他一眼,踹开门,就往房梁上摸去。
不一会儿,他拿着另半本日记出来了,冷笑着对渝州道:“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那件东西】。你有这命吗?”
说完,又是一条风鞭甩在渝州脸上,带出了三条血痕。
渝州捂着脸,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恨意。
16号哈哈一笑,左手一把扣住渝州的下巴,道:“不错不错,我就喜欢看你这种眼神。蝼蚁的眼神。”
渝州一口咬上了他的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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