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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页
    女子身上传来香甜的气息,冲透顾南弦的四肢百骸。他死死拽着女子的胳膊,整个人蜷缩在她脚边,就像是虔诚的信徒。
    苏白月对顾南弦的姨母心一点都没有保留,因为书里头的顾珠兰对顾南弦确实是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但也是别有用心罢了。不过苏白月不一样,她是真心觉得这本书里的男主深明大义,义薄云天,真真是个性如玉帛般的美君子。
    即使遭遇了那么多,依旧是棵笔直的小白杨。
    hellip;hellip;
    顾南弦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
    他迷糊睁眼,看到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黑油青丝披散,绸缎瀑布般的柔美,氤氲琉璃灯色自半开的隔扇处笼罩而下,夹杂着凝霜月光,更衬得女子温婉软和,单单瞧着便觉心性平和。
    可明明,这是朵艳极富贵的牡丹花,高高在上,令人伏跪叩首,痴痴仰望。
    顾南弦正躺在顾珠兰的榻上。
    这榻下置着冰块,上头铺着绸被,躺上去不觉得热,只觉得浑身舒爽凉意泛滥吗,尤其是那无孔不入的女子香,着实令人精神一荡。
    姑娘,醒了。rdquo;正在给苏白月梳头的银杏提醒道。
    苏白月转头,看到面色惨白的顾南弦,有些心虚的起身,道:我另给你安排了武教师傅,每日一次的药浴改成两日一次。还有,教书先生我也给你请好了,你明日从那院子里搬来我的厢房内,仔细读书习武,莫要懒惰。rdquo;
    女子粉唇一张一合,说了许多,顾南弦只知点头,喉咙干涩的紧。
    就这样,顾南弦在顾珠兰的院子里住了下来,再不必回去原来的院子里,受旁人欺辱。
    听说原先院子里的陈文和陈武两兄弟被揍得没了人样,坏了脸的都没用,被管事赶了出去。
    顾南弦做事很是认真,他自幼聪慧,学习起来也是很快。不知不觉便是大半年过来,原先纤细如柳的少年郎猛地一下开始飞窜身高,身形劲瘦修长,在诗书武艺的熏陶下整个人越发的显出一股贵胄气质。
    银杏姐姐,不知这是谁的墨宝?rdquo;顾南弦笑着将手里那叠练好的字递给银杏,连带着那张俊秀有力的字帖。
    少年生的好看,笑起来时尤其。银杏面色微红的娇嗔道:你只管学就是,别问那么多。rdquo;
    顾南弦笑的越发温和,只是觉得这字写得极好,我怕是练不像。rdquo;
    慢慢来,不用急,旁人练这东西都要许久,你才这么些日子就已经真假难辨了,是极聪慧的。rdquo;
    真假难辨?
    顾南弦握着毛笔的手微微一顿,他想起原先院子里那些长相皆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再想起这几日新来教他规矩的老嬷嬷,心中隐隐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们似乎,都是在为某个人做准备。
    这个顾府,像是在调教影子一样的,将他们调教成那个不知名的男人的影子。而那个男人显然身份高贵,看那嬷嬷的样子,似乎是从hellip;hellip;宫里来的?
    顾南弦不能相信自己只是顾珠兰一颗小小的棋子,但事实确是如此。他面露烦躁,转身扔了毛笔,迈步进一侧药室。
    这是苏白月觉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后,特意寻了些古籍药典,又给顾南弦请了药医,特意给他开的小灶。
    现在的顾南弦已经算是半个药医了。
    这是苏白月的私心。书中的顾南弦虽然侥幸从毒蛇窟里逃脱,但毕竟落下了病根,苏白月虽然不会治病,也无法阻止顾南弦进阶,但能替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比如努力提高他的身体素质,派人教他医术,甚至遍寻世间高手教他习武,又把隐士高人从山里头揪出来替他授课,教的都是些大逆不道的治国之策。未雨绸缪的姨母心昭然若揭。
    希望男主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苏白月撸着白团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马上就要下线了,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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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洋洋的冬日暖阳从隔扇处倾泻而入。女子一身白狐裘衣蜷缩在榻上。粉腮微红,泛着细腻色泽。屋内火龙烧的正旺,这火龙通遍整个顾府,用的还是无烟碳,每日里要费的银钱都够半个皇城百姓一日的生计了。
    守在门口的银杏看到一身雪白大氅,自冷阳中缓步而来的顾南弦。
    少年生的极好,额间覆着艳色发带,唇红齿白,温和俊秀。
    这是我新制的香,可精心凝神,特来献给姑娘。rdquo;
    银杏知道顾珠兰对顾南弦是极宠爱的,所以什么也没问,就放他进去了。
    揭开厚毡,屋内暖融如春。但女子是极怕冷的,所以身上还裹着白狐裘。那张艳媚脸庞被烧的绯红。
    淑淑看到顾南弦,也不叫唤了,甚至上前来舔他。
    顾南弦站在原地,低头看淑淑一眼,脸上的温和笑意褪去,整个人越发的肃穆清冷,尤其是那双眼,沉若寒潭凝霜。
    淑淑一阵瑟缩,赶紧躲回了苏白月怀里。
    苏白月无所知的继续酣睡着。
    顾南弦拢开大袖,走至熏炉前,将手里的香尽数倒入。袅袅白烟升起,原本便睡得憨实的人越发懒怠下来。就连蜷缩在苏白月怀里的淑淑也没了生息一般的睡了过去。
    顾南弦伸手,抚了一把淑淑,然后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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