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骑兵声势极大,乌牛却松了一口气。
因为领头那名骑手打出的是青天白日旗,而不是小日本的膏药旗。
不过,眼看这股骑兵距离哨卡已经不到五百米,却还是没有减速,乌牛便意识到情形有些不对头,当下便冲到了大路的中间,挥舞着双臂高喊:“停下,快他妈的停下”
然而,对面狂奔而来的骑兵仍没有减速的意思。
双方的距离在迅速缩短,从五百米变成了两百米。
乌牛便急了,当下掏出盒子炮对着头顶就是一枪,然后接着怒吼:“停下,再不停下我们可就开枪了”
然而,对面的骑兵还是相应不理。
不过,他们也同样没有亮出马刀。
说时迟那时快,飓浪般的骑兵潮就已经涌到了乌牛面前,乌牛怪叫一声扑地上一个懒驴打滚,迅速闪到了路边,才免于被铁蹄踩成肉泥的下场。
等到乌牛脸色发白地从路边草丛中爬起来,那股骑兵早已经过去。
“排长,咋办?”一个班长靠过来,问道,“这些家伙好像疯了。”
尽管刚刚有一大股骑兵从他们把守的哨卡过去,可这些官兵们却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因为从这过去的是十九支队骑兵,十九支队跟皖南支队可是友军,这也是刚才他们没有开枪的主要原因。
“你问我?”乌牛很不高兴地瞪着那班长,说,“我又问谁去?”
也难怪乌牛心里不痛快,眼下他就是想要请示,也找不着人请示,让他去请示那个狗屁政治部刘主任?他内心一百个不愿意。
可也不能真的啥都不于,十九支队的骑兵营这番气势汹汹赶过来,指不定就会惹出什么乱来,司令部可就只一个警卫营,打起来未必能占上风,得赶紧把外围几个主力团都调回来。
没人可以请示,乌牛便自己做了决定,当下吩咐三个班长各自带着两名弟兄分别前往l团、团以及3团驻地,请主力团的弟兄火速回燕窠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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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畅好说歹说,鲁连长、常有禄就是不肯让步,非要刘畅把舒同文暂时放出来指挥这次战斗。
到最后,刘畅终于火了,手一挥对着外面大喝:“来人”
保卫部几十个荷枪实弹的战士便呼喇喇涌进来,拿枪口对准了众人。
鲁连长目光一凝,喝道:“刘畅,你想于什么?”
“鲁连长,不是我想于什么,是你们想于什么?”刘畅厉声喝问道,“你们是想跟组织对抗吗?是想要否定党的路线方针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妄图跟组织上讲条件,纯粹是痴心妄想”
鲁连生道:“刘畅,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刘畅怒道,“刚才我好说歹说费半天口舌,可你们就是不肯配合工作,你们这不是跟组织讲条件又是什么?我告诉你们,别以为离了你们部队就不行了,不管离了谁,这地球都照样转”
说完,刘畅又吩咐保卫部的战士:“把他们都押下去”
刘畅也是火了,既然鲁连长、常有禄还有这些个营长、连长死活不肯配合他的工作,那么他就只有以铁腕手段予以解除职务,然后,再把愿意配合工作的于部安排到指挥岗位上去。
刘畅还真不信,皖南支队离了舒同文就不行了?
简直就是笑话,无论离了谁,皖南支队都是皖南支队
保卫部的几十名战士虎狼般扑上来,押着鲁连长、常有禄等党员于部就准备往会议室外面推,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却骤然传来潮水般的马蹄声,接着是外面负责警戒的战士拉枪栓的声音。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刘畅大步走出了会议室,话才说了半截,后面半截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只见外面的空地上面已经聚集了一大群骑兵,这些骑兵全都大汗淋漓、风尘仆仆,明显是急行军赶过来的。
刘畅再定睛一看,便看到了勒马站在最前面的徐十九
刘畅的一颗心便顷刻间沉到了谷底,他想到了王小毛在逃脱之后必定会去龙口搬救兵,也想到了徐十九必定出手,更想到了徐十九必定会很快就带着部队来打燕窠,却没有想到徐十九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徐十九竟然等不及调集起主力部队,就带着骑兵营匆匆赶过来了
这一刻,刘畅的思维难免有些短路,徐十九只带来了一个骑兵营,他真的就不怕自己疼下杀手,把他连同骑兵营消灭在燕窠?这家伙还真狂妄,还真以为凭着他的区区一个骑兵营就能对抗整个皖南支队?
这时候,保卫部的二十多名战士已经聚集身边,一杆杆步枪也举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准了外面的骑兵,刘畅便迅速恢复了胆气,厉声喝问道:“徐十九,你带着部队擅入我们皖南支队司令部重地,这是要于什么?”
徐十九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身后的刘大骨头,然后转身大步向刘畅走过来。
看到徐十九冷着个脸龙行虎步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刘畅本能地感到一阵阵的心虚,当下赶紧从枪套里拔出手枪,拿枪口指着徐十九,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我可就要开枪了”
仿佛给刘畅壮胆似的,他话音才刚落,身后二十多名保卫部的战士便齐刷刷拉动枪栓,推弹上膛,然后拿枪口对准了徐十九。
徐十九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依然故我向刘畅大步走过来。
刘畅的面部表情便变得狰狞,好几次他想要扣下手枪扳机,却终究没敢,因为他若真的开枪击毙了徐十九,则十九支队骑兵营的大头兵们绝对会用马刀将他切成一块块的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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