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孟听的手指颤了颤。
她抱着裙子的手指紧了紧,难得生了气: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她率先抱着那条裙子走出去,贺俊明见了她,兴奋地招手:孟听,过来呀。
江忍也回来了,坐在那边的单人沙发上,跟着抬眸看她。目光往她手中的裙子轻轻一瞥,忍不住弯了弯唇:你的东西?
那条裙子很好看。
舒兰来的时候,因为它几乎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江忍每次见到孟听,她几乎都是背着个笨重的书包,穿着校服安安静静的。像是个乖巧放学回家的小学生。
这玩意儿竟然是她的?
孟听心一跳。
她刚刚生气,险些忘了江忍还在这里。
她摇摇头:不是。然后小声补充,是借的,该还回去了。
此言一出,后面的舒兰既松了口气,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刚刚那几个女生捂嘴笑:呀,刚刚还有人说什么来着。独一无二的高定,原来是借的啊~
看不清自己呗,还真以为有多厉害。
舒兰紧紧握住拳头。
孟听也听见了。要是以前,她指不定多心疼妹妹。
然而现在,她只能说舒兰自食恶果。
江忍靠着沙发:那这个呢?
他的手里,俨然是那块小金牌。你的?不然凭什么还给你啊。
舒兰怕孟听承认,连忙道:江忍,那是我的,你给我吧可以吗。
江忍懒洋洋道:滚一边儿去,到了我手上,就是我的东西。
他也不看舒兰,反倒是看向孟听:你想要也可以,来玩个游戏呗好学生。
孟听想想那张照片,它一定要拿回来的。她有些怕他:什么游戏?
他随手从黑色茶几摸了一副骰子,扔了一颗进骰盅,:猜大小,123是小,456大。猜中了给你。输了的话他笑得有几分痞,给老子买一个星期早饭,赌不赌啊你。
贺俊明心里一阵卧槽,别的还好,忍哥这太无耻了吧。
那颗骰子,江忍想摇成几就是几。
孟听必输无疑啊。
方谭也憋住笑,等着看笑话。
孟听和他们思维不一样,如果不赌,就一辈子都拿不回来了。一颗骰子是六,猜大小的话。胜负五五分。这种看运气的事情,好歹有一定概率。
她语调轻轻软软的,有些犹疑:小。
江忍漫不经心摇,唇角弯了弯。
他不看,也知道里面是个6。
她抱着一条裙子,认真又紧张地看着他的手掌。
她头顶是橘色的暖黄,衬得发丝也柔软得不行。她第一次这样专注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江忍动作停下来。
这玩意儿对她很重要吗?明明讨厌他,还愿意做这样的交易。
孟听。
嗯?她的目光转到他脸上,上扬的鼻音带着一股绵绵的乖巧。
自己过来揭开。
她有些紧张,那只玉白的手放在骰盅上。江忍感受到了那片刻她靠近的温度,十一月的暖香,有种灼烧一切的温度。
骰盅被揭开的瞬间。
她忍不住睁大眼,随后欣喜地看着他:你输了。
他低笑:嗯,我输了。
他第一次看她笑,虽然只能看见上扬的唇角,却有股甜到心坎儿的味道,真他妈纯。
白色的骰子上,一个鲜红的1在最上面。
江忍把那块小金牌给了她。
她放进自己的校服里。孟听没有和人打过赌,她舒了口气,好在赢了,东西拿了回来,她也该回家了。
等她毫不留恋的背影消失在安海庭的大门,贺俊明一群人还没回过神。
卧槽卧槽!
不是吧!怎么会是个1!
贺俊明怀疑自己没睡醒,半晌才问:忍哥,你怎么输了啊?
江忍靠在沙发上,胸膛被她撞过的地方似疼似软,他漫不经心道:输了就输了,能有什么理由。
~
周三到了孟听眼睛复查的日子。
中午舒爸爸却没法回来,他想了想,让舒杨和孟听一块去。
这两年要么是舒爸爸陪着孟听去的,偶尔舒兰有求于孟听的时候,也会跟着一起去。
但是昨晚两个女儿之间氛围明显不对劲,舒爸爸以为她们闹别扭了,无奈之下,只好喊舒杨陪姐姐一起去。
中午放了学。
舒杨在校门口等孟听:走吧。
他话很少,长相也偏普通,一双眼睛黑沉,性格分外沉闷。他们两个人,分别是一二班的第一名,但是从没人联想过他们认识。
孟听不知道怎么和继弟相处,摇摇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舒杨看也没看她,眼睛盯着校园梧桐树的落叶:爸喊的。
意思是如果不是舒爸爸千叮咛万嘱咐,他也不乐意去,不去还交不了差。孟听脸蛋有些红,带着淡淡的尴尬:麻烦你了。
嗯。
市医院离学校有点远。
那年去医院的车要一个小时才有一班,等到31路慢吞吞开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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