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里奇终于平静了下来,有点落寞地说道:“我知道,你说过那时候对我很有好感。”
但两人都知道,也只有那一瞬间,之后就是两个人的错误开端。
奥德里奇在仆人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在仆人的推动下,和爱丽丝一起到了吃饭的地方。
菜不用奥德里奇提醒,就端了上来,令爱丽丝惊讶的是,里面几乎是爱丽丝喜欢的口味。
要知道,之前奥德里奇根本没有和爱丽丝吃饭的打算,他们也五年没有见过面了,奥德里奇更没有和仆人说过安排菜色之类的话,所以这么巧都是爱丽丝喜欢的菜色的话,只能说明奥德里奇一直在吃她爱吃的菜。
她之前和他生活过,可是知道他的口味和她有哪里不同的。
奥德里奇像是知道爱丽丝所想一样,他望着桌上的菜,小心翼翼地说:“你别怕,我只是以前和你吃习惯了你的口味,也喜欢上了这些菜,并不代表我还痴恋地要继续纠缠你的。”
他怕被她讨厌。
爱丽丝眨了眨眼睛,重新审视奥德里奇,在奥德里奇逐渐变得紧张的时候,带着复杂的神奇快速说道:“你是真的变了很多。”
从前的他不会这样敏感地预想什么会给她带来负担,不会这样照顾她的。
她觉得这样很舒服,可也有点担心他这样是不是真的压抑坏了,才性格大变。
第97章
吃饭的时候,爱丽丝一边和奥德里奇说话,一边隐蔽地观察他。
她发现他明明比她高大许多,所吃的食物总量却和她差不多,而且每一口食物都咀嚼很久,每一次咀嚼完,都要喝口水。
虽然他刚才说因为她爱上了那些她爱吃的食物,可是他脸上并没有任何因为吃到美味食物而产生的愉悦感。
怪不得他瘦了那么多。
爱丽丝看着他,吃饭的食欲也减淡很多。
他不好好吃自己的,倒是挺关心爱丽丝的,他瞧见爱丽丝对食物兴趣缺缺的样子,表情也暗淡了许多,落寞地问道:“你没有食欲吗?”
“真正没有食欲的人是你吧。”爱丽丝回忆了下自己印象中他说过的喜欢的食物,也没有多想,下意识就开口让仆人安排做好送过来。
就算奥德里奇暂时生活不顺,他也依旧是本国国王,而爱丽丝是邻国公主而已,这样做,反倒像爱丽丝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
奥德里奇瞬间就想到这个微妙的感觉,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翘再上翘,可是又不敢让她发现他开心,所以又很快垂下头。
爱丽丝一直关注他,当然看到了一切,一时多嘴地问:“怎么又低头了?刚刚不是还开心吗?”
她觉得他低头不像是因为羞涩,反倒是因为逃避。
“……我怕你讨厌看到我因为你而高兴的样子。”奥德里奇顿了顿,抬起头说,此刻眼中再没有高兴的情绪。
他太小心了,小心到……她终于也同情他,并且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过分了,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不过她不是那种爱否定自己的性格,她快速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与他的相处,确认自己也没有逼着他做事,所以也不算过分。
他……只是倒霉而已。
倒霉蛋,遇上一对不好的父母,好不容易想搞一个可以压迫的妻子在一起,结果不巧那个妻子是她这种人才。
“你想高兴就高兴吧,我没有不高兴。”爱丽丝吃了块肉,缓慢又认真地说道,“我承认,我没打算原谅你,但是现在看到你……看到五年后的你,我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奥德里奇的喉头上下动了好几下,想要高兴,但他控制住了,嘴巴紧紧抿着,像是阻止自己乱发出声音,沉默了半天,他才沙哑地开口道:“谢谢。”
虽然是感谢,但他的眼神很迷茫,心里也空落落的。
爱丽丝看他这番反应,纳闷地问:“你不开心吗?”
“……开心,只是……”奥德里奇的眼神空茫,低落地说,“只是明明想要得到你的原谅的愿望终于达成了,可是心里却也更空了,更没有什么想去做的了。”
是,他是刚刚有萌生想要爱丽丝喜欢他的想法,但那么多年的等待,他对这个最不抱希望,所以现在……
“有时候感觉活着挺没意思的。”他苦笑一下,忽然说道。
爱丽丝确定他的状态是彻底不对劲了,她犹豫了又犹豫,最后把凳子搬到坐在他身边的位置,靠近他说道:“你别这样,我想你好好活着。”
奥德里奇微微笑了笑,说:“我胡说的,一时感慨。”
爱丽丝不相信他现在的说辞,只说:“从前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朋友不多,在乎的人不多,所以不懂对待人,做事也比较偏激,现在你更孤僻了,想问题也更偏激了,你不能这样想,要多接触……”
“爱丽丝,”奥德里奇打断了她,一双眼睛黑幽幽的,像是沉淀了无数不堪的旧时光,他痛苦,却并不想改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我很难做到,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活着的。不过我答应你,会好好活着,不会瞎想。你……你好好休息,我这里失火不久,比较乱,你要不明天就回国吧,我让人送你回去。”
爱丽丝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他,万万没有想到才刚见面,居然是他先提的分开,难道他真的不喜欢她了?或者说已经不在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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