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二皇子,宁简垂眸盯着他看了半晌,将他放在地上摸着他断裂或者错位的骨头下狠手一一掰了回去,本来有点儿醒来迹象的二皇子又彻底昏死了过去。
“这样既不会伤他性命,又能确保他短时间不会醒过来,”宁简道,起身看向葛武成,“待我寻得真相,不用你动手,纵是拼个死无全尸,我也会杀了他。”
葛武成拧眉,放心不下,伸手拿过副将手里的枪,宁简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你现在杀了他,你绝对活不了。”
说着他瞥了一眼羌人的尸身:“无论你怎么解释或者推脱,皇帝发起疯来从来不讲道理。”
葛武成犹豫了一瞬,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哨声,曲调短促,连续响了三声——言起来了。
这次想杀也杀不了了,葛武成忙将手中的枪砸了,燧火的部分撬掉,自己从弹匣里掏出一枚铅弹狠心扎进自己左臂的伤口,压抑着嗓子痛呼一声,额头泌出一层冷汗。
宁简大概知道了他要做什么,一手扶住他,让副将背起昏迷的二皇子,大喊道:“救命啊!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言起暗示性地吹哨,眼睛瞥到树干上的划痕,应该是这附近没错,但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他要不要稍微绕点儿路?
“大人,您为何总吹哨啊?”其中一个禁卫不解问道。
“我闲得不行啊,多嘴!”言起瞪他一眼。
他话音刚落就有隐约的喊声传过来,言起与下属对视一眼,带着人寻着喊声过去,几十禁卫瞬间将场面包围,言起看一眼在场的几个人,这跟公子跟他说的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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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宣插了两尾鱼清理干净之后架在火上烤,焦诗寒坐在他旁边紧靠在他身上。
“冷吗?”沈文宣抱住他往怀里拢了拢,衣服架在搭好的杆子上还没干,不过他将洞口用编好的栅栏和枯叶挡了起来,没有风,比之外面还是要好上不少。
焦诗寒摇摇头,他只是想挨着他罢了,手顺势环了他的腰。
沈文宣将烤好的鱼拿过来尝了一口,味道很淡,但胜在新鲜,吃起来还算不错,用匕首剥开外面那层焦皮,撕下来一小块吹了几口气递到阿焦的嘴边,焦诗寒一口吞了,眼睛一亮:“好好吃,我都好久没吃你做的东西了。”
后面那句像在撒娇,沈文宣心头一软,笑着亲了一下他的额角:“你想吃,我就给你做。”
这点儿算啥,他肚子里的食谱多着呢。
焦诗寒眼睛闪了下,虽然不想去想,但思绪还是控制不住地跑到那儿,若他回了宫就什么都没有了。
沈文宣:“今天为何跳了水?”
凭阿焦脸上的伤就能知道皇后察觉到了什么,甚至把他也挖了出来,但既然经挖出来了,她断不可能让阿焦出事,便不可能推他下水了。
沈文宣把他从怀里挖出来看着他,将他耳边的鬓发顺到耳后,他能猜到一点儿但还是想问:“你在想什么?”
“血莲的护卫经到了那儿,我也很快过来,你待在那儿就好。”
“待在那儿就好,然后呢?”焦诗寒捶一下他的心口,“别逞强你这个傻子,偶尔也让我做点儿什么保护你,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能做什么,别害怕,我不会离开你。”
沈文宣笑了下又感觉酸意涌上来压过了那层笑意,垂首抵住他的额头蹭了蹭,缓了几息才道:“......你可真是厉害。”
焦诗寒笑了,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虽然不想破坏气氛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大概什么时候回宫?”
我能和你待几天?
“回宫?”沈文宣挑眉,咬一口他的鼻尖,紧抱进怀里,“回什么宫?你这小脑瓜又跑偏了,好不容易把你拐回来,我怎么会把你再送走。”
第109章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行宫内已经快吵翻天了。
“太后,臣妾拉着焦小公子游乐,没仔细看着他,让他被刺客陷害落了水,是臣妾的错,惹太后伤心更是罪过,还请太后责罚。”皇后脸色苍白地福了一礼,虚弱无力,打眼一看就像是惊吓过度的样子。
崇信帝于心不忍,刚想说几句让她先坐下,太后抢先一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跟本宫装什么!那些刺客定不是冲着我那小双儿去的,怎的你没事,独独我那小双落了水!”
桃红拦在自家娘娘面前护着,哀求道:“太后娘娘,这也不是我家娘娘想的啊,谁能想到会有刺客——”
“太后,”绿袖沉声打断她,捂着身侧的腰伤唇色白得不像话,被人扶着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挟持我家公子,是她,她将公子推下水的,还想太后娘娘为我家公子做主。”
赫皇后:“你这个贱奴休要信口雌黄!明明是你这个贱奴护主不力,反倒将责任推到本宫身上,若真按你所说,本宫挟持焦小公子所欲为何?”
绿袖狠狠瞪着她开不了口,她明知道那个理由不能说。
“怕不是因为忌惮宁妃,想伤我那小双儿给本宫一个下马威!”太后直逼她一步,“你先前就在本宫宫里边胡闹,心胸挟隘,招术歹毒,此等毒妇怎配为皇后?本宫恳求皇上废她皇后掌印。”
赫皇后猛得抬起眼,手指捏紧了。崇信帝叹一口气,感觉心累得很:“皇后纵是有诸多错漏,但这么多年打理后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废后乃国朝重事,岂是说废就能废的?朕也知道太后正是伤心的时候,话未免说得重了些,不是有意为之,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焦小公子,这账往后再慢慢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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