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烦娘娘。”苏木立刻回绝。
“有什么劳烦的,你替我送信,我欠你人情,现下有了这机会,巴不得还给你,我这个人最怕欠人情了。我现在就去紫宸殿见魏承越。”赵清音说着就往紫宸殿的方向走去。
苏木拦住她的去路:“不可!”
赵清音疑惑地看着他:“你给我说这事不就是让我替你取消了这婚约吗?”
“末将是愿意的,陛下是问过末将后才赐婚的。”
赵清音有点懵:“你说你没见过辅国将军之女,却又愿意娶她,这是个什么道理。”
苏木抱拳:“末将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所以娶谁都是一样的。”
赵清音差点翻个白眼,她还以为苏木郁闷至极,才会主动将她喊住,又一副黯然无趣的模样,定然是极不愿意的,结果他说他愿意。
苏木又道:“只是心里有些堵得慌。”
那就还是不愿意了呗,赵清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既然不愿意,魏承越问你的时候,你就应该拒绝。”
“末将认为,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娶谁都是一样的。”
好嘛,话说了一圈又转回来了。
赵清音总算是明白了,苏木心里这会子搅着,不得劲,又无处排解,才会和她说,毕竟他们是曾经一起喝过酒的酒友。
“也许你一见辅国将军的女儿,就很喜欢呢。”
她歪着头想了想,慷慨地说:“别苦恼了,我们一起喝酒解忧!”
苏木道:“不……”妥字还没说出口就改了话:“今日不行,还有军务需要处理,明晚陛下要去京郊巡营,若末将不必一同前往,就带着碧芳酒来找娘娘。”
他作为金吾卫统领,负责保卫皇宫安全,但按道理来说,他一个将军怎么能和陛下的妃子一同饮酒,而且还是在皇宫中。
拒绝是本能,但他忽然又不想拒绝,就仗着自己看守关雎宫,应了也无妨。
“好,明晚就在这前院,我准备好下酒小菜等将军!”赵清音说的干脆,带着些朋友间的义气。
苏木道:“好。”
赵清音转身进了门,一路入了内殿,将王贯唤进来,小声问道:“贺南修给你的迷药,还有没有了?”
王贯不知赵清音又要干什么,很谨慎地说道:“有是有,不过不多了。”
“我记得有一种阴阳酒壶,你找来,将药放进去。”
“娘娘莫不是要给陛下下药?娘娘不救贺将军了?娘娘要独自离宫?”
赵清音敲了一下王贯的脑袋:“朽木不可雕!这药自然是救贺南修用的。”
王贯摸着后颈,有点想不通,这迷晕了魏承越,也没办法救贺南修呀。
“不给魏承越喝,我才不想见他,也不想求他,是给苏木准备的。”赵清音说的轻松,王贯瞪大了眼睛:“苏将军?他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这次还会上当?”
“他上的是你的当,可没上过我的当。还有,你当我这几日,日日同苏木说话,都是白说的吗?明晚苏木晕了,我就拿了他的令牌,你再去找六身羽林军的军服,我和你去救他们四人。”
王贯有些担心:“不会被人发现吧。”
“放心,谁人不知苏木武功高强又行事严谨,能拿着他的令牌,自然认为是他亲自给的,是身边信任的人,没人会拦的,而且水牢里那些狱卒都没见过我俩,眼生着呢,不会被发现的。”
赵清音说的肯定,装扮成其他身份搞事情,这可是她少时经常做的事,得心应手得很,只要自己不慌,派头够足,这戏就成了大半了。
“对了,前几日让你去打听还有没有活着的人,如何了?”
王贯摇摇头:“应该是被发现了藏身之处,连同妻儿老小都灭了。”
这么久王贯都没对她说,她已经猜到了,魏承越做事一向不留后患。但现在听到后,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那么多条生命,还有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想到漂泊的那两年他们围在自己身边姐姐姐姐的喊着,那一双双纯真的眼睛,心里就十分难过。
王贯马上岔开话题:“娘娘,这次假装身份可不同以往,娘娘还是谨慎些,狱卒手里的刀可不长眼睛,如今既然知道了贺将军关在水牢,不如我去江湖上找杀手组织,把钱给够了,让他们去救。”
赵清音深呼了口气,死去的人的债,就统统记在她头上吧,等到了阴曹地府她再向他们请罪,当务之急她要做的是救出贺南修。
“我也不是没想过。”赵清音给自己倒了杯茶:“可水牢是什么地方,能那么容易把人救出来?江湖上那些刺客,在别的地方刺杀估计还行,但皇宫恐怕没来过吧,水牢就更没去过吧,如果皇家牢狱真的那么容易救人,为什么这么多年,什么地牢呀,天牢呀,水牢的,怎么没听说有人被救出去,倒是听说不少来救人的和被救的都一起死了。”
且不说牢房就很难打开,况且手脚都有镣铐,更是难上加难。之前韶国这些牢狱都没人被救出去过,就更别提如今的大昱朝了,有魏承越这样的皇帝,苏木这样的将军,箫卓这样的刑部尚书,谁能从皇家牢狱中,仅凭借武力,把人救出去。
白日做梦。
“快去准备吧,明日见机行事。”
第57章 离开 娘娘,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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