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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苏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所谓的说明,反正不过是份程序性的文件,言简意赅说明情况就可以。她不顾档案袋上不满的灰尘,草草用卫生纸擦了几下就抱在胸前,怀揣着对之后执业的憧憬,脚步匆匆的朝不远处的司法局走去。
    “对不起,梁小姐,我们不能恢复你的律师资格。”司法局前台负责办理业务的是位个子不高的中年男士,抱着瘦如柴棒的双臂,说话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男人的话让梁苏随即花容失色,她不禁高声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就是规定!”男人转过头不再搭理梁苏,从屉子里找了张报纸慢悠悠的看着。
    梁苏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火气,“请你一定要给我个理由。之前走的时候司法局工作人员说的好好的,只要我办理了暂停执业,回来所里盖章后来备案就行。”
    “谁说的你找谁,反正现在就是不行。”男人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吵什么吵,没看我正忙着吗?”
    这时旁边窗口的一位女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走到梁苏面前问怎么回事。梁苏赶紧把手中的档案袋和盖着律所公章的情况说明给她看了,女工作人员叹了口气,“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确实办不了。这样,我带你去找领导吧。”
    梁苏觉得胸中委屈,却也知道这位在窗口负责其他业务的女士做不了主,能帮着去找找领导已经是侠肝义胆了。梁苏连忙道了谢跟在她身后,一边听她无奈的抱怨,说刚才态度恶劣的男人是刚塞进来的军转干部,什么都不会还对人颐指气使,手里的活儿也大半推给了他们。
    “这个事可以跟领导反映下。”梁苏最看不惯这种尸位素餐的人,忍不住为她支招。
    “唉,都反映了多少次了。人家上面有关系,领导也只得和稀泥。”女工作人员轻车熟路的在二楼最里面的大办公室门前停了脚,敲敲门,里面雄浑的男声叫了句“进来。”
    分管业务的副局长是一位面貌慈祥的中年人,他静静听梁苏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微笑着看了梁苏的资料,才清了清嗓子道,“你的情况很特殊,不过恢复执业这件事我们办不了。”
    “不是之前都有过这样的先例吗?而且也是有司法部的文件做依据。”梁苏一下子急了,“这不是坑人吗,一切都是照着规定走的,不行,再办不了我就得去省里了。”
    听了梁苏的话领导也不恼,反倒是让秘书进来给她倒了杯茶,又走到书柜前找了份部位规章给她看。“梁律师,您出国以前这么做确实可以,也有法律依据,但这几年司法部的规定改了,所有的执业律师都得通过全国统一的律师资格考试才行。”
    梁苏看了看文件,一下子蒙了,自从□□年全国第一次组织律师资格统考开始,司法部就要求所有的执业律师必须持证上岗。
    “可是,我是在□□年之前执业的啊。”梁苏辩解道,“难道所有的老律师都被停止了执业?这根本不可能,毕竟原则上法律不溯及既往,这件事我应该受旧的法律和规定制约,而不是这部最新的部委规章。毕竟我第一次执业是八四年,直到八八年出国才办了暂停执业。”
    “唉,老律师们自然是继续执业的。姑娘你说的没错,之前执业的律师不适用新要求。但问题就出在你办了暂停执业,你看司法部统一规定,仍在执业状态的律师无条件换发新版执业证,可你那时候不在执业状态,也没有换发新版执业证。”领导心平气和的解释着,“其实我也很同情你的情况,但这确实不是我们一个地市司法局能够解决的。这样,我给你成都司法厅那边负责这块业务同事的电话,你可以问问他们。”
    离开司法局的时候天已经几乎黑下来,梁苏明白已经是下班时间,打电话到省司法厅也不会有人接,只能先回酒店休息。她再也没心思吃饭,胡乱喝了几口水就躺在床上,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明天一早肯定先要联系司法厅那边问问情况的。接下来既然没法去所里办案,不如先回学校看看路教授。照理来说援藏安排为两年左右,算算早就回来了。不过路教授现在也年过花甲,或许已经退休在家颐养天年。如果不在办公室的话,就只能去专家楼敲门了。
    第109章 恩师发财了 ·
    等梁苏冲到母校, 敲开专家楼那扇熟悉的大门时,却发现开门的是一对素不相识的年轻夫妇,看模样应该是新入职的老师。
    男主人听梁苏明来意, 微笑着想了一会儿,告诉她之前住着的教授退休了就把房子卖给了学校, 听在室内买了商品房, 面积比现在要大不少。
    梁苏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到宾馆。早上打电话到省司法厅询问律师执照的事情, 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无法办理;现在想见见昔日的恩师,没想到早已人去楼空。
    她百无聊赖的绕着学校转了一圈,看到胡泉的照片被放在光荣榜的”优秀行政人员“一栏, 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可进而一想,又有什么资格嘲笑他,人家在学校里蒸蒸日上混的风生水起,而自己却连律师资格也没有,眼下只是无业游民一个,如果不是依靠着梁氏雄厚的资产,流落街头也有可能。
    梁苏回到宾馆,匆匆洗去身上的汗水,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 回忆起自己穿越后的人生,只觉得恍然如梦。本来还想恢复了资格之后抽空四处走走, 顺便找过去的同学室友聚聚,没想到一切憧憬都戛然而止。现在做不成律师,工作也没有眉目,又和有知遇之恩的导师失去联系,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无比心酸, 却也没办法和远在北京的于鹤立联系。虽然她手上有于家的电话,奈何有个不可理喻的母老虎在家,她又何必去给自己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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