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选秀的奉常:惹不起惹不起!
等到了选秀的日子,皇帝一句轻飘飘“今年选秀就取消吧。”迎来了朝臣的集体同意,毕竟只要皇帝不走,他们就算胜利。
而消息链的最末端,皇后公主得知这个消息后,拉着卫良温习好几夜他枕下的书籍,并且在关键时刻质问,“你是因何生出这个想法?”
卫良全身紧绷,抑制不住喘息道,“夫……夫唱妇随?”
皇后公主沉下身,妩媚一笑,“这么会哄本宫开心,这次就原谅你了。”
在眼前白茫茫的那一刻,卫良想:这个消息应该多让公主听见两次。
长平十年,也是卫良登基的第四年。
后宫空悬已久,鉴于皇帝时不时拿出家为僧威胁朝臣,大家也不敢再提选秀之事。然而皇上登基十年尚没有子嗣,国家没有继承人,实在令申国上下担忧不已。
少数大臣已经开始私下求仙问药、寻找偏方,立志让皇后公主的肚子里出现个小崽子,根据他们早朝时的焦虑程度,一度让卫良怀疑申国马上就要灭亡。
受此事折磨的,不仅仅是当今圣上,还有永远的背锅侠——丞相大人郑元白。
卫良毕竟是九五之尊,朝臣哪怕心有疑虑也不敢多言,最多每天早朝问询一次,又不能追到寝宫。但是郑元白则不同,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作为帝王亲信、皇后公主的亲兄长,他被迫成为大臣们的重点围堵对象,每天试图找他谈论此事的人恨不得排了两条街。
今天是休沐日,忙碌半月的丞相好不容易得空休息,打算前往京郊放松一下,然而还没出丞相府,就听到小厮传报:周太尉来了。
为了躲避朝臣,特意在寅时出门的郑元白:服气!毕竟人家是凭本事不睡觉才抓住我的。
周太尉是他旧时老师,郑元白无法推拒,只能亲自相迎。一照面,就看见老人家双手颤抖、老泪纵横,“为师为官多年,唯有一事放心不下……”
丞相大人:懂了_(:з」∠)_
好说歹说将太尉劝走,郑元白重新收拾心情,再度高高兴兴往京郊走。然后他分别在出门时遇见郎中令;酒楼吃饭时遇见延卫;郊区赏花时遇见奉常;就连下午听戏,解决水喝多了这种生理问题时,也遇见了治粟内史。
李内史笑眯眯看着他,“好巧。”
林丞相看看不远处井匽,陷入沉思。
相遇地点如此独特,李内史也有些尴尬,然而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丞相一直在雅阁喝茶,他不便打扰,只能趁着对方出来之时打扰一二,只是没想到对方是来这。
李内史硬着头皮道,“林丞相,下官……”
“李内史不必多言,”黑着脸的郑元白道,“本相这就进宫求见皇上。”
奔溃至极的丞相甚至没用马车,而是纵马行至宫中,宫人看见怒气冲冲的丞相大人吓了一跳,差点没叫侍卫来。等问清楚皇上此时正在做何事,郑元白更气了。
御书房内,御前太监奉上茶,“丞相稍等片刻,陛下正和公主在御花园放纸鸢。”
郑元白表面微笑,“本相等着便是。”实则心里疯狂口吐芬芳,你俩还有心思放纸鸢,放你#¥%
想当年郑元白被狗皇帝派去黄州剿匪时都未能愤怒如此,可见这事实在是把他折磨坏了,等他看见妹妹和妹夫手挽手、十分亲昵地走过来时,内心的愤怒终于攀到顶峰。
“微臣叩见皇上、皇后公主”
“你们退下,”皇后公主屏退侍从,拿出锦帕给卫良擦完汗,才慢悠悠道,“我哥这个表情一般是发怒的前兆,所以我先走了,晚上本宫给你做桂花糕。”
“你去吧,我来应付他。”
两人旁若无人说完话,皇后公主撩起裙摆就要走,被她哥一把拽住胳膊,“你给我站住!”
虽然在外是君臣,但是私下相处他们还是一家人,被抓住的越长溪立马收起笑容、装模作样道,“林丞相这么晚前来御书房,定是和陛下有要事相商,本宫就不打扰了。”
郑元白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孩子!”
皇后公主装作不知,“什么孩子,本宫知道自己是爹娘的好孩子,哥哥不必再提。”
丞相深知夫妻俩谁是说了算的那个,所以精准地对越长溪说道,“你、必须有个孩子。”
叛逆少女·皇后公主最听不得别人让她做这做那,撸起袖子就要吵架。见势不好的卫良立马从大舅子手里解救出媳妇,两年前他曾经历过一次两兄妹打架的场景,至今想起来还后怕,他劝道,“公主不愿就算了。”
“这事由不得她,”郑元白这两年一直就想提这件事,毕竟子嗣是国家稳定的重要因素之一。他能允许妹妹独占东宫,但是不能所有事都任由她胡来。
他对宠妻无度的皇上说道,“请允许微臣和公主单独谈谈。”
两兄妹有一套独特的沟通方式,外人无法参与。虽然卫良偶尔也会嫉妒,但他还是立即走了,否则他势必要体验何为在夹缝中生存,颇有一种丈夫处在母亲和媳妇之间的感觉。
只是现在的卫良已经不是原来的他,终于学了如何争宠,皇帝陛下一步一回头地离开御书房,眼中满是不舍。
皇后公主果然心软了,立马哄道,“本宫马上去寻你。”
得到回应的卫良心满意足离开,关上房门后默默想着:公主果然最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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