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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他的惊愕中握紧木棒向下猛刺,他只好撤手向后跳开,我举起木棒笑了,这双刀现在变成我的长矛,哦不,是“短”矛了。
    把手里的气粘在木棒那一端,我用力一甩,气柱带着“短矛”挟着利器破空的声音像条链子枪一样朝他刺过去,变态大叔仓惶向后退去,然后身体在倒退奔跑的同时几乎是九十度的转弯,掉头就跑。
    这招逃跑的招式是挺厉害,可惜对我没用。我转动手腕调整角度,松开手里的气,那根短矛像被弹弓打出去的石子一样“嗖”的追着他的后背射去。
    可惜我的准头很差,没有打中他的后背,变态大叔被我射中的膝弯,惨号着倒在地上。我追过去,刚好看到库洛洛把手里的匕首送进络腮胡大叔的心脏。他轻轻甩了一下手,匕首上的血珠划了一条线落在那大叔大睁着双眼的脸上。
    我不敢再看,抬起头问他,“你——”才说了一个字就觉得嗓子里干干的没法说下去。
    “我没事。”他朝我走过来,打量我几眼,把外套脱下来扔给我,“现在去问问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的。”
    我把外套穿上之后深呼吸几下,努力想平静下来。我的手心渗出汗水,都被我悄悄擦在库洛洛外套的袖子里了,刚才握着擀面杖上还有一些面粉,现在和左手上的汗水混在一起,也被我抹在口袋里。原来把手插在口袋里除了可以装酷还可以擦汗。
    我走近那个膝盖被钉在地上的变态大叔,开始询问。
    他这时候完全没有刚才那股威风劲了,簌簌发抖,脸色灰白,我问什么他答什么。他说,是两个赏金猎人卖给他们的情报,说就在一天前在西林附近遇到过我们。现在赏金已经被提高到六十亿了。
    我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问他那对赏金猎人把情报卖给了多少人。
    他说买断情报要一亿元,他们没那么多钱。
    我歉疚的看看库洛洛,他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咪路,把包提到那辆车上吧,我们走。”
    我答应一声,走过去提背包,听到背后有轻轻 “喀嚓” 一声,像是麦杆被折断的声音。我心里清楚的知道这是什么声音,身体僵了一下,吸了口气继续走。
    库洛洛很快赶上来,“我来开车吧。”
    “嗯。”
    他调整座椅的时候嘱咐我,“不要系安全带,也许还会有山崩。”
    “嗯。”我看看还昏迷着的大婶,想起她流着泪水的脸,“把这车开走好么?那大婶刚才好像要跟偷车的人拼命的样子……”
    “她不会报警的。她怎么解释这两具尸体?而且,闹了这么久都没人出来,说明村里的青壮年都不在家。我猜村民们会选择沉默,把尸体埋了,拿走他们的钱包作为补偿。更何况这里人好像不相信警察能够保护他们。”库洛洛一边开车一边解释。
    我想他误会我的意思了。
    算了,如果那大婶真的像库洛洛说的那样拿走那两个赏金猎人的钱包作为补偿,应该可以再买辆好点的车。反正一开始车就是那两个人偷走的,我和库洛洛不过是把车从他们手里接收罢了。
    这么自我开解的时候库洛洛忽然说,“我必需杀掉那两个人。”
    “啊?”我怔了一下,看着他。
    “他们已经看出来我不能使用念能力……”
    “对不起。”
    这都是我的错。在油站放走的那两个赏金猎人。
    不知道他们把这份情报卖给了多少人?他们的实力已经算是不错,如果他们不是猝然不防的油站里遇到我们,并且天气又极为不利,而是经过精心策划之后布下层层圈套,很难说谁胜谁负。
    他们失败之后卖出消息的对象一定是比他们更厉害的赏金猎人。就像刚才那两个大叔。
    我沉默了很久,还是有些疑惑,“库洛洛,你……你在油站的时候为什么不杀掉那两个人?”
    他看我一眼,继续开车,并不回答。过了几分钟他突然说,“你要让我替你杀人么?”
    我愣住,想起在布塔遇见他之后第一次被追杀的情形。车里的气氛又凝重起来,这时他呼了口气,“我就知道这么说的话你一定又会生气。”
    我预感到他接下来的话会让我非常不悦,忍不住捏紧衣角。
    果然,他说,“去秋利的时候你也放过了那个司机,后来几次你一直没有动手杀人,昨天也是。你说过‘在什么地方就要遵守那个地方的法则’对吧?这些法则是谁制定的?你心里也清楚杀了他们才是最安全的选择,可是你就是不动手,你到底在怕什么?”他说到这里突然把车停下来转过脸盯着我,黑眼睛里有什么咄咄逼人的小尖刺,直刺到我的瞳孔里面,然后,他忽然又笑了,上唇微微翘起一点,“咪路,我很期待你第一次杀人呢。”
    怎么会有这种人!我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男人,他漂亮的嘴唇里说出的话简直像是恶毒的诅咒!
    “昨天你放过了那两个人,今天呢,今天死了两个,也许明天还有,后天还有,你的法则让更多的人死去,这是慈悲么?还是懦弱?”他靠近我一点,继续对我微笑,“让我看看你的手……”
    他用力的、坚决的抓起我的双手,把它们握在手里,慢慢举到自己面孔前面,他的睫毛垂下一点,遮住他的眸子,他的嘴角弯起来,呼吸吹拂在我握成拳头的手上,“看,多漂亮的手,崔锡大婶说什么?好像糯米面团一样是么?”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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