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认识海黛小姐以来,她一直都很安静,眉目间总是带着郁色,之前我并不清楚,现在的我已经知道真相,我愿意如实相告我所知道的事情,只求能帮助到她。”
“弗尔南多?蒙台哥,你这个心肠恶毒的侩子手,你身上的血迹无法洗清!你的罪孽终将会让世人知道!你如今的一切荣华富贵,都建立在我父亲,母亲,臣民的皑皑白骨上面!”
海黛指着蒙台哥伯爵喊道,她声音凄厉,“我那时候才四岁,但我始终记得,那双带着疤痕的手,把我交到奴隶主手里,让我从一位公主变成奴隶!”
她胸膛起伏,拢了拢额头上的碎发,看向主席,“阁下,您可以派人去亚尼纳调查,就可以证明我口中的事情是否是真实的。”
寄秋看着莫尔塞夫神色慢慢变得绝望,疯狂撕扯着脖颈上的领结,每一位议员细碎的声音汇聚成一根根银针,残忍的扎向他。
莫尔塞夫挣脱开保卫,像风一样离开庭审台。不一会儿,就有卫兵告知他乘坐马车离开的消息。
“诸位先生。”主席拿起小锤子敲了敲,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莫尔塞夫伯爵所犯的罪行是否属实?”
“属实。”议员们不约而同地回答道。
海黛脸上出现一种解脱的神色,她重新戴上面纱,朝观众席上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随同寄秋离开众议院。
“你真的是太棒了!没有一个女孩做得比你更好。”寄秋赞叹地说道。
就在庭审结束的第二天,香榭丽舍的豪华宫殿就被人闯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呢,阿尔贝?”寄秋穿着一身骑装,站在客厅的台阶上望着怒气冲冲的青年。
“我不是来找你的,基督山伯爵在哪里?!”阿尔贝大声喊道。
“我父亲?他在伦敦。”寄秋扯了扯嘴角,她看着面色涨红的阿尔贝,“你想找他做什么呢?”
“让我来猜一猜,你为你父亲而来的,对吗?”
阿尔贝第一次见到青年用那种嘲弄的神色注视着他,他大脑已经被愤怒占据,心中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倒,他扔出手上攥了已久的手套,“西蒙?罗希,我要跟你决斗。”
寄秋一把接住那只白手套,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好啊,你想用什么?匕首、马木仓还是剑?”
“……当然,见证人你来找,记得把决斗武器和决斗的时间地点告知一下,我随时恭候。”说完这句话,寄秋就转身离开了。
阿尔贝看着青年高傲地背影,他泄愤地将手上的马鞭摔到地上。
“少爷,您应该让我来当见证人。”弗雷斯特眼神明晃晃地不赞同寄秋的做法。
寄秋不在意地耸耸肩,“怎么,你怕他耍花招?”
“毕竟他是莫尔塞夫伯爵的儿子,跟他留着一样的血液。”弗雷斯特说道。
“放心吧,他的性格大部分随了他母亲,不至于那么无耻。”寄秋看着客厅的座钟,“我父亲啥时候回来?”
“大约在一个星期后。”弗雷斯特回答道。
“那正好,我可以在他回来之前把莫尔塞夫伯爵的儿子解决掉。”寄秋冷漠地说道。
第175章
阿尔贝请了夏多?勒诺伯爵担当此次决斗的证人,他将决斗手续交给寄秋签字。
“罗希先生,你太冲动了。”勒诺看着青年弱不禁风的身板,他对决斗的结果并不看好。
“伯爵,我去意已决。”寄秋拿着羽毛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她收好自己的承诺书,“我们都在为自己的父亲为战,莫尔塞夫伯爵有个好儿子,即使他那么不堪。”
“抱歉,我想问一下,亚尼纳总督那件事是真的吗?”
“当然,真的不能再真了。”寄秋脸色平静地回答道,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大口喝着,“您该说一说决斗的规则了。”
“双方都用剑,十点钟,在巴黎以东十一公里的小森林外围。”勒诺说道。
到了约定的那天,寄秋一大早就起来了,她给自己洗了个澡,在盥洗室里穿好衣服,检查了一遍自己衣服上的扣子不会开后,才来到客厅。
“少爷,已经检查好了。”弗雷斯特单膝下跪,双手举着一把朴实无华的刺剑,他从昨天晚上就在确定剑是否坚韧。
“不错。”寄秋试了一下,德意志的细身剑,欧洲决斗使用频率最高的一种刺剑。
虽然缩小了攻击范围,但强度和防御能力加强,可以一下刺穿对手的心脏。
她翻身骑上那匹驯服的英国灰斑马,朝着小森林骑去。
等到她到达的时候,阿尔贝已经在那里等候,同时到来的除了勒诺伯爵还有德布雷。
寄秋下马,矜贵地朝他们轻点了一下头,然后看向阿尔贝,“可以开始了,莫尔塞夫先生。”
两人面对面站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对方。
阿尔贝举着细剑攻了上来,他眼里布满血丝,力道极大。
‘德国人造的小剑,剑身剖面为菱形,长度比市面上的德国小剑长约三英寸。’
寄秋大脑飞快地分析,同时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生硬,完美地化解了对方的攻击。
他们一来二去攻击了几次,然后各自退后三步,面无表情地对视着。
“我很不明白,莫尔塞夫伯爵做了如此肮脏下流的事情,你却还在维护他,当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寄秋脸色冰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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