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了之后,钟应也不确定便宜爹爹会不会出事,只能将隐患全部铲除。
重新握拢神君之血,钟应将湿哒哒的长发拧干,心想,在等等,他还有时间……
当天,钟应宰了一只妖兽,他主厨,君不意打下手,做了十来盘菜。
往常,钟应只负责投喂君不意一个人,这一次钟应提议将饭菜带去剑岛,孝顺孝顺便宜爹爹。
君不意点了点头。
他的确该好好同钟岳相处,毕竟那是他未来的岳父。
随后钟应又道:“把小八也带上。”
君不意微讶:“你不是说,小八不配吃你做的吗?”
钟应头也没抬:“谁让他是你弟弟,该通融时还是该通融。”
心中有了离开念头后,钟应看院子里的文鳐鱼和紫藤花都颇有感情,更别说君九思那个赖在玉馨书院,不打算离开的大活人了。
当晚,钟岳露出了非常感动的神色,君九思埋头苦吃,差点儿呛住。
翌日,季业的尸体在灵田底下找到,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摇光院,向着另外六院传去。
钟应远远站在山坡山,垂首俯视,虽然隔着远,可是以修士的视力,足够他看清楚其中的场景了。
一具少年的尸体被白布覆盖,露出一条手臂来,手臂呈黑青色,少年的灵力血液尽皆被抽干,只一眼便能看出,少年被邪术所害。
阿宛坐在彭留春肩膀上,面色铁青,一双眼睛寒光闪烁。木夫人、裴闻柳等,或是在探查尸体,或是开启水镜,或是询问周边的草木精灵。
然而,他们找不出任何线索。
季业几个好友脸色极为苍白,低着头任由夫子们询问。
钟应瞧了几眼后,拉着君不意离开。
“不多听一会儿吗?”君不意问,他直觉钟应应该很在乎。
钟应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他根本不用去听,阿宛院主他们会说什么,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从今日起,玉馨书院戒严,夫子们日夜巡逻。
可惜,并没有用……
时隔几日,书院又一位学生的尸体被找到,那位学生比季业更惨,尸体被啃咬成一块一块的,一地的血肉。
看到这一幕,别说学生的好友们和夫子们,便是不相关的学生也一脸怒容,恨不得找出凶手碎尸万段。
阿宛吩咐学生们结伴而行,同时另外六院也有夫子赶到,保护学生们,钟应沉着面容,轻轻抿着唇,看了片刻后,便同上一次一般离开了。
深夜,乌云闭月。
巡逻的夫子们御剑而过,水镜前阿宛紧紧盯着摇光岛每一处。她已经盯了整整几个日夜了,不敢有丝毫放松。
一道身影从土壤中爬出,沿着阴影前行,它的气息接近于虚无,仿佛腐烂的尸体和泥土,贴着墙壁飘忽而过。
三个姑娘从此地经过,她们身上不仅佩戴了防御法宝,更时刻以灵力罩护身。
“都怪阿香,若不是你磨磨蹭蹭,我们就不会忙到这么晚了。”
“唉,下次再这样,我可不等你了,院主可是严禁我们夜间出行的。”
“两位好姐姐,你们就原谅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阿香双手合十,又是撒娇,又是求饶。
黑影垂涎的盯着三个姑娘,潜伏阴影。
阿宛自然看到了这三个小姑娘,拧着眉嘀咕:“不知死活,把她们三个的名单给我,我明天定要好好罚她们。”
话虽如此,阿宛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们,直到她们即将进入院落时,阿宛方才挪开视线。
黑影藏的并不隐秘,能瞒过三个小姑娘,却一定瞒不过身为摇光院主的阿宛,可是水镜中根本折射不出黑影来,仿佛那只是一抹幽静的月色。
两个姑娘踏入了院落,最后一位姑娘踏入了半只脚。阿香疑惑:“我裙子被什么勾住了……”
勾住她裙子的东西握住了她的脚踝,阴冷入骨,阿香还来不及说别的,那股阴冷便渗入了骨血,令她灵力凝固、血液冻结,动弹不得,毫无反抗的被拉入土壤中。
另外两个姑娘回首,发觉阿香不在时,猛的运起法器,冲了出去,却只看到阴森刮过的风。
不等她们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一点白光从天而降,伸入地底,握住了一只女子的手臂后,将阿香提了出来,同时出来的,还有那道黑影。
那道黑影不甘心嘴边的食物跑了,紧握着阿香脚踝不放。
钟应手心黑焰升腾,毫不犹疑的将黑影手臂捏断,一股腐肉烧焦的恶心臭味传荡,黑影不得已松开了阿香,钟应便提着阿香扔到了两姑娘身上,自己一脚将黑影踢开,随后一脚踩在黑影头上,将黑影头骨碾进了泥土中。
直到这时,阿香才缓过神,大喊起来:“夫子!院主!”
阿宛虽然无法通过水镜看到黑影,却能看到三个姑娘和钟应,看到此情此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巡逻的夫子们一个个御剑而来,将此地围起来,裴闻柳微讶,调侃:“钟应,你怎么在三个小姑娘院子门口?”
不等钟应回答,赶来的阿宛一声呵斥:“让开。”
裴闻柳闭嘴,让出一条道来,钟应则后退一步。
阿宛将奄奄一息的黑影提了起来,看清楚黑影的那刻,三个姑娘惊叫了一声,夫子们脸色变了,抓到凶手的喜悦荡然无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