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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钟应踢残的黑影,赫然是季业!
    然而,处理季业尸体之时,无论是阿宛还是木夫人他们,都没有发现尸变一事。
    最让阿宛在意的是,为什么季业的尸体可以避开水镜?
    阿宛目光落在钟应身上,询问原由,君不意清而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院主,我跟钟应担心同窗,便偷偷在夜间巡逻,企图找到凶手,没想到真让我们碰上了此事。”
    阿宛回首,目光落在君不意身上:“你们两个先前便看出了尸体不对劲?”
    君不意先是摇头,后又点头:“我并没有发现不对,是钟应发现的。”
    “所以你们私下动手?”阿宛似乎想训斥,又憋了回去,摆了摆手:“罢了,你们两个的本事是不错,只不过事无绝对,真遇上这种事,我希望你们先通知我,而非自己逞能。”
    钟应两个答是。
    阿宛要处理尸体,还要查水镜一事,钟应两个挨了阿宛几句啰嗦后,阿宛便离开了。之后钟应两个又被小姑娘们感谢了一通,才回了丙字三号院。
    云破月初,月色笼罩在两个少年身上。
    两人手拉着手,十指相扣。
    “季业尸体的气息给我的感觉,有点儿像无尽深渊的邪物。”钟应抿着唇,“只不过,它不是从无尽深渊爬出来的。”
    “真正的凶手应该还藏在书院之中,你若是不放心的话,以后我们两个天天巡逻。”顿了顿,君不意道,“所以,你不用拉着我乱晃,直接告诉我因由便是了。”
    钟应:“……我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自己也不能肯定,我原本想揪出真凶来着。”
    两人在湖畔停下,君不意捞起一捧水,洒在了钟应手指上,清凉的水滑过皮肤,钟应一个激灵。
    钟应歪了歪头:“你干嘛?”
    “洗手。”
    钟应:“……”
    哦,他刚刚碰了季业的尸体,君不意洁癖又犯了,亏他能握着他的手走了一路,钟应觉得君不意该憋坏了。
    君不意垂着眼睫,认真的洗净两人的手指,眼尾微勾,盈着星月,拖拽出几分清贵,眼角朱砂痣平添几分妖冶。
    然而,看着君不意的面容,钟应惊艳的同时,心尖微涩。
    在离开之前,他想做什么。
    他们同床共枕有段时间了,却从未有任何出格的事……
    “君不意。”钟应漫不经心的开口,桃花眼眨呀眨,动人心弦,“我记得我们前年在紫藤花下埋了十坛酒,我们今晚尝尝吧?看看我们两个的酿酒手艺好不好……”
    酒壮怂人胆,过往无数次经验告诉钟应,喝酒就完事了。
    谁让,他和君不意……一喝就醉?
    第202章
    钟应经常和君不意小酌一两口,因此君不意并无怀疑,沉吟:“十坛酒太多了,明天我们送八坛给伯父。”
    钟岳爱喝酒,不管酒好不好喝,只要知道是自家心肝儿子酿的酒,钟岳无论如何都会收下,甚至会拿出去炫耀一番。
    剩下两坛够他们喝了,君不意计算了一下两人的酒量,觉得他们一个月也未必喝的完两坛酒。
    钟应点了点头,从鼻尖嗯了一声。
    他暗暗想,两坛足够,真喝十坛酒,两人估计醉的不省人事好几天,到时候什么都做不成,光睡觉了……
    君不意从玉佩中拿出两个小铁楸,两人一人拿着一个,刨开紫藤花架下的土壤,抱出一坛坛美酒。
    拭去泥红酒坛上湿润的泥土,君不意掀开酒盖,微微垂首,桃花的香味和酒的醇味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这一坛是桃花酿。”君不意合上酒盖,递给钟应。
    钟应搬到了石桌上。
    青梅的芬芳飘过鼻尖,君不意回首:“这一坛是青梅酒。”
    “好,我来搬。”
    “这坛是石冻春……”
    “这一坛是……竹叶青。”
    “还有这一坛梨花白……”
    石桌上摆不下十个酒坛,钟应干脆全部挪到了树根下,每一种美酒倒一小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味道。
    “味道还行,不过这些酒怎么都这么淡?一点儿都不烈,也就石冻春好些。”钟应双手捧着碧玉杯子,嫌弃的皱了皱鼻尖。
    君不意将土壤填回去,掐诀除去衣袂上的新土,抬步向钟应走去:“我们两个喝不了烈酒,这样便足够了。”
    石桌旁铺了一块竹席,竹席上放了几簇紫藤花,钟应便坐在竹席上,一条腿竖起,一条腿曲着,闻言撇了撇嘴:“我爹不喝这么淡的酒。”
    言罢,钟应挑出了石冻春和竹叶青,拍了拍酒坛子:“就这两坛还行。”
    “你打算将这两坛送给伯父?”
    “谁说的?”钟应收了另外八坛美酒,“那八坛送给我爹,这两坛我们喝。”
    君不意:“……”
    如果他刚刚没有听错的话,钟应说的是钟岳爱喝烈酒,结果钟应将石冻春和竹叶青留下,把另外八坛送出去……钟岳喜欢什么,钟应便不送什么吗?
    “来来来,我们来喝酒。”钟应朝着君不意招了招手,“你坐啊,我给你倒酒。”
    君不意刚刚落座,钟应便斟了一杯酒,递到了君不意面前,笑容满面,露出小小的虎牙来,狡猾又潋滟:“你尝尝味道,我挑出来的,肯定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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