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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栖迟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听笑的语气,似是有些嘲讽。裴煜问道:“不信?”
    萧栖迟坦然道:“等回了雁京,你是一国皇子,我是什么?六殿下,以后别再那这种事说笑了。”说罢,萧栖迟全没当回事,继续撕鸡肉吃。
    裴煜扶膝起身,又捡了几根柴火添进篝火里,单脚踩在一块石头上,看了看雁京的方向,这才道:“我知道你不信,但我会做给你看。”
    裴煜醒来时,心间还藏着浓密的甜意。梦中给萧栖迟承诺时,必定达成的决心,还如斗志般,在他心头栩栩鲜活。可当他真的睁开眼,周遭却是一片阴冷的黑暗。
    裴煜忍着浑身剧痛,一点点爬起来,靠墙坐下,深吸了两口气。自被萧栖迟关押,这些日子,他总梦到她。
    有时候伤重迷糊的时候,明明还有意识,却还是会看到类似的画面。总是一些奇怪的场景,可无一例外,这所有梦中,覆灭的都是大周,而不是他的大梁,萧栖迟变得无依无靠,只能依赖着他。
    许是他心里,始终无法接受大梁灭亡的事实,又恨着萧栖迟,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吧?
    裴煜换了片刻,觉得身子回了些劲儿,这才去打量周遭的环境,听周围格外安静,有些奇怪,这是哪儿?之前便是凤城的大牢,也没这么安静。
    就在他迷惑之时,耳畔忽然传来一个沙哑难听的女声,咯咯笑了几声,然后对他道:“当初就告诉你不要信她,怎么样,不听我的话,你也被关进来了吧?”
    裴煜闻声望去,但当他看清那张脸时,瞳孔骤然紧缩,身子都不由一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苏和PTSD浇灌的营养液,爱你,么么哒~
    第68章
    裴煜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脸,狰狞可怕,甚至辨不清五官。就连她说话的声音,也因双唇的割裂,听起来口齿不清。
    裴煜打量了此人半晌,都没能认出眼前的人是谁,迟疑半晌,问道:“你是?”
    那人见此,极为讽刺的笑了一声,说道:“我是萧晚迟,我是大周的公主,大梁的贤妃。”
    裴煜闻言一惊:“你不是早已跳河自尽?”
    “哈哈哈……”萧晚迟笑道:“自尽?是萧栖迟!她换了我的衣服,扮成我的样子跳了河!”
    裴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萧晚迟自尽时,他还在公主府,竟是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她做出这般偷梁换柱之事?
    萧晚迟低低哭笑了出来,长叹一声,而后道:“我与她无冤无仇,只因我想帮你,她便打晕我,关在这地牢里。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自尽,她毁了我的脸,让我受了无数的刑。现在好了,你也被关了进来。这下你信我了?晚了!”
    萧晚迟匍匐在地上,双腿似是已废,凄厉的吼道:“晚了!萧栖迟那颗心就是黑的。她杀人诛心,想逼我绝望至死,我骗不死。我就是要活着,十年八年,我都不会如她的意。”
    裴煜怔怔的看着萧晚迟,完全不敢想象,眼前的人变成这幅模样,会是萧栖迟的“杰作”。若说对付他,是为了家国大义,但是对付萧晚迟,将她折磨成这个样子,便是丧失人性。
    裴煜万分不解,萧晚迟与她没有交集,且当时他已经为了她拒绝了萧晚迟,她没道理做得这么绝,这么狠。或者说,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那么深爱的女人,会是条真正的蛇蝎。
    萧晚迟看着裴煜不敢置信的神色,冷声嘲讽道:“你还不信是吗?你回头,去看看你左边牢房里的人是谁。”
    裴煜狐疑着转头,却见一名年轻公子,缩在左边牢房的角落里。他衣衫已破损不堪,但裴煜还是能瞧出来,他穿得是一身女人的裙子,脸上还有脏乱的妆容,头发完成了女子的髻,还有几枚首饰。他虽然还能看出是个男子,可神色间,全然是小女儿般的惧怕和神态。
    裴煜被这诡异的一幕,弄得心底恶寒,却听一旁的萧晚迟笑着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裴煜不解的摇摇头,萧晚迟得意的回道:“是温行玖,萧栖迟的驸马。”
    裴煜一愣,忙又回头看去,重新打量一番。温行玖?便是当初,她违背和他的承诺,骤然成婚的人?他们不是已经和离?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萧晚迟对他道:“我刚回汴京的时候,查过汴京所有人,那是就得到消息,温行玖已疯。萧栖迟却做出一副情深不悔的样子,执意和他成了婚。若不是后来我来了这地牢,我怕是永远都不知道,温行玖是被萧栖迟逼疯的。用折磨男伶的方式折磨他,还让他心爱的婢女,亲眼看着他受辱,自裁在他的眼前。自那起温行玖就疯了,成婚后,便直接被萧栖迟扔进了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
    裴煜听着这番话,似是想起什么。若按照这个说法,温行玖成亲前便是疯子。他记得,萧栖迟成亲那日,他曾远远看过,驸马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带着面具。
    为什么要戴面具,裴煜恍然惊觉。这才忽然想起,当日在山南陵,许上云跟他说过的话,他说给他的妻子写信。他问他是何时成亲,他说是去年中秋。他当时还想,这和萧栖迟成亲的时间差不多,却丝毫未曾联系在一起。
    所以……是许上云替温行玖成得亲,那时他还在公主府里,他们便已经在一起了!
    裴煜低声苦笑,他到底是做了一个什么样的蠢货啊?彻头彻尾,信得那么真情实感,竟是连一点不对劲都未曾察觉。不对……其实各种细节,早就明晃晃的在他眼前,只是他太相信她,以至于丝毫不曾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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