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听他语气不对,赶紧闭了嘴,半晌才抬了一双眼睛躲躲闪闪地看他。
萧轻霂作势抬手要打他,路千棠很快地闭了眼,缩了一下脖子,也没要躲。
瑾王殿下的手来势汹汹地挥起来,却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抓了抓他的头发,没好气道:“起来,我上朝去了。”
路千棠一把抓住了他,说:“殿下,更鼓没敲呢。”
萧轻霂看着他,把他的手提起来甩开,说:“你自己反省一会儿,殿下不想跟你说话。”
路千棠扑住了他,也没想明白,就忙说:“我错了。”
萧轻霂这次没跟他客气,重重掴在他身后,听他吃痛地哼了一声,想了想没再掴他第二下,说:“你少来,次次认错比谁都快,就是从没见你改,起开。”
路千棠委屈巴巴地去拽他的手,说:“我就是觉得自己搞砸了,觉得对不住你,没别的意思。”
萧轻霂嗯了一声,冷淡道:“还有话说吗?”
路千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会死死抓着他,拿出惯用的撒娇本事去磨他。
萧轻霂手又扬了起来,路千棠一把抱住他,闭着眼嚎:“你打我吧,你心里痛快就行,我身上的伤一点也不疼。”
瑾王殿下被他气笑了,推了推他的脑袋,说:“你威胁我是吧?”
路千棠小心翼翼地看他,说:“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我不敢了。”
萧轻霂冷哼,说:“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旁人说一句你记一辈子,我说一百遍都是耳旁风,那我还跟你说个什么劲。”
路千棠看他真动气了,可怜兮兮地往他身边挪,说:“真错了,不敢了。”
萧轻霂火气消退了些许,语气仍然不大好,说:“旁人几句糟践话你非要拿来自轻自贱,那谁也帮不了你——我早知道你要放水,乐意让你做个人情,那是因为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习性,你要非跟我犟,就马上滚蛋。”
路千棠抿着唇,挂在他身上不让他走。
萧轻霂被他压着起不来,一翻身又闭了眼,一副不乐意理他的模样。
路千棠看了他一会儿,俯身去亲他,瑾王殿下错脸就避开了,完全不给机会。
路千棠道歉没得到回应,气性也上来了,捏着他的脸要亲,萧轻霂被他抓烦了,抬手挡了,不客气地搡了他一把。
路千棠被他推得往后跌了一下,立刻坐起身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又压回来,喘气声也重了,凶神恶煞的、一副要把他吃了的模样。
“你有完没完!”萧轻霂别住他的手,自己的手腕也被拧得生疼,实在有些忍无可忍。
路千棠在他脸上乱啃,咬牙切齿道:“你不理我,我就没完。”
萧轻霂身上只穿着里衣,袖口也挡不住脸,被他缠得满心烦躁,怪气道:“我好生跟你说话你说我哄你,不跟你说话你又非要缠人,路千棠你是不是没事找事?”
路千棠猛地一压他的手臂,说:“我不是都跟你认错了,是你非要不依不饶。”
萧轻霂冷笑,说:“行,你想听什么?原谅你?接受你的道歉?这样说满意了吗?”
路千棠心里憋屈得不行,手上力气又重了,俯首去咬他的唇,萧轻霂也张嘴就回咬,没多会儿两个人就碰出了一嘴的血腥味。
这个吻简直不像是吻,萧轻霂被他抓着手,一点都不留情地去咬他钻进来的舌头,路千棠立刻空出一只手去掰他的下巴,趁他合不上嘴就去舔他的上颚,又去吮他舌头,轻咬他舌头下的软筋,亲得像要吃人。
萧轻霂从来没这么被动过,心下不快,狠心一拧挣开了手,手刚空出来就去掐他的脖颈,路千棠也不怕,任他掐着,呼吸声越来越重,还是叼着他的嘴不松。
萧轻霂被他捏得两颊酸疼,抬指狠敲了他的胳膊肘,路千棠手上一麻,终于松了手,萧轻霂顺势把他往后推,终于抽身坐了起来。
瑾王殿下白玉似的脸上被掐出了深深的指痕,缓了一会儿甚至有些发青,嘴唇被咬得红肿,怎么看这副模样都不能出去见人。
路千棠也没好到哪去,脖颈上被掐出了红痕,嘴唇也被咬得不能看。
萧轻霂脸疼嘴也疼,抬掌是真想扇他,气势汹汹的掌风都扫到了他耳边。
路千棠这会儿终于不闹了,脑子也清醒了,心下自知理亏,垂着眼等挨打。
但这巴掌到底没落下来,只在他脸侧恨恨地攥成了拳,气不顺地收了回去。
萧轻霂推开他,翻身就下床,床帐被哗啦一声拉开。
路千棠无措地看着他,也跟着下床去了,找补似的想帮他更衣,只是手还没伸出去就被那位殿下转身躲开了。
路千棠知道真惹他不高兴了,跟在他身侧团团转,急得要命又无计可施。
屋外雨还在淅淅沥沥地落,敲得瓦片闷闷作响,屋外的海棠树被风吹得枯枝乱摇,发出簌簌的响声。
丫鬟端了热水过来要替殿下净面,路千棠赶紧接了热帕子,把丫鬟赶走了,这番殷勤还没献上去,瑾王殿下自己夺了帕子,连个正眼都不给他。
路千棠半跪在他腿边,也不敢再挨他了,软了语气,说道:“歧润,我真错了,刚刚一时昏了头,你别跟我计较。”
萧轻霂哼了一声,说:“刚刚不是说了,原谅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