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头绳一拉就松,长发散开来,铺在她的胸前,很痒,还有姜荻那让人觉得羞耻的啧啧声。
天光在老旧的屋子里卑微地逡巡,光影随风而动,徐灯被吮得全身发软,嘴唇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她看着午后微暗的光落在姜荻的光.裸的背上,她的腿被拉开,温热的手掌按在她的脚踝,湿热的柔软从下而上,一点点地侵入她。
却也没多温柔。
或者说姜荻的本性本来就不温柔,她骨子里住着一个桀骜的灵魂,对握在手中的东西倾注全部心血和关怀,那点温柔也不是温柔,是最最炙热的占有欲,伴随着内心蠢蠢欲动地侵略感,一点点地破开徐灯脆弱的皮囊,像是要抵达她身下这个人内心深处的宫殿。
把王座上的人拉扯下来,抱在怀里,她们一同倒在上面,俯瞰众生赐予过她们的冷酷。
徐灯抱着姜荻,她笨拙地学着去交换,最初她那点始于微小的嫉妒可能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咬在姜荻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触碰对方柔软的胸口,学着姜荻那样,唇舌碾进温热,看着对方潮红的脸,还伸手去碰了碰。
最后姜荻忍无可忍,在徐灯有一次在她身上咬出牙印的时候抓住对方的头发吼道:“你才是狗吧?”
但这个被她带着“学习”的人渐入佳境,根本懒得搭理她这中受制于人的吼声,反而变本加厉,更加用力地撩拨。
徐灯最开始的时候就哭了一场到最后居然累的睡着了,姜荻把徐灯裹着扔上了床,她盯着一地散落的衣服,得逞地笑了笑,外头是街道吵闹的声音,她突然想起自己放在外头的两碗馄饨,正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徐灯的手机响了。
姜荻一瞬间拿起来就调低了音量,她站在窗边,看了眼正沉沉睡去的徐灯,对方脖子没被盖住,露出了被吮出的点点印记,还有她当时报复性的咬痕,这样一想,她俩还挺激烈的,咬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徐灯先不争气地睡着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还在闪动的屏幕,上面的“妈妈”两个字让她看一眼就泛起生理性的难受。
她没接,冷眼看着电话一通通地打进来,她想到徐灯泪眼朦胧的倾诉,一想起来就心口发软,觉得她太好欺负。
她自己眼里的母亲反正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人,但不代表都是。
只不过她跟徐灯在这方面也惨到一起,只不过程度不一,一个是冷漠的疏离,一个是冷漠的枷锁而已。
本质的区别还有,她不想要了,徐灯还想要。
对方似乎很固执,一直在不停地打进来,姜荻看了眼床上的人,最后还是接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是一句囡囡。
姜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还没好的手腕,说了句:“我不是。”
那边顿了顿,问道:“那你是谁?徐灯呢?”
姜荻喊了声阿姨,一边去了客厅,她身上披了件衣服,只穿了件内裤,光着大腿坐在地板上,“徐灯在睡觉。”
馄饨都冷了,糊了一团,姜荻饿的不行,胡乱地塞了几口。
那头又沉默了,隔了好久才传来女人有些迟疑的声音,“那你是徐灯的谁?”
“我?”
姜荻笑了笑,“我是她同学。”
她知道徐灯还很在乎这个妈妈,咬着勺子口气轻快地说:“我叫姜荻。”
“是你在跟她谈恋爱吗?”
姜荻愣了。
她放下勺子,突然就慌了,“啊?”
叶瑕重复了一边,“是你在跟徐灯谈恋爱吗?”
“阿姨,您这……”
“徐灯跟您说的?”
姜荻觉得现在她如果不是连内衣和裤子都没穿,估计会下楼跑几圈,那点担心徐灯跟她妈冲突的心情也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变成了美滋滋的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是啊,我是她女朋友。”
——
安利一首杨千嬅的《勇》
第44章 到来
挂了电话, 姜荻扔下了手里的勺子,剩下的小半碗馄饨彻底糊成了一团,看上去就让人倒胃口。
她去了厨房, 老房子的厨房特别小, 人都要弓着腰站着,脚底下的木板吱呀吱呀,姜荻本来准备煮一碗面的,想起她那糟心的厨艺, 最后还是相当有自知之明地退了出来。
她能感觉到徐灯妈妈的诚意。
女人在她爽快的承认后只是讶异了一下, 最后说:“姜同学, 我不说你们现在还是个孩子, 但我认真的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这样, 对父母负责吗?”
姜荻笑了笑,“父母哪用得着我们负责。”
叶瑕要说什么她其实都知道,大人看事情永远一针见血, 把年少的轰轰烈烈和不顾一切看成一种荒唐的经历, 假意掩饰语重心长后头的不屑一顾, 做出一种冠冕堂皇的姿态。
来居高临下地质问。
她反问对方:“那您对徐灯负责了吗?”
对方不太明白。
“听说您跟您丈夫要离婚。”
在一个根本没见过的人口中听到自己的私事, 叶瑕其实有点恼怒, 她原本就因为自己婚姻的骤然错乱而焦头烂额,那点耐心也被小女儿成天的试探而逐渐减少,发现徐灯不见了之后理智地询问,却听到了让她有点难以接受的事实。
到现在变成小辈对长辈的刺探。
而且姜荻口口声声的“您”让她一下子想起徐灯平常说话的样子, 客气地打招呼,根本没有留给你一点亲近的余地。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思考一下,把徐灯叫起来,我要跟她说话。”
……
姜荻跟长辈打过不少交道,知道长辈最喜欢什么样子的小辈,在面对叶瑕的时候她其实没那么客气了,挂完电话也没多少愧疚。
她还是没去问叶瑕徐灯不敢问的问题。
那样太自以为是,有些东西毕竟还是得她们自己去沟通才是。
不像她,跟她的母亲从来没有沟通的余地,一开始就是一个畸形的抚养关系,到现在成就了一个畸形的家庭环境。
她新换的手机卡存了陈千盏的手机号码,她教完课的时候接过对方的电话,是陈新塘打的,对方显然对姜荻的出逃表示了高度的赞赏,然后是隐隐的担忧:“荻姐,我觉得你肯定会被找到的,现在什么票不是用身份证买的啊。”
“肯定的,”姜荻很有自知之明,“顶多让我撑半个月。”
“哎呀你别担心啦,我哥其实知道一点的,我才不信你没跟他提过。”
她说完猛地发现自己似乎不应该提这个,尴尬地笑了笑。
陈新塘叹了口气,“随便你,别连累我啊,起码你妈问我的时候我是说什么都不知道的。”
“谢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