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荻面也不会下,最后干脆烧了壶开水泡了杯芝麻糊,慢吞吞地等徐灯起来,打算跟她一起去吃晚饭。
等到三四点的时候徐灯才起来,她迷迷糊糊地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发现姜荻正捧着杯子笑眯眯地看着她,徐灯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地上坐了个人,“干嘛啊,你能不能穿件衣服!”
姜荻依旧很不要脸,披着件衬衫,扣子也不扣一颗,头发还有一大撮藏在衣服里,垂在胸前,徐灯看了都有点不好意思,更别说对方叉开的大腿了。
上面的抓痕特别清楚,她还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指甲也不长啊,怎么看上去这么惨?
肯定是姜荻皮肤的问题。
她这开小差让姜荻笑了出来,她放下杯子,伸出腿勾了勾徐灯的腿,刚洗完澡的姑娘腿还有点湿,被姜荻一碰嗖地往后退了几步,非常警惕地拢了拢衣服:“你干嘛!”
姜荻:“干你啊?”
徐灯:“你滚吧你!”
姜荻:“我来了!”
她还真滚了过来,倒在徐灯脚边的时候衬衫都敞开了,徐灯一低头就看到对方敞开的胸,不要脸的姜某人抱着她的腿,手又不安分地往上爬。
徐灯毫不留情地一踢,“够了啊!”
姜荻:“哦,好。”
她迅速地站起来,一本正经地拢了拢衣服,还撩了撩头发,可惜那点正经维持不了几秒,整个人又跟被抽了骨头似的倒在徐灯的身上。
“饿不饿啊灯儿。”
“饿到没感觉了。”
徐灯揉了揉还是湿答答的头发,“晚上吃什么?”
“吃鸡翅包饭?我们去坐乌篷船?”
徐灯:“谁下午去啊,不怕晒死?”
“唉吃完就天黑啦!”
“行行行。”
等到她俩去河边吃小吃的时候,姜荻才说起她接了叶瑕电话的事。
徐灯这会儿正咬着一块的臭豆腐,听到姜荻平静地说了句“我下午接了你妈妈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差点没喷出来。
“啊?!”
姜荻一脸沉重的看着她,“灯灯,我们恐怕真的要私奔到天涯海角了。”
徐灯:“……你说什么了?”
很奇怪的是,她心底第一时间冒上来的不是害怕,也不是不高兴,而是一种舒坦,好像是四肢百骸都舒展开了,心中那点郁气陡然就散了。
姜荻那竹签从她的纸盒里叉了一块臭豆腐,悠哉地说:“就出了个柜……”
“那是什么意思?”
徐灯一脸茫然。
姜荻看她这样,才发现徐灯的脑筋跟别人不太一样,直的时候宇宙第一,弯的时候依旧具备宇宙第一的直感。
“跟你妈坦白了。”
她笑嘻嘻地蹭了过去,“唉徐灯,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居然跟你妈先说我是你女朋友哦。”
徐灯想起她早晨跟她妈破釜沉舟的坦白,突然害臊起来。
“哎哎哎你走这么快干嘛!你等等我啊,”姜荻看着徐灯突然走远,急忙跟上,臭豆腐都掉了半块。
徐灯懒得搭理这个人的死缠烂打,毕竟姜荻不要脸起来天下无敌,等会那点甜言蜜语倒出来,她不知道得喝几壶。
有点承受不起。
她不知道叶瑕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从那天之后叶瑕再也没给她打过电话,像是彻彻底底地不管她了一样,她也说不清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彻底失望,反而适应起这样松散的日子。
白天她在书店上班,姜荻上午课结束了之后会来找她,很不要脸地坐在书店的角落等她,还假装不认识她,可以一口气看好多漫画。
她长得太扎眼了,来书店的都是初高中生,徐灯撞见好几次有人问姜荻要联系方式,还有的去问老板的,老板对年轻人这种始于颜值的好感度嗤之以鼻,相当高冷的假装不在,悻悻而返的男孩子没有一点失望,反而继续占着位置琢磨姜荻是哪个学校的。
徐灯从一开始的有点不开心到之后的无动于衷,最后变成了津津有味地看姜荻的花式拒绝。
这个人表面上的温润还真是相当有趣的皮相,连不耐烦也好看,皱起的眉头让人觉得不敢打扰,还有一股自然而然地疏离感。
不过没几天,就破功了,似乎觉得没什么可装的,就差没说“同学你能不能快滚”,拒绝完之后盯着一边看戏的徐灯,委屈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徐灯:“快滚。”
姜荻:“我是客人。”
“你恐怕是烦人。”
“那也是你的人。”
……
乌庄周边也有很多可以玩的地方,她俩偶尔会抽空出去一趟,青山晨雾,待久了都让人不想离开。
但始终会有离开的一天的。
虽然姜荻和徐灯都心里有数,但那一天来得还是有点快,有天晚上她们从河对岸散步回来的时候,楼下开古玩店的房东在她们进屋的时候对她们说:“小姑娘,你们爸爸妈妈好像来啦,快去看看吧。”
房东是个胖阿姨,听口气也没听出知道了她俩是离家出走的货色。
但徐灯还是突然紧张了起来,姜荻走了几步,回头看她。
“走啦~”
姜荻回头,拉起她的手进了屋,古玩店屏风后面有沙发,她俩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一男一女。
男的是姜荻她爸,女的是徐灯她妈。
两个长辈抬头,叶瑕的神色很是复杂,而姜广业却笑眯眯的。
这是徐灯第一次看到姜荻的爸爸,她见到过姜荻的妈妈,很有气质的女人,但没想到丈夫长得有点像说相声的,但脸上的笑有点捉摸不透,倒是跟姜荻挺像的。
姜荻也是第一次看到徐灯的妈,叶瑕有点显老,但身材还算不错,脸色不是很好,眉宇之间跟徐灯相似的地方没几分,估计徐灯像她爸点。
“爸,你来了?”
姜荻松开了徐灯的手,走了上去,看到了站在另一边看货架上东西的男人,“哥你也在啊?”
男人回头,有点无语,嗯了一声。
“我来看看你在哪里玩嘛,”姜广业站起来,“玩了这么久,也该回家了。”
姜荻不说话,笑着看着她爸。
徐灯被叶瑕拉到了一边,她喊了声妈妈。
叶瑕攥着她的手,却率先看到了徐灯手臂上的疤,“你这些是怎么回事?”
她是第一次看到,也就是这样,她才想起自己疏忽过的关于徐灯为什么大热天还穿长袖的理由,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当时徐灯说的是什么?
哦,是怕晒黑。
到这个时候,她那点偏离很久的母爱终于回归了一点,把来时那点怒气给彻底抵消,变成了一种有些心疼的口吻,“是……你奶奶吗?”
徐灯没回答,只是推开了叶瑕的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