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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对上一双沉沉的宁静的瞳仁,如同漆黑天幕中的两颗寒星。

    那是叶凛的眼睛,她知道。

    因噩梦而狂跳的心就这样慢慢平息下来,仿佛只是一个眼神,她就能轻易地被安抚。

    “别怕。”叶凛淡淡地说。

    别怕,别怕……

    白七笑了起来:“我不怕。

    叶凛点点头,示意她向前方看。

    白七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前方是一大片空地,覆盖着皑皑白雪,雪地中一株参天大树巍然独立,树高有数十丈,一眼几乎望不到顶,树冠巨大,枝丫繁盛,如同一只只巨手伸入天空之中。

    可惜的是整棵树没有一片叶子,树干干枯萎缩,这棵大树应该已经枯死了。

    倏然一丝鲜红的色彩掠入白七眼中,眼前的雪地上,几条鲜红色的小蛇飞快地游弋而过。是龙血蛇!一条,两条,越聚越多,最后居然有数十条,全都盘踞在树前的雪地上,昂着头,冲二人“嘶嘶”地吐着信子。

    这么多龙血蛇,难道眼前的这棵大树……

    作者有话要说:  讲道理,男主身世好可怜哇,男主的爹是个渣男,女主断腿真的只是我临时想到的,,忍得一时疼,抱得美人归~

    ☆、无双

    雪停的时候, 叶凛背着白七回到了小院。

    将白七放下,叶凛拿来医箱让她处理伤势,自己径自去生火煮饭。白七打开药箱,包扎好骨折的部分,从皮口袋里拿出那条小蛇。又从袖袋中取出一块红色的东西来,在那小蛇眼前一晃。鲜红色的小蛇顿时昂起头来, 以守卫姿态挡在那东西前面。白七心里了然, 她的猜测果然不错, 这就是真正的龙血木。

    之前她看见那棵大树已经枯死, 但蛇却鲜活,便有所怀疑,让叶凛拿剑扎进树干, 那本该枯萎的树居然流出了红色的汁液,剥开腐朽的树皮看时, 里面是鲜红色的纤维。那些蛇嗅见汁液的味道都骚动起来, 纷纷环绕在他们周围, 幸而是无毒的蛇, 不然还真有些骇人。白七想了想,决定先取一点树干的红色部分回来试药。

    白七拿着龙血木一瘸一拐地去配药,那边叶凛看见了, 微微一动,似乎是想走过来,却最终还是站在那里。

    之前白七用的一直都是温中发表的药物,如今她反其道而行, 改用凉药,再配合有奇异功效的龙血木浸出的红色汁液,制成一味丸药。白七本想用蛇血,可最终看着那条机灵的小蛇还是有些不忍心,决定改用龙血木,她想,这蛇血的功效大约也是从龙血木中而来,试一试也无妨。

    也许是这场瘟疫已经持续得足够久,上天终于展现出它的怜悯——这味药,成功了。

    月牙村的村民们一个接一个地好转,就连病势沉疴的都清醒过来。白七又试着减少龙血木的成分,发现一滴龙血木浸出的汁液,就能制成几千丸药。最终她将这个药方和龙血木的汁液一起交给官府,这场笼罩整个江北,持续了一个月的瘟疫,终于结束了。

    白七顿时成了不世的神医,绝顶的高人,来拜访感谢的人几乎要踏破她的小院。官府的批文也下来了,褒奖白七是“回春妙手”,赏银百两。除此之外有不少达官显贵都邀白七年后去都城,想见一见她。

    这一日月牙村的村长也来了,村长是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大家都叫他松年公,取松鹤延年之意。上个月白七打听叶小婉的时候曾经拜访过他,他那时候的态度与现在可是截然不同。

    “白公子啊,我们月牙村真是多亏了你啊……”松年公一进门便作势要下跪,偏偏白七腿脚不便,叶凛是惯常的冷漠,俩人没有一个人来扶他,松年公要跪不跪地维持了半天,终究是年纪大了膝盖发软,“噗通”一声真的跪了个结实。

    “松年公客气了。”白七微笑道,“还没过年呢,何必行此大礼。”

    什么行礼!就算行礼也是你们小辈行礼,何曾需要我这把年纪的人行礼了?松年公心里被这二人的无礼气得跳脚,面上却仍是带着哀哀切切的神情:“白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当得起这一跪。”

    白七平生最不喜欢这种两面三刀此一时彼一时的人,加上确实站不起来,便点点头:“坐罢,不知松年公今天来是……”

    松年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颤巍巍地说:“我们月牙村遭此大难,幸而有白公子,才不至于灭村……”

    “松年公,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白七似笑非笑地打断他。

    “老夫……老夫其实是听说,白公子的药方里有一味神秘药材,老夫想见一见,没准以后万一又有疫病爆发,也好……”

    “可以。”白七再次打断他。

    “真的?”松年公又惊又喜,这独门药方他居然也舍得给外人看?

    “我可以告诉你那味药材是什么,甚至可以送你一点。”白七斜斜倚在座位上,懒洋洋地眯了眯眼,“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说!”松年公连连点头,“只要老夫力所能及,必定全力以赴!”

    “我要你把紫贲二十八年在月牙村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告诉我。”

    紫贲二十八年……松年公脸色一白:“这……这……”

    寒芒一闪,松年公只觉得脖子倏然一凉。

    叶凛冷冷的声音贴近他的耳边,淡淡地说:“你也可以不说。”

    不说,会怎样?

    不说,就会死。

    松年公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个青年人是谁,他认识这把剑,这把剑是叶小婉铸的,他怎么会不认识,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年青人,他就知道这是谁的儿子。因此他只能说,从来没听说过叶小婉是谁。

    他不想死,可是,他真的可以说吗?

    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松年公只觉得此时脖子上的那把剑冷得彻骨,亮得惊人。他闭了闭眼,沉声道:“好,好,既然你们都问到这里了,我也没什么再隐瞒的必要了,把剑收起来吧,她铸无双剑不是为了让你滥杀无辜的。”

    那逼人的锋芒终于移开了。

    松年公深深叹了口气:“要我从哪里说起呢?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

    紫贲二十七年,腊月十五。

    那一天,叶小婉遇见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人,那个时候的她绝不会想到,自己年轻灿烂的生命会因为这个人,而在一年后终结。

    “爹,娘,我去铺子里啦!”叶小婉吃完早饭匆匆离开家,往自家的兵器铺子跑去。她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铸剑师,来求她铸剑的人络绎不绝,而她铸的兵器也确实锋芒慑人,削铁如泥。这天她如往常一般往铺子里走,却在路上碰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