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金星,觉得自己垂垂欲坠!
气沉丹田,他又是一句:“别砸了!”
怀音顿了一下,袋子里的海南鸡排饭早就混在一起看不出是什么,车厘子挤出了汁,葡萄破了皮,连百香果也没能幸免。
她气喘吁吁,因为生气,眼睛亮的惊人,连脸颊都是红扑扑的,想扫了粉一样!
真好看,陆沉想,可是他支撑不住了:“怀音,我可能要晕了。”
然后,双眼一翻,一米八多的男人,身子一软,就这样直条条的倒下了!溅起的一路烟尘彻底惊呆了怀音!
她把陆沉砸死了?!
嘭的一声大门大开,听到动静的周婳匆匆赶出来,就看到她闺女脚边堆着两袋子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半跪在一具“尸体”旁,看见她出来,泪眼汪汪:“妈妈,我把陆沉揍死了!”
周婳:“······”
人肯定是死不了,只不过是高烧不退外加受到外力袭击,一时晕过去罢了。等人到医院,医生前脚过来,他后脚就迷迷糊糊的醒了。
怀音眼睛还红红的,追在医生后头,迭声问怎么样。
“这小丫头,等我看完了,你再问。”医生嫌弃的看了一眼怀音,转而笑眯眯的看陆沉,伸出手,问:“这是几?”
陆沉翻了个白眼,晕乎乎答:“五!”
“哟,还没傻!”医生开心,特别求知若渴的问:“来来来,和我说说,烧到41度,你是怎么保持清醒没傻的?!”
医生的眼神太诡异,看他跟小白鼠似的,陆沉脊柱一道火花闪过,忍不住缩了缩脑袋:“难道不是因为少爷我天生丽质加骨骼清奇?”
怀音捂脸,真的砸傻了?!
“嗬,我瞧着你还得去看眼科了!”医生毫不留情的吐槽,又问他:“脸上是怎么了,青一块红一块的?!”
陆沉不自觉的抚上脸,呲牙,真疼!怯生生看了一眼怀音:“没什么,是我不小心磕到了!”
“磕到了?!”医生毫不留情的伸手戳到他线条流畅又俊美且引以为豪的下巴上:“技术难度这么大的摔一下能做到?!我看是家·暴了吧?”
陆沉和怀音彻底不说话了!双双四十五度看天···花板。
护士送了血检结果过来,医生看了眼:“没大事,有点炎症,先配药输液降温。”
41度呢?!这么草率?!陆沉颤巍巍:“医生,我还头晕。”
“头晕啊!”医生看了眼使劲快缩进墙角的怀音:“轻微脑震荡表现,睡一觉就好了。”
怀音:“······”
陆沉很快就睡着了,原本就发烧,又被折腾了这么一番,这会儿睡的沉,连眉心都舒展开。
怀音之前发泄了一通,这会儿他睡着了,她反而也冷静下来了!
躺在病床上输液的陆沉,像睡美人。紧闭的双眼有微微的弧度,长长的睫毛覆下一弯阴影。闭着眼睛的时候样子无害,睁开了,落星坠地般明亮,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微挑,有着孩子的稚气。他鼻梁很挺,嘴巴的唇形也生的美,只是有时候说出的话,不那么讨喜,让人想封了他的嘴。
他来,其实她是高兴的。只是来过之后呢,还像以前那样?那她真的会忍不住掐死他。
周婳缴完费回来,就看见怀音坐在病床前,神色不明,有喜有悲的样子。她走过去,脚步声惊起了怀音,她转过身。
“妈妈。”
周婳示意她不用起来,悄声问道:“怎么样了?!”
“这才第一瓶,温度还没降下来。”怀音说。
“再等等看看吧。”一阵的兵荒马乱,周婳想想都觉得可笑。她目光掠过怀音,心里叹了一声,嘴上说的再狠,也耐不住心里惦记。怀音自己或许没有发现,但是她却看得分明。
自从陆沉出现,她眉眼间都鲜活起来。
“妈妈,时候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怀音建议道:“他这里我守着,真要有事我再和你打电话。”
周婳想了想:“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年轻人之间,还是要多留些空间才好。
怀音送周婳到楼下,再回病房,陆沉依旧没醒。她盯着点滴,到时间叫护士过来换药,一直到凌晨才打完。怀音也有些受不住,挨着床边睡了过去。
东方既白的时候,病床上的人醒了。伸出手,将她的手握进掌心。
小心翼翼。
晨光熹微,怀音猛地惊醒,撞入一双浓黑的眼睛里。
没有酣意盎然,柔软,清透,像蓄着一汪水。
而眼睛的主人面色苍白,颊边却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却因为这丝红而愈发生动,秾丽婉转,精致异常。
怀音的眼睛一寸寸的凉下去,抽回手,因为握的紧,手背泛白,血色在慢慢回笼。
“你醒了?那我先回去了。”她站起来,像是不愿意和他有一丝一毫过多的牵扯。
陆沉一急,伸手去拽她。但是怀音动作快,他捞了一个空。
“还想被打吗?!”
“想。”陆沉抿了抿唇,一夜高烧,他的唇已经干裂的像东非大裂谷。而床头的那瓶水,他垂了垂眼帘,伸手拿过来拧开,仰头灌了进去。
男人喝水的动作总是带了些性感,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仰头的时候下巴的线条极为流畅,顺势而下,那小小的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而微微耸动,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有几滴水顺着唇角溢开,被他擦掉,水渍润泽过后的唇娇艳的厉害,衬得他那张脸,有几分妖冶的艳丽。
“你受虐狂吗?!”
“不是。”他摇头:“你打起来的时候真的很疼。”
一泓秋水眉蹙起来,又听到他说:“可是这样,我才觉得你还愿意理我。”
轰隆隆,有风刮过,穿透人心,却觉得愈发荒芜。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倒转了角色,拼命追赶的人变成了他,一脸拒绝的成了她。但是转换角色又能怎么样?!
“哦。”她点头,示意他她听到了。
他跳下床,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青白一片,声音低低的,却足以让她听清:“对不起,怀音,我错了。”
在怀音看来,对不起是最消磨情分的三个字。因为它意味着,说这句话的人做了亏心事。
两个人之间,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是因为他做了让另一个人伤心的事。
说的越多,做的也越多,所以她极其不喜欢听到这三个字。
“你没有错,不需要道歉。”怀音说:“是我错了。”
突然之间,怀音脑海中闪现出了一句话:来啊来啊,互相伤害啊。
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好像格外贴切。
十分钟后,怀音怒瞪身边亦步亦趋跟着她的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着你回家!”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