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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见到了陆毓衍……

    她抬眸看向楼姑娘。

    楼姑娘眉宇之间透着几分愤慨,大抵是因为谢筝迫使她说出了当日之事,但她眼神坦荡,这一席话,并不似作伪。

    谢筝沉吟:“我听说程芷珊人缘不错的,那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是指当日去了萧府里的乐伶里头,可有与她不睦的?”

    “人缘不错?”楼姑娘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她为人温婉,说话柔和,与大伙儿都能熟稔地说上一两个时辰的话,若这是人缘不错,那就是不错吧,但我也听有几位姐姐说过,去年失踪的两位乐伶,不见之前,都与程芷珊说过话。程芷珊会被人划伤,只怕是有人一股脑儿都算到她头上去了吧。”

    再多的事情,楼姑娘也说不上来了。

    陆毓衍想问话的另两位乐伶此刻不在坊中,也就没寻来。

    谢筝静静琢磨着前后事情,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那日宋玉澜指认陆毓衍,恐怕不是她不领情。

    她知道是其他乐伶动的手,她想拉陆毓衍下水,让萧府出面查一查,若不然,出了萧府,这事情根本不会有人去查。

    可惜,谢筝替陆毓衍作证,划伤程芷珊的凶手至今不知身份。

    这事情恐怕都没有报到奉銮、司乐跟前,因此李司乐和闽奉銮都不曾提及。

    从教坊司出来,谢筝详细与陆毓衍说了事情,说潘姑娘的死,说程芷珊的伤。

    “潘姑娘的情疤和宋玉澜的一模一样,且她的后腰上也有匕伤痕,刚听曹妈妈说完时,我以为她们两个都是叫同一人害了的,”谢筝说得很慢,一面说,一面理着思绪,“可听说了程芷珊的伤,我又有些吃不准了。是不是有人为了潘姑娘的死迁怒程芷珊,以及与程芷珊交好的宋玉澜?他知道潘姑娘的情疤和伤情,因而给了程芷珊后背一刀,然后又害死了宋玉澜?”

    陆毓衍没有马上回答,问竹雾拿了水囊,仰头喝了几口,喉结随着吞咽滚动。

    而后,他才慢慢道:“是前一种。”

    谢筝讶异。

    陆毓衍勾了勾唇,这其中因由并不难理解,谢筝想不到,只是因为她还是个小姑娘。

    不懂男人情绪的小姑娘。

    思及此处,陆毓衍不由笑了笑,低声与谢筝解释:“情疤,不管潘姑娘是自愿还是被迫,对方都给她烧上了情疤,在那个人心中,潘姑娘是属于他的,他若是为了潘姑娘报仇,他会划伤程芷珊,也会伤害宋玉澜,但他不会给宋玉澜烧上一模一样的情疤。这是在侮辱他心目中的潘姑娘。”

    谢筝听得懵懵懂懂,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渐渐明白其中关节,不禁又点了点头。

    不管程芷珊挨的那一刀,起码潘姑娘和宋玉澜是死在同一人的手上的。

    那人,会不会真是安瑞伯府的小伯爷?

    第一百零三章 念头

    陆毓衍和谢筝在药铺楼上略等了会儿,松烟就回来了。

    虽说入了秋,但松烟还是赶得一头是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待喝了水,平稳了气息,松烟道:“爷,还真和姑娘说的一样,当年与小伯爷指腹为婚的,正是程芷珊。

    听说老伯爷当年一连生了三个女儿,而程家子孙兴旺,只见一个个蹦哥儿,没生出过姑娘。

    老伯爷盼儿子盼红了眼,特特登门求教怎么能生出儿子来,就为了这一桩,当时还被御史参过一本。

    后来就得了小伯爷,老伯爷那是见谁都笑呵呵的,尤其对程家感激不尽,半玩笑说程家长房儿媳肚子里的若是个姑娘,伯府就聘走了,结果真就是个姑娘,老伯爷只能认了。

    程家的姑娘少,年纪对的上的就程芷珊一人,妈妈说断不会弄错的。”

    谢筝支着腮帮子。

    安瑞伯府在京中,程家住在旧都,这两位约定婚事时,一个是襁褓稚子,一个还在娘胎里。

    程家被抄时,程芷珊才六岁,换庚帖时越不知事了。

    程芷珊被送进了教坊司,小伯爷哪怕不晓得未婚妻长什么模样,彼此听见名姓时也就清楚身份了。

    陆毓衍拿指尖轻轻点着桌面,瞥了一眼架子上的西洋钟,与谢筝道:“我出去一趟,你在这儿等我会儿。”

    谢筝一愣,抬头看着站起身来的陆毓衍,下意识问道:“去哪儿呀?”

    桃花眼微微一扬,陆毓衍居高临下看着谢筝,那双清澈眸子里映着他的身影,而她的语气里透着几分连她自个儿都察觉不到的依赖,陆毓衍不由心情大好。

    他伸手揉了揉谢筝的额,动作轻柔又随意。

    谢筝仰着脖子,没想到陆毓衍会动手,一时愣怔没有躲开,额叫他揉得乱糟糟的,不禁瞪了他一眼。

    陆毓衍笑意更浓了,小姑娘这幅模样,当真是可爱极了,要不是松烟和竹雾在,他甚至想捏一捏她的脸颊:“去将军坊。”

    谢筝“哎”了一声。

    将军坊是别名,那里头可不是将军吃住的地方,而是纨绔子弟们斗兽之处。

    斗蛐蛐、斗鸡,为了威风,素来都冠以“将军”名号,时间久了,连那斗兽的馆子都成了将军坊。

    谢筝在镇江时看过几次斗蛐蛐,小小虫子你来我往,对她而言,不及斗鸡好看热闹。

    她有心跟着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陆毓衍无论去案之地还是衙门里,亦或是找人问话,从来都是带着她一道的,不会让她留在哪儿等着。

    之前只有一回,陆毓衍去见易仕源时让她候在雅间里,是因为担心易仕源会说出些难听话来让她不好受。

    这次陆毓衍让她等着,一定也有其原因。

    恐怕是那位小伯爷并不好相与吧……

    谢筝拨开陆毓衍的手,理了理额:“知道了。”

    陆毓衍带了竹雾走,留下松烟伺候谢筝。

    谢筝从架子上取了本话本,自顾自看去了。

    松烟在墙角坐着,时不时瞅谢筝两眼,见她一副乐在书中的模样,他不禁摸了摸脑袋。

    刚刚爷要走的时候,谢姑娘说话的口气模样,分明就是小娘子关心丈夫去处,现在这样看书打时间,不正是内院妇人们常常做的吗?

    他听清苒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