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蹲在溪边往水面看,看到照出自已的样子。
发乱、眼微红、脸颊伤口未愈,简直是太糟糕了。
正看得入神,突地有什么东西猛然跳起,她吓得后退,退得怆惶,不过一步便跌坐在岸边。
鱼?
白朝再细细回想在跳起的刹那,她及时后退瞬间看到的景象,又觉得不是鱼,至少不全是鱼。
鱼状、牙尖、有小臂长,眼血红色、鳞片微蓝、尾巴鲜红!
这还是她认知中的鱼么?有哪种鱼是长这个样子的?
最重要的是,它跳起来张嘴想要咬上她的时候,那嘴里的牙尖利且长,根本就是野兽的獠牙,鱼类哪里会长这种可怕的牙齿?
白朝惊魂未定,心怦怦怦地跳,她后怕地再退了退,直退离岸边四五步。
果然她的预感是对的,这小溪也不安全,光是这种像鱼却又不像鱼的东西,张嘴凶猛想咬下她脸颊的一块血肉时,就让她胳膊齐齐鸡皮疙瘩林立。
搜寻队那五十四人当初是怎么过去的?怎么能安然地渡过小溪到对岸的?
突然觉得搜寻队号称警方精英,也不是丝毫没有道理。
就这样的溪河,就溪里的不知名嗜血怪鱼,还有她自进谷便接二连三遇到的袭击,倘若不是精英,那还真得一路行进一路折损。
可搜寻队没有,五十四人进,五十四人出,是撤出无回谷后方慢慢病发死亡,及发展成生不生死不死的活尸。
搜寻队能做到的事情,她一定也能做到,问题是他们当时是怎么渡过溪河的?
一定是借助了什么东西,那么这样东西在哪儿?
白朝爬起身站着往四周眺望,她开始在周边行走,边走边仔细瞧着可用的东西,也注意着风向动静。
特别是小溪那边,她时不时就得回下头,看看有没有能爬上岸的四条腿儿怪鱼。
虽然这想法光那么一浮现,她自已都要忍不住笑话自已真是被吓傻了。
可凡事有万一,说不定就有呢?
无回谷号称有去无回,号称死人地,除了它可能隐有一股神秘势力之外,它本身随时藏着的危险也是足够恐怖。
小溪退回去就是沙土地,沙土地除了沙就是尖锐的碎石子,再无其他。
白朝从沙土地边缘处徘徊,望着一望无际的满眼风沙,她想着一定有什么是被她忽略掉的。
第八十一章 冷箭
即使有所准备,进入无回谷中部的那片浓雾时,昌南也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片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的区域。
进入无回谷边缘片区时,他身上所带仪器通讯尚且能用,而当进入浓雾后,他发现连最基本的指南针,他都无法全然信任。
嗖!
什么东西突然破空而来,昌南眼睛看不清,耳朵还能用,他迅速反应,躲过直冲他而来的危险。
叱!
是那东西入土的声音,他顺着声源走近,蹲下发现是一支箭矢。
简易、粗糙,把树枝一头削尖,类似于野外生存用尽真正的箭矢,而就地取材制成的简易替代品。
有人在攻击他,就简易箭矢被削尖的箭头来看,刚才它是冲他心口来的,倘若他被射中,无疑得死在这片浓雾之中。
那个隐匿起来,从远处向他放冷箭的人,想杀他!
而让他双眼没用武之地的浓雾在那人眼里视同无物,那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所站的位置,再精确地射箭。
嗖!嗖!嗖!
昌南正蹲地看着简易箭矢思考,猝不及防又是接连的三支冷箭。
他就地翻滚,直滚出十几步之外,根本箭头入土的声音远近,他可以判断三支冷箭都插在他刚才蹲着的地方。
也不难想象,倘若他避得更慢一些,他现在已成为一只刺猬。
冷箭还会接踵而来,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冷静下来,屏声静气努力回想四支冷箭射过来的方位。
找到大概方位后,昌南没有迟疑,也没时间容他迟疑,就在他找定方位起跑的同时,冷箭已然像漫天花雨般疾射而下。
他的速度一向很快,连白朝都佩服他,说他真跑起来,并不比一只野生猎豹差。
可当跑出浓雾,跑到大概方位的时候,他只看到一片葱翠,及眼前足以参天的古树。
那人刚才就在这里向他发的冷箭,他爬了上去往浓雾区域望,即便视力1.5,入目也是一片白茫茫。
他想那人一定戴了什么特制的眼镜,就像他进入浓雾会戴上防毒面具。
跟给白朝准备的一样,他也只带了一个背包,蓝色的,不像她是灰色,她总说她的代表颜色就是灰,所以她的吉详颜色也该是灰。
把防毒面具放回背包里,他开始继续往前。
钟益跟她说过到达谷里中部的方向是一直向西,那么她一直会一路向西,只要他继续往西边走,一定可以找到白朝。
可现在有一个问题,指南针不能依靠,参天的繁枝茂叶又被笼罩在薄雾之中,除了丝丝阳光透射下来,他丝毫见不到头顶上那片原本该有的蓝天。
爬到最高那棵树上,他也看不到,伸手触及的,只能是倒映在眼底的薄雾。
薄雾就像一个屏罩,把整个无回谷隔离,完全与世隔绝。
辨别哪边是西,此刻成了他的头等大事。
………………
男人拿着弓拼命地往回跑。
该死!该死!该死!
他打,打不过,现在连他引以为傲的射箭,也射杀不了另一个自已!
跑着跑着他停了下来,他满脸疑惑。
他记得他用刀子伤了另一个自已后,另一个自已就跑了,跑出了浓雾,怎么刚才他看到的他又在浓雾里?
他想不明白,不知不觉驻步往回看,他跑得及时,也跑得够远,回头路根本就看不到另一个自已。
他该偷偷回去么?他要不要把情况弄个清楚?
………………
昌南背靠着树坐着,他看着手里的指南针,想着白朝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会怎么做。
指南针一直有指出西边的方向,他也一直盯着,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