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早就做好了成亲准备,他立刻吩咐府役布置王府,只是得知是由简巾带队,蒙朗十分诧异。
据他所知,此次护送公主和亲的是大同另外一位将军,怎么简巾也来了?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莫不是与那白玥有关?蒙朗来不及多想,何萧便已上门寻来。
“王爷,恭喜啊!”何萧笑眯眯地拱手贺喜,只是眼底却并无多少笑意,他看了看周围皆是府役忙碌的身影,故作讶然道:“看来王爷还挺满意此桩婚事?”
蒙朗心不在焉地说道“:谈不上满意,也谈不上不满意,总之本王乐意就行了。”
“也罢,王爷开心就是。”何萧眼底蓦然一冷,“只是臣想提醒王爷,煞孤族多有忠心老王爷的部将,他们对大同的仇恨不可能会抹掉,如今王爷事事却反道而行之,就不怕寒了众多将士们的心,而激怒他们吗?”
蒙朗双眼一眯,冷声道:“何将军所言,是在警告本王吗?”
“臣不敢!”何萧恭身。
“你还有何不敢?”蒙朗面露嘲讽,声音冰冷地说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
何萧神情一凛,仍镇定自若地道:“臣这么做都是为煞孤族!”
蒙朗冷笑一声:“若你真的为了煞孤族,何以挑拨文臣与武将的关系?激化矛盾?你可知你有多愚蠢吗?这些年以来,本王信任你重用你,却太放纵你了!”
何萧仰头,目光平静的看着王爷,他缓声道:“王爷,酸腐的文人如何能拿的起刀枪剑戟,如何能在马背上打天下?煞孤族沉寂太久了,必须要用大同人新鲜的血液,才能祭奠死去万千的忠魂!”
蒙朗目光冷冷的回望着,眼前这个对他来说亦兄亦父的中年男子。
何萧曾经是老王爷的心腹大将,从小看着蒙朗长大,他少时在王府不受宠也没人重视,是何萧给了他许多关心,教他武艺,带他上战场磨练,然而残酷无情的战场犹如地狱般黑暗,亲眼看多了生死离别,蒙朗渐渐反感永无止境的战争。
他能登上王爷之位,对何萧的扶持既有感激之心,又有一丝依赖之意。
可并不能说明蒙朗是个任人摆布的棋子!他安邦定族多年,族人们不再为战争而受苦受难,若是丢掉性命,骨肉分离阴阳相隔,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不能说蒙朗没有志向,他不是昏君,他依旧雄心勃勃,只是为的不是图谋天下,不是伐同吞原,为的是让他的子民过上安稳的日子!现如今一群蠢蠢欲动的跳梁小丑妄图打破和平!
他绝不允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苍梧眼见俩人互相对峙,气氛不对劲,忙上前拱手道:“王爷息怒,何将军绝没有忤逆王爷的意思,今日是王爷的大喜事,应开心才是,还望王爷与何将军莫要为小事而伤了和气。”
“本王大喜之日,很忙,何将军请便!”蒙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驻扎在黑云城二十里外的十万铁骑,统帅正是蒙朗,蒙朗另外还掌控了外邦其他部族大小军队,何萧虽为军营首将,但手中并无多少兵马,奈何不了蒙朗,也奈何不了黑云城。
空有一张双燕关布防图,如何成事?
何萧仰天长叹:“难道天要绝我煞孤族吗?老王爷,你在天之灵可看到了,臣终于明白当初你为何如此冷漠,心太软终究成不了大事啊!”
“何将军——”苍梧微微动容。
“罢了。”何萧挥了挥手,沉声道,“王爷成亲,我们留在这里只怕会碍了王爷的眼,先回去,从长计议。”
朝阳升起,冬雾散去。和亲队伍整装出发,简巾对琵琶城的方位了然于胸,轻车熟路带着队伍走捷径,半日不到就过了函竹关。
陈晨吐了一口热气出来,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对身旁的大将军发起了牢骚,道:“还有多久到啊?函竹关都已经过了,原本约定的地点就是在函竹关,如今俩次失约,倒要将人亲自送到煞孤王府了,可苦了我,受这般罪。”
简巾嗤笑一声,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了看,惊异道:“咦,你那个跟屁虫怎么没跟来?”
说起阴启,陈晨就没好气:“被我赶走了,别提,一提就来气。”
简巾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骑着马的女子,眉梢挑起:“啧,小桃花居然放弃了?看得出来,他似乎挺喜欢你的。”
“荒唐!”陈晨不以为意。
简巾晃悠悠斜了陈晨一眼,又打量她这身劲装打扮,倏尔脑中浮现俩个男子相亲相爱的场面,顿时打了个冷颤,旋即点了点头:“确实挺荒唐的。”
陈晨轻夹马腹,讪皮讪脸地挨近简巾,她低声问道:“你与我说说,俩个女子在一起,是何感觉?感觉如何?”
简巾眉梢一扬,轻哼道:“不与外人道也!”
“我就好奇问问。”陈晨驱马又挨近了些,“快说来,与寻常的男欢女爱可有区别?”
“感情还区分男女吗?”简巾有些奇异地道,“我倒觉得没什么区别,只是刚好喜欢上她这个人而已,又不是性别。”
“可身份就是横在你们之间的一道阻碍,不太容易跨过去,你可想过?”陈晨拍了拍大将军的肩膀。
简巾举目凝视,女子刚好也转过头来,窈窕无双,清眸流盼,她向她弯了唇角,大将军心底登时泛起层层涟漪,心头的愁绪瞬间消散一大半。
“寻到合适的机会,我会跟她坦白我的身份。”简巾面不改色道。
陈晨轻叹道:“毕竟是你欺瞒在先,白玥若是接受不了你的身份,到时你又该怎么办?”
大将军沉默了。
她能怎么办?死皮赖脸?一哭二闹三上吊?
瞧大将军脸色不太好,陈晨讪讪一笑,岔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个,昨日与夏副将闲聊时,聊起这几个月以来,同京城发生的一些事情,白玥她兄长,白君怎会受伤倒在你的府邸了?”
简巾摇了摇头:“一言难尽。”
“很麻烦吗?”陈晨疑惑地看着她,“你与白玥说过这事吗?”
“没有,怕她担心。”简巾抬眼望了望白玥的背影,眉头皱起,“此事有些棘手,不过我能解决掉。”
陈晨低声道:“夏副将倒是与我说了,你来黑云城是因为煞孤王给你传信,信中所言,白玥被他绑架要挟你来黑云城,目的是为调你离开同京城,你既然知道白玥无事,为何还要冒着危险赶来?”
“这么大费周折请我过来,我便如他们所愿。”简巾忍不住哼出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放心,我不会白来一趟,外邦始终是个外患,必须采取措施,否则后患无穷!”
陈晨一愣:“与外邦开战?”
“这是最坏的结果。”
也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果,毕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