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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传回来的朝堂政事。

    突厥沙钵略死前,恐其子雍虞闾不足以胜任,将王位传给了弟弟叶护处罗侯。

    处罗侯不应,雍虞闾多次劝说推让,处罗侯才接替了沙钵略的位置,前年处罗侯征战中中流箭而死,突厥人拥护雍虞闾继位,称都兰可汗。

    都兰可汗照突厥的习俗娶了大义公主。

    年前杨坚灭了陈国,从缴获的珍宝里挑了件价值连城的屏风送过去,现在抄录了首诗来,大义公主题在屏风上的。

    杨坚把诗递给杨广,“阿摩你擅文,看看这诗如何?”

    衰盛朝露,富贵浮萍,一朝睹成败,余本皇家子,漂流入虏廷。

    诗是一首好诗,但‘虏廷’二字,说的可能是突厥,也可能是大隋,毕竟是收她做了女儿。

    国恨家仇如此强烈,怨不得杨坚勃然大怒。

    杨广沉吟道,“大义公主是敌非友,把她放在突厥,对两国邦交百害无一利,这些年雍虞闾表面上上表称臣恭敬有礼,实际借着大隋的威势,东征西讨。”

    “东[突厥逐渐壮大,周边小国无不臣服,雍虞闾此人骁勇善战颇有智谋,又对大义公主尊敬有加,不得不防。”

    这是养虎为患了,杨坚点头,“此女不能留。”

    高熲禀告道,“臣请将送往大义公主处的年礼撤回,大隋对大义公主不再荣宠,都兰可汗自会明白其中真意,同时派使臣出使突厥,便宜行事。”

    杨坚应了,“裴矩和长孙晟一道去,这件事等回了长安,再细做安排。”

    贺盾知道一些大义公主的事,她自幼爱读书写字,精通经史书文,政治,还有一手漂亮的书法和丹青技,性情也不错,就是身份太特殊,沉浮在各朝的政治风浪里,身不由己,成了政治的牺牲品。

    事关两国邦交,贺盾没法插手这件事,便只在旁边安静的听着了。

    裴矩领命,高熲禀告了些朝廷官员任职选拔的事,朝政堆积,许多事都等着商议安排,杨坚听了高熲的奏报,打算把启程回长安的归期提前到后日,吩咐高熲裴矩等人都下去准备了。

    书房里便只剩下了杨广贺盾。

    杨坚朝贺盾问,“阿月,朕身上莫非当真有紫气不成?”

    杨广先前提醒过贺盾,但这个事情实在没法解释,贺盾点头道,“有的,很强盛。”

    杨坚并不十分信,又问,“当真能治病么?”

    贺盾莞尔,她其实也找不出自己这怪病的病理在哪里,摇头道,“不能的,父亲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要好好看御医才是。”

    杨坚笑应了,嘱咐了她好好养着身体,让她年末的时候随杨广一道入京,寻常也多给独孤伽罗去信,贺盾都应了。

    杨坚让贺盾先下去,等石海送走人回来关上门,脸上的笑就消失了,沉声问,“高熲脖颈上的伤你弄的?”

    “是儿臣。”杨广承认了,他也伤到了,不过是在手臂上,淤青了一块,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坚脸色更黑,“你好大的胆子。”

    大清早起来又让高熲见了贺盾一面,杨广心情也不大好,“儿子看在他是朝廷肱骨大臣的份上,已经手下留情了,换了旁人,儿臣得把他脑袋拧下来才解气,他说阿月和儿子不合适。”

    “真是高熲说的?”杨坚听得有些吃惊,“当初他妻子亡故,朕给他赐婚,公主宗室女任由他挑,看重哪家姑娘也可,他都拒绝了,朕还以为他铁石心肠不近女色,原来是红鸾心未动,倒是有些可叹,偏生是阿月……”

    杨坚感慨了两句,见儿子面黑如水地看着他,咳咳了两声,安抚道,“你也大气些,莫要黑着个脸,今晚朕做东,你二人把酒言欢,和解了罢,先下去准备罢。”

    杨广虽是不待见高熲,但明白杨坚的意思,同在朝堂之上,他又是亲王,私底下再如何,面子上至少得过得去,再者阿月还惦记着高熲的恩情,让她看出他和高熲不合,倒要劳她挂心。

    杨广点头应下了,朝杨坚行礼,“劳父亲操心了。”

    杨坚也不想掺和这些事,“所幸后日回长安,这一去时间长了,自然就忘了。”

    杨广陪着说了几句话,先下去处理政务了,晚间直接来了父亲这里赴宴,杨素裴矩作陪,席间觥筹交错,杨广和高熲权当没发生过先前的事,推杯换盏,恢复了些以往的熟稔之态。

    杨坚颇为满意,等宴席散了,杨坚高熲杨素等人不敌酒力,昏睡不起,被人扶下去了。

    杨广亲自看着下人把君臣安排好,这才领着铭心回自己的院子去。

    铭心知晓自家主上其实早醉了,不过醉酒的反应慢,要过一会儿酒劲才会上头。

    还会自己回房好好待着,在这一块上,铭心觉再没有比自家主上更好伺候的主子了。

    而且寻常便是应酬,基本也不会把自己喝醉,像今晚这样豪爽的,也还是头一次。

    今晚可是喝了不少,高仆射素来好酒量,都给喝翻了。

    铭心见自家主上脚步慢慢轻飘起来,在旁注意着,见人还要往书房的方向走,便劝道,“天色不早了,有政务明日一早再处理也不迟,主上今晚还是先歇息罢,属下去给您准备醒酒汤。”

    杨广道,“去寻阿月。”

    铭心咂舌,回道,“阿月在卧房睡着呢,不走这边。”

    铭心听主上问走哪,心里乐翻了天,心说哎哟这千年难得一见,喝傻了真是。

    铭心忍笑忍得辛苦,引着道,“走这边,走这边,有属下领着的呢,走不丢。”

    杨广就想见到阿月,不过有着非一般的直觉,边走问道,“铭心你心里在笑话本王是不是,你收着点,本王还没醉,不傻。”

    铭心咂舌,这真是能唬得住外人,铭心应道,“没有,到卧房了,阿月就在里面。”

    杨广脚步快了一些,要进去了,又停住,朝铭心道,“去备水,本王先沐浴了再见阿月。”

    这真是,铭心哭笑不得,“这何须准备,浴池在旁边,这便去洗了。”说他醉了罢,还有条有理,说没醉,连路都不认得了。

    洗漱又折腾了一会儿。

    出来杨广换了一身白衣常服,脸上都是轻快喜悦的笑意,看得铭心心里只觉久违想念,这大半年以来,主上越发喜怒不辨威严深重,这等模样是再没有过了。

    贺盾这段时间睡得足,差不多快好了,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这会儿还没睡,听得外头有脚步声,就迎了出来,“阿摩,你回来啦!”

    铭心小声嘱咐了,“喝醉了,交给王妃了。”

    贺盾讶然,见杨广只看着她不吵不闹压根看不出醉来,凑过去扶他,摆摆手笑问道,“还认识我不?”。

    “阿月,你是阿月么?”

    声音带着哑意,贺盾也不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