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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爽快地给智顗提供政治庇佑。

    贺盾知晓杨广拉拢智顗,成为智顗首下的首席大弟子,目的不在修佛习理,而是想成为佛界的高层政治领袖。

    在贺盾看来杨广未必非得要把智顗留在江都,不管两人实际上情谊如何,通过这些年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手书,再加上杨广诚挚以待的弟子礼,都已经给世人营造出一种师徒二人交情甚笃的印象,佛教弟子对杨广甚为恭敬不说,连天台宗也在逐步向晋王府靠拢。

    事实上智顗大师圆寂前,佛道两教便已经站在杨广这一边了,在江都晋王便代表着大隋,站在杨广这边,也就意味着大隋得到了南方佛道两教的支持和拥护。

    贺盾提醒道,“阿摩,你可以写信给荆州总管,拜托他对智顗大师,还有大师所建的玉泉寺多加照拂,这样更好。”

    这样是显得更有诚意。

    杨广看了贺盾一眼,“不写。”智顗虽说是个人精,但一来自他这里拿到了多年求而不得的楞严真经,二来经此一役,受了他恩惠,多少要买他人情,把人请来江都讲经传道的赢面便大了很多。

    贺盾奇怪道,“顺手的事,为何不做。”

    杨广不语,贺盾哈了一声,失笑道,“阿摩,你莫不是因为荆州总管是达奚长儒,记着当年的事,不肯手书罢?”

    “…………”杨广被看破了心思,心里有些挂不住,四平八稳道,“他是本王的属下,荆州还属于江都的管辖范围,我何须写信,直接下令便是。”

    贺盾虽是自他神色上看不出真假,但见他沉着脸当真写了个令笺,派人往荆州送去,还是有些乐不可支,他可是好记性,那么久之前的事,她都快记不得了。

    杨广看她趴在案几上笑得可爱,凑过去亲了她一下,提笔往长安写了一封奏报,大概把智顗对江南政局稳定的关键作用阐明了,提醒皇帝重视,末了忆起妻子操心王韶的身体,还有杨昭的事,思量片刻,在末尾提了一提。

    皇帝的回件和反应都很快,信还未送回,皇帝先给智顗赐了一块亲笔题字的匾额,并且敬问道体,这对正处在麻烦中,并且以后经常会遭遇麻烦的智顗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恩惠了,在这件事上,杨广帮了大忙。

    几人正在书房里议事,张衡抚掌笑道,“这下智顗大师不来也得来了。”

    经过这么多周章,任是佛祖在场,也不好拒绝的。

    大隋尚佛,张衡郭衍几人里也有真心向佛的,倒是真希望智顗能在江都定居下来。

    这只是一件小事,不足为提。

    现在晋王府有更重要的事要忙了。

    杨广吩咐道,“杨异每岁与一王相见,评论得失,规讽疑阙,今年恰好轮到江都,此人来了江都之后,由本王与王妃一起接待,大家安分守己不必理会,一切如常便可。”杨异为人刚正,甚有能名,父亲派杨异来江都,明面上是考察江都政绩民生,也不乏有监视江都的意图在里头。

    尤其在父亲暗中招相士入宫,给他们兄弟几个看相之后。

    晋王杨广得了个贵不可言的封批。

    这已经是父亲第二次让来和为藩王看相了。

    这对杨广来说,即让他欣喜,又让他心生警惕。

    欣喜于父亲嫡子继位的观念动摇得厉害,警惕父亲会因此起防范之心,杨异便是证明,晋王府往后行事也须得越发谨慎小心了。

    长安权贵对皇帝的决议影响力极大,得父亲母亲的喜爱只是其中一步,他若得不到大部分朝臣的支持,纵是父亲有意,也易生枝节。

    杨素是他的人不用说,杨雄被父亲罢免回家混混度日不足为惧,剩下苏威,高熲二人,苏威性子怯弱,与父亲为首,此人的意向还未可知.

    高熲是太[子党无疑,位高权重不说,还得父亲信任重用,党羽遍布,朝堂上最难清理的绊脚石。

    杨广坐在案几前想事情,下首杨玄感等人都在。

    张衡等人梳理完朝臣的关系,脸上看向杨广眼里的敬畏又深了几分,事已至此,杨广倒也不必在他们面前掩藏,人都是十几年的时间里一点点结交的,譬如右卫大将军元胄,吏部尚书牛弘,于仲文、薛道衡、杨素等。

    张衡难掩激动之色,“据老臣所知,当朝太师李穆,大将军韩擒虎,高熲、李德林等人,王妃与之皆有恩,细细谋划,都是可用之人啊!若想法子把人拉拢过来,事大成矣!”

    杨广心有无奈,杨玄感轻咳了一声道,“一码归一码,这就是王爷让大家避着王妃的原因,张大人莫要认错敌友,高熲李德林李穆之流,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张衡听了杨玄感的话,一张脸憋得通红,惋惜不已。

    宇文述出声宽慰道,“皇上皇后,甚至是太子,因着王妃的关系,对王爷也多几分放心信任,如此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扬州出了一具千年神龟,是为天降祥瑞,杨广着人快马加鞭送往长安,皇帝果然龙心大悦。

    时年杨素上书请皇帝泰山封禅,被杨坚拒绝了。

    杨广收到消息也不觉意外,只按部就班地携贺盾前往渡口去接朝廷的使臣杨异,贺盾接到昭宝宝和独孤伽罗的信件惊喜不已,抱着和半年前大变样的昭宝宝,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虽是分别良久,但孩子似是还记得贺盾的气息一般,乖乖窝在她怀里不哭不闹,揪着她垂落的发丝不撒手,素心想换手抱一抱都不行,贴心极了,贺盾抱着他,心里便涨得满满的。

    孩子快满周岁,长开了许多,与先前大为不同,显得更精致漂亮了,被养得很好,白白胖胖的,口里阿母阿母的,不是很清楚,贺盾不知是不是叫她,但一岁的孩童能发出切实的语调,已经算很早慧的了。

    杨广脸上亦浮起些惊喜之色,疾步上前,逗弄了自己乐呵呵的傻儿子一会儿,这才颇为激动地朝杨异深深拜了一拜,“失礼了,有劳尚书费心了。”

    杨异仪容风度皆是上乘,脸上挂着笑,微微往一侧避开杨广的礼数,施还了一礼道,“臣只是听令行事,恰逢皇上巡行徐州,离此地不远,念及王妃思念孩子,便让臣一道护送过来了。”

    杨广笑应道,“原先也只冒然和父皇一提,不曾想父皇挂在了心上,多谢尚书一路费心照看小儿。”

    两人寒暄数句,杨异巡查这几日,他们一家人也算团聚了。

    杨广将杨异送上马车,又与沿途照看孩子的女官宫娥们都道了谢,让铭心另外准备了马车供她们乘坐,朝抱着孩子喜得不知所措的妻子温声道,“外头风大,先上马车罢。”

    真是没想到能在这见到昭宝宝,跟做梦似的,贺盾这么一会儿心里激动的情绪都还平复不下来,抱着昭宝宝上了马车坐下来,读了独孤伽罗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