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会被omega压在身下嘤嘤嘤哭唧唧的身娇腰软受?!
解弦掩住眼睛深吸一口气,放下胳膊后,他再三确认过账号,咬牙评论道:逆cp不能忍!拔刀吧姐妹!
我怎么可能被小薄荷压?!
好不容易有一章标题暗示解弦在上面,他兴致勃勃点进去——竟然是骑乘!!
解弦竭力平复心情,等了许久,那位粉丝都没有回复。
等他再试图戳进去时,却发觉系统显示“您无查看本文的权限”“评论失败”……
解弦:“……”
他好像又被自家粉丝拉黑了。
第19章
解弦和丼继曾在后台多次唇枪舌战,他俩早就习惯了针锋相对的模式,一般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当对话被有心人录下来,掐头去尾贴上网,经过吃瓜群众脑内加工的音频就足以引发掀然大波。
录音的人似乎很懂得拿捏分寸,爆出的细节恰好卡着每个人的上限,让人憋屈又不好太发作。
“与其有空当太平洋警察,不如想想怎么提升信息素……”
会议室中气氛凝结,裴姐脸色铁青关闭音频,其余五人也神色各异。
解弦黑眸渐沉,旁侧的殷折枝将掌心覆上他手背,安抚地拍了几拍。
解弦深吸一口气,在桌下反握住对方,十指紧扣,力道渐深。
他不知该庆幸这人将与小薄荷有关的片段剪掉了,还是该佩服对方抹黑得如此煞费苦心。
这些年太子爷肆意惯了,对他有偏见的大有人在,可毕竟他是任性不是情商低,倒也没到处处树敌的地步。
仗着家里名号,解弦风雨无阻多时,走哪都像昂首挺胸的小斗j-i,没料想一遭却被阵雨淋成落汤j-i。
上次商演事件发酵得那般迅速,解弦就曾怀疑过,但新闻工作者逮着爆点夸大其词是常有的事,他就没多在意。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躲在y-in沟里的老鼠偷完灯油仍不尽兴,偏偏还要来啃坏奶酪。
殷折枝刮搔解弦指骨,坐直身子率先说道:“音频是从匿名论坛发出来的,取信度不高。帖子不满二十四小时就被删除,情况没有想象中糟糕。”
“公关团队以‘音频加工过’‘声音相似,不是本人’的角度发声明,应该能挽救大半局面。”江故接口说。
“事已至此,团队也是这个思路。”裴姐双手撑桌,气得不愿坐下,“但网友不比当年,公关套路他们早就烂熟于心,欺骗不是长久之计。”
“c,ao,谁骗他们了?团员之间拌拌嘴不行吗?偏要上纲上线成乐团要掰了,搞什么呢。”丼继抓扯头发,啐了一声,“我是跟团长有小矛盾,但哪个alpha能和alpha和睦相处?光闻那味儿都一肚子火……”
alpha经纪人y-in森森望来。
丼继呛了一下:“……噢,裴姐我没说你。”
解弦也很烦躁。
他和丼继这些年,虽说将冷嘲热讽当家常便饭,可他俩都心知肚明——
那些芥蒂都是浮于表面的,要真落在心上,恐怕轮不到殷折枝加入,这团早就散了。
玩乐团就是吵吵闹闹的事,平时选歌、练歌、搬器材都能掰扯个大半天,可需要一致对外时谁都不会含糊。
谁知这回y-in沟里翻船,被躲在暗处的敌人一搅合,什么陈芝麻烂谷子都成了“有力证据”,解弦实在是百口莫辩。
难得碰见全天休息日,解弦拉好窗帘摩拳擦掌,alpha信息素飘荡满室,他好不容易哄着殷折枝脱得只剩一条内裤……
结果被窝还没暖热,拥抱还不够热烈,唇瓣还未濡s-hi,两人就被裴姐电话轰炸回公司。
来了还得听见这么c,ao蛋的事,出门前被迫冲冷水澡的解弦实在心态爆炸。
作为刚咀嚼过命中omega甜美的alpha,解弦食髓知味,不可餍足,偏偏连时隔五天零八小时的性生活都要被打断,背后搞事的人挑选时机实在选得丧尽天良。
事情陷入僵局,裴姐维持不了干练,捂脸哀嚎起来:“小祖宗,你究竟惹到什么人了?!”
她本以为商演事件结束,摇钱树们又能茁壮生长,谁知暗地里还有个樵夫对小树苗虎视眈眈,举着斧头蠢蠢欲动。
小树苗一号解弦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可能是隔壁街那家破烂唱片公司的少爷。”他指尖急促敲击桌面,推测道,“上回联谊他找主唱敬酒,整个人色眯眯的,后来被我堵胡同里信息素碾压了一顿,怂得都吐了。”
小树苗二号殷折枝诧异望来。
这事他大概有印象。
当时他和解弦关系还挺僵,宴会厅酒香四溢,觥筹交错,作为模样最姣好的omega,站立中央浅酌红酒的殷折枝脖颈微扬,线条柔美,他像道孤单的亮丽风景线,惹得一群单身alpha春心萌动。
那位少爷前来敬酒,殷折枝倒满酒杯洋溢出假笑,玻璃杯沿还未来得及磕在一块儿,解弦就恰好举着红酒杯优雅路过。
他行至那位少爷身边,姿势完美地脚底踩滑,红酒溜出杯口,对方从衬衣领到裤裆没一处幸免于难。
小唱片公司常常还得倚仗解语唱片照顾,那位少爷面对解弦的致歉实在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强颜欢笑道“小事小事”。
殷折枝当时早已悄然退至圆桌旁,他脊背挺直,轻轻摇晃酒液,这个角落灯光较暗,他凝视解弦的目光开始变得深沉晦涩。
他面上清冷,内心却渴求对方能前来关心一二,结果解弦全程却像没瞧见他一样,拍拍少爷肩膀就拎着空酒杯离开了。
殷折枝一度以为自己是在自作多情,如今想来,他第六感还是挺准的。
自从永久标记后,解弦实在坦率得有点可怕,这叫藏了许多小秘密的殷折枝心虚之余,还有一丝微妙的甜。
他就喜欢这样简单的解弦,足够赤诚,足够真挚,像冰川下倔强升起的小太阳。
鉴于气氛凝重,殷折枝竭力抑制嘴角上扬弧度,拇指指腹轻抚解弦的茧。
十指紧扣的力度渐深,解弦暗自窃喜。
小薄荷果真回忆起自己英雄救美的迷人身姿。
按照他的了解,beta少爷又蠢又怂,实在做不出煞费苦心的事,解弦之所以提起他,只是迫不及待向omega展示自己的贴心与宠爱。
他转头见其他人全都一派沉吟状,赶紧说道:“我想了想,c家唱片管理层也挺可疑。最近我们公司不是要上市了吗?对头公司狗急跳墙也是有可能的。”
“还有我几年前结过梁子的……”
“又或许是……”
“停,停,停!”裴姐见他越扯越远,不忍再听太子爷的树敌回忆录,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没凭没据的,别瞎猜了。内j,i,an一时半会儿怕是抓不出来,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问题。”
“要我说干脆别解释了,越描越黑。”解弦埋头把玩omega骨节分明的手指,叹气道,“身子不怕影子斜,就算媒体传一万次解散谣言,我们通告照样上……”
“奖照样拿。”殷折枝心里一松。
“演唱会照样开。”成悲轻声说。
“专辑照样发。”江故笑眯眯道。
丼继:“……”
四人齐刷刷望向他。
“……偏不解散。”丼继撇过脑袋,不情不愿接道。
“气死活该。”四人异口同声。
这是上回怼营销号的统一转发,少见的默契令团员们乐成一团,连裴姐也摇摇脑袋,眼角飘出笑意。
“成。那我安排公司发声明,接下来网上无论怎么群魔乱舞,咱们就不管了。”裴姐说,“金曲奖快到了,黑子也就蹦跶这几天,等小殷拿了奖,舆论还不得调转风向,疯狂吹一波团魂?”
殷折枝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距离金曲奖三天时就已开始失眠。
解弦看在眼底急在心上,为了帮助omega尽早入睡,领奖日能风风光光上台,他着实废了一番体力。
为惩罚不规矩睡觉的omega,这夜,alpha将对方烙饼般翻了个面,还突发奇想用特质绳将omega两手松松垮垮系在床柱。
羞耻感替代了三天后的紧张,殷折枝软声求饶:“今晚就算了吧……”
解弦没理对方。
他薄唇游移过肩胛骨凸起的流畅线条,舔舐得敏感腰窝战栗不止,他轻叼omega新换的内裤边,将单薄布料扯下,露出一半紧致t-u,nr_ou_。
殷折枝略一挣扎,羞赧唤道:“……阿弦?”
解弦咬了口t-u,nr_ou_,暗哑道:“算了?你会乖乖睡觉?”
“当然。”殷折枝将脸埋进枕头,闷闷应下。
被连续折腾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爽倒是爽了,睡觉也是一夜好梦,可入睡的代价实在太大,这几日他走路都差点挪成小碎步。
就算解弦每晚都替他细致涂抹药膏,可被大张腿顶磨大半小时,肌r_ou_酸疼的大腿根完全不听使唤,他可不愿到时候用o字腿走红毯。
“小骗子。”解弦低唤道。
他继续叼住摇摇欲坠的内裤边,一口扯下。
殷折枝答应得越迅速,证明他心里越没底,失眠的几率也就越大。
最近omega还学会了装睡,可惜乖小孩实在不j-i,ng于此道,不是睫毛颤动就是眼睛闭死紧。
被解弦拆穿几回后,殷折枝演技突飞猛进,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机智的太子爷开始用alpha信息素检验他。
如果殷折枝真的睡着,标记者的alpha信息素只会让他更加安眠,一夜无梦。
可若他不巧醒着,那么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早就汗s-hi淋漓,软着身扒住alpha,像只小狗般蹭来蹭去。
今晚的体验更微妙,等殷折枝回过神时,他手腕已经被缠上了柔软却难挣脱的绳。
装睡的小朋友一不小心,变成了一条案板上的鱼。
第20章
omega被扳成一个香艳的“大”字。
被束缚的r_ou_体汗s-hi淋漓,毫无遮蔽的身躯线条流畅,他的蝴蝶骨颤翅欲飞,腰窝柔软到恰好够贴一个吻。
殷折枝浑身上下只余挂在左脚踝的一块布料,覆在身上的alpha宛如一只大型金毛犬,正用舔舐表达着喜爱。
alpha迷恋地深嗅omega后颈腺体,距离永久标记已过去一段时日,两人信息素在omega体内完美融合,若非长期喷洒抑制剂,方圆十米想必无人不知这个omega是有主的。
解弦右手温柔抚摸对方手腕,却没半分解开绳子的意思。
即使被捆绑得动弹不得,咬住下唇的殷折枝也并不显得楚楚可怜,他闷进枕头间喘息声急促,氤氲出的omega信息素隐约满载兴奋。
主动打开的柔嫩身躯将主人的自甘堕落暴露得淋漓尽致。
解弦爱惨了这样的殷折枝,他的小少年就算走进笼子也会昂首挺胸,连放弃挣扎的姿态也骄傲自然。
他轻咬对方肩头,留下霸道宣誓的齿印,殷折枝哼唧一声,呢喃道:“……你是狗吧。”
明明已成功入侵过*殖腔,解弦却仍沉迷于这种原始幼稚的标记行为,他整天像只换牙期的小狗崽,在omega白皙肌肤上留下斑斑痕迹。
他需要殷折枝由内而外,通通属于他。
他要入侵体内,印下红痕,他要得到对方的心以及全部的全部。
有人曾嘲讽alpha是未进化完全的野兽,永久标记并非爱情的产物,而是作祟的占有欲导致的美丽谎言,omega本能驱使他们不得不无下限服从alpha,由此产生了许多悲剧。
解弦也曾怀疑过自己对殷折枝究竟是爱情还是欲望,爱情必将催生欲念,可欲念并不一定导致爱情。
这个难题困扰他多年,终于在他进入心爱之人*殖腔的刹那迎刃而解——
简直是胡说八道。
自从他永久标记过小薄荷,每天反而更加惴惴不安,生怕一切都是海市蜃楼,梦醒时分一场空。
“恩,我是。”解弦舔舐omega后背凸起的部分,轻声道,“项圈给我,绳你牵着。”
殷折枝晃动被绳牢牢栓住的双臂,他懒得拆穿对方的颠倒黑白,换了个话题问:“这么做刺激吗?”
“跟你做就没不刺激的。”解弦一路向下,s-hi热唇瓣滑过t-u,nr_ou_,啃咬向大腿根,“放心吧宝贝,我没特殊癖好。今天只是小小惩罚一下,明天你别再装睡就成。”
装不装睡结果都是挨c,ao,装睡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不被发现,殷折枝在心里冷哼道。
当然,这是理论上的概率,实际上他被拆穿的几率高达百分之百。
没办法,谁叫alpha天生开了外挂。
对方侧头舔咬腿根,呼吸就喷洒向s-hi漉入口,殷折枝不自在地挺腰。
被压住多时的坚硬狠狠摩擦,溢出浊液和自t-u,n缝滑落的s-hi润汇合在一块儿,洇s-hi一大片床单。
突如其来的刺激逼得殷折枝眼角泛红,他死咬枕头,生怕alpha那张使坏的嘴再往别的奇奇怪怪地方去。
好在灼热呼吸只远远喷至隐秘之地,引诱出更多潮水后便没再接近。
“再磨叽下去就该早晨了……我本来只是失眠,别被你搞成熬通宵。”漫长前戏令殷折枝忐忑不安,他生怕alpha咬向奇怪的地方,赶紧翘起t-u,n哑声道,“要干就趁早,不干就睡觉。”
虽说他担心的事很刺激,可要真来一回,估计他三天三夜都别想睡觉,到时候害得金曲奖缺席可就得不偿失了。
omega瞬间做出错误推断,为了逼alpha单刀直入,他故意刺激了这么一句。
解弦闻言眸子暗沉,他语气奇怪问了句:“这么想要?”
alpha最近也算是久经沙场,结果还是禁不住挑逗,殷折枝为那句撩拨付出了惨痛代价。
对方如他所料没再像小狗儿一样四处磨牙,可电马达般的公狗腰也不是好打发的。
殷折枝惊喘连连,被撞得神魂皆失,他仰起脑袋,生理性眼泪流进嘴巴,下巴来来回回蹭向枕头。
r_ou_体疯狂晃动,视线朦胧到对不住焦,殷折枝身子骨又软又酸,内里又胀又痒,他合理推断自己早晚得被解弦c,ao进床头柜。
他想抱抱对方,偏偏手又被系住,无人问津的前方磨出破皮危险,殷折枝终究含着哭腔断断续续道:“不要了,不要……恩……你不困……啊……吗?”
c,ao干得酣畅淋漓的alpha根本听不进话,他桎梏住柔软腰窝,伴随吱呀乱响的床声很不要脸说了句:“……你睡吧,我继续。”
最终,殷折枝呻吟到几近失声,直达*殖腔的快感无边无际,满室信息素和s-hi透床单映衬出一夜荒唐。
在他真被搞到昏厥前,殷折枝顶着黑眼圈幽幽想道:我从未如此期盼过金曲奖的到来。
可等那天真正来临,殷折枝紧张得腿肚子都在哆嗦,跑洗手间洗了接近五分钟的手。
即使他年纪不大,也算得上金曲奖常客了,可五年缺席还是令他萌生物是人非的感慨,特别当他和解弦并肩踏上红毯时,前后的陌生面孔全在昭示岁月变迁。
殷折枝斜睨身旁c-h-a兜、懒洋洋前行的人。
解弦虽不注重保养,侧颜却美好得五年如一日,他微挑唇角总捎着抹肆意妄为,即使收敛过alpha信息素依旧气场全开。
殷折枝偷偷挪近,两人肩贴肩时,他那阵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才消散开来。
照相机对焦时,解弦偏头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右手却隔着西装圈住殷折枝手腕,捏紧几秒就松开,再捏紧再松开,他小心而隐晦地安抚着omega。
指尖温暖透过布料直达四肢百骸,属于灵魂伴侣间的默契令殷折枝熨帖不已。
他的alpha总能给他脚踩在地面的踏实感。
解弦手重新揣回衣兜,定住摆了个造型,殷折枝偷偷摩挲左手腕,埋头浅笑。
终日的惶惶不安,突然间就烟消云散。
玩音乐其实算不上吃青春饭,特别是词曲创作这类幕后工作。
每个人灵感迸发在人生不同阶段,然而无论哪个行业,对于新鲜血液都极为看重。
殷折枝已经脱离了能被猛吹年纪的少年期,不过转念一想,只有当他褪去外界赐予的光环,才有机会破茧成蝶,用最质朴的音乐去敲击心脏。
如果说解弦能引发他这辈子最大的自卑,那么音乐便能培育出他的骄傲。
从殷折枝第一次对音乐产生偏执狂热开始,他就坚信自己是为音乐而生的。
在追求音乐的道路上,他从不怕被骂自负。
今天的殷折枝刘海全梳上去,露出光洁额头,显得五官更加立体。
场馆内灯光柔和铺洒下来,落在他修薄的微翘鬓角边,小巧耳垂上一枚银色耳钉令他英气更甚。
作为今日的头号热点,媒体对他不遗余力地疯狂抓拍,网上实时爆出现场图,有心人将今天的殷折枝和六、七年前金曲奖的旧图作对比,少年的成熟蜕变一览无余。
殷折枝成熟的不只是相貌,更包括周身气场。
活动前要先进行一轮采访,殷折枝扬手向众人打招呼时,记者席传来窸窸窣窣的喟叹。
岁月没能在omega脸上留下衰败痕迹,omega挺直的脊梁像棵屹立不倒的树,任凭七年风云变幻,曾经的少年依旧保持初心。
“殷先生,时隔五年,您是否有信心再次摘得最佳作词人这一奖项?”
“唔,我来之前瞻仰过其它被提名作品,实话说,压力很大。能和这些作词人角逐奖项,是我的荣幸。”殷折枝先打了个官腔,随后他笑了笑,“不过信心还是有的,多的就不说了。”
“你们可别哄我大放厥词啊,到时候翻船了多打脸。”殷折枝卖乖地眨眨眼睛。
记者笑着话锋一转:“看来最近殷先生气色不错。有什么喜事,能不能和大家分享一下?”
殷折枝心跳加快,他咬牙瞥向解弦,解弦心虚地轻咳一声,埋头深情凝视地板。
记者应当是见殷折枝面色红润、唇色鲜红才寻了这个话题。
问题是他嘴巴是被某人堵换衣间咬成这样的,脸上潮红是被某人伸进里衣瞎摸出来的。
殷折枝心中暗骂不知收敛的alpha,生硬地转换话题:“唔,恩,没什么特别的。可能天气太热,我是被日……咳,被太阳烧成这样的吧?”
殷折枝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摄像机不停扫过他的脸,害得他全程不该露怯半分,算是将云淡风轻演绎到极致。
左边坐的原本是位当红小鲜r_ou_,不知解弦怎么花言巧语说服了别人,总之等殷折枝绞紧手指深呼吸过两次,调整完表情后,熟悉草莓味信息素就已悄然将他包裹。
和解弦分头找位置时的焦虑瞬间消失不见。
殷折枝睨了眼闲适倚向椅背的太子爷,怀疑自己最近对这位alpha上瘾了。
离开一时半刻都会心慌。
该死的永久标记,该死的信息素。
殷折枝心中暗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并无戒断毒品的想法。
右手边坐的omega男性,是同样入围了本次最佳作词人奖项的当红歌星。
殷折枝并不热衷圈内社交,最近一年又过于低调,所以对这位omega男性印象不深。
他也是最近查阅其他入围者信息,才知道这位叫罗轩的新人擅长写情歌。
据说他四年前出道,被见风使舵的媒体猛吹了一波,乐评人也一路将他吹进了金曲奖入围名单。
遗憾的是他两次入围,两次都与最佳作词人失之交臂,引得众人唏嘘不已,罗轩的热度一时之间骤降。
而且当殷折枝翻阅旧闻时,还发现了一件尴尬事。
第21章
罗轩第一次与最佳作词人失之交臂时,他就开始坚信金曲奖有黑幕,故意拉他陪跑。
等第二回再经历这件事,年轻气盛的他当即黑脸离开现场,他怒气冲冲的背影被媒体抓拍下来,成为隔日头条的配图。
这种不成熟行为使他遭受了众多网友抨击。
旧新闻中,许多人将他与两次获奖的殷折枝作对比,暗讽他“每个能力不足的人都爱怪评委不公正”。
今年,不知是主办方为了制造舆论刻意为之,还是凑巧安排成这样,昔日被媒体拿来踩一捧一的两人仅隔一道扶手,气氛在罗轩一声冷哼中凝结成冰。
罗轩全程y-in沉着脸一言不发,殷折枝尴尬得坐如针毡。
幸好他的alpha就在身边陪着,殷折枝重重吐出一口气,越过扶手,在暗处轻勾解弦小指。
被迫当了回“别人家的孩子”,锅从天上来的殷折枝也很无奈。
罗轩头发修得很短,一头硬茬令殷折枝想起上学时围墙角吸烟的不良少年。
明星们渐渐入座,殷折枝礼貌性地向周围每个人微笑致意,他正犹豫要不要跳过罗轩,对方就像察觉到什么似的,主动转过脑袋望来,眼神有些奇怪。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omega瞬间觉得有种虫子爬上胳膊的不舒服感,他松开解弦,搓了搓自己左臂。
这位竞争对手的恶意也太强烈了。
就算殷折枝比所有人想象得还要更在乎这次金曲奖,可他也不至于因此对谁产生敌意。
由于视线被遮挡,解弦没能瞧见罗轩的眼神,他只知道omega时不时偷瞄旁侧,似乎对身边人挺感兴趣。
解弦心里有种黏糊糊的不利落,他假装若无其事覆盖住omega手背,目不转睛盯着舞台说:“快开始了,专心点儿。”
近年来,华语乐坛新鲜血液层出不穷,娱乐业比起七年前红火许多,快餐时代,大红大紫的面孔全都日新月异,许多奖项的得主殷折枝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颁奖进行到最佳作曲人阶段,殷折枝总算在vcr里窥见熟悉面孔,以为被时代抛弃的他这才松了口气。
那位叫卓渠的入围者,如今已经算是作曲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了,许多作词人都渴求与他合作,无奈近几年卓渠的约稿全被排得满满当当。
当年卓渠是和殷折枝同期出道的,因为两人年纪相仿,又在同一届金曲奖上得过奖,在后台相谈甚欢的两人还曾约定找机会合作。
可惜殷折枝没来得及兑现承诺,就从乐坛销声匿迹了,卓渠倒是矜矜业业坚持梦想,终于一步一个脚印从崭露头角的新人,变为如今有话语权的前辈。
卓渠站上领奖台,周身充斥着洒脱气派,他略微弯腰握住话筒,丢了个玩笑逗乐大家,他轮廓硬朗,举手投足皆是随性,哪能让人联想到曾经那位紧张到屡屡忘词的脸红新人。
殷折枝鼓掌鼓得热烈,偏头和解弦感慨良久。
殷折枝说,以前认识的圈内伙伴联系方式全没了,他待会儿得去后台找卓渠要个微信号,方便有空合作。
解弦斜睨他一眼,话里有话道:“我记得当年你和他……联系不多?”
这话是解弦瞎猜的。
作为曾经的二十四孝男友,他根本不敢以爱之名捆绑小才子,七年前,无论殷折枝出门见谁,他都会强扯微笑嘱托对方“早点回家”,旺盛的控制欲根本无处宣泄。
他俩一个人整天疑神疑鬼又不明说,一个人忙于实现音乐梦无暇与恋人多交流,导致许多事直至今日,解弦才头回知晓。
铺天盖地的委屈砸得alpha头晕眼花。
“唔,一般般吧。他作的曲我挺喜欢的。”殷折枝“哗啦”翻过流程表,紧张盯向不久后的最佳作词人流程安排。
他绷得像根被死命调高音调的琴弦,再用力些扭动弦扭就会绷断开来。
“……你上回接受采访,还说我的曲最能激发你灵感。”解弦丧气地耷拉脑袋,语带不爽,“唬我呢。”
解弦言语间的郁结都快溢出来了,殷折枝收拾好心情,挑起眉梢奇怪地望了对方一眼,半晌后恍然大悟。
他凝视对方紧绷的下巴,似笑非笑道:“您今年有三岁吗?”
解弦闪躲开omega促狭双目,他揉了揉脸,意识到自己方才那话说得像耍性子的小孩。
作曲填词又不是谈恋爱,哪有只能一对一的道理。
殷折枝还欲再逗弄几句,谁知解弦进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任凭殷折枝挑逗,他半个字都不再往外蹦。
今天我的alpha是糖醋味儿的。
殷折枝暂且抛却烦躁,他放松地倚向椅背,愉悦想道。
最佳作词人奖项公布入围名单时,大屏幕播映出入围歌曲的mv片段,殷折枝刹那间敛神屏气,挺直脊背凝视大屏幕。
第一首音乐刚奏响,他就不自在地扯了好几回领带,被解弦虚握住的左手小幅度颤抖起来。
轮到他参赛的歌曲mv,观众席传来长久的s_ao动。
mv虽说是五人带领团队匆忙录制出来的,制作却并不显得粗糙。
画面中的场景来源于殷折枝半年前做的梦。
梦里的他在黑暗中穿行,倔强地追逐光线,景色昏暗,温度冰凉,好在总有一道影子亦步亦趋陪伴身后,排解掉他未来难测的孤单。
mv中,五人在幽深黑巷中疾速奔跑,他们衣衫单薄一无所有,画面唯一的声音便是少年们的狼狈喘息。
在寻找出口的途中,他们无意间寻找到乐器和曲谱,少年们以音乐为武器,破开无声的黑暗,音乐骤然响起。
vcr截取的片段中,殷折枝转着手腕甩动话筒线,转头冲团员们粲然一笑,画面突地从黑白转为彩色。
大屏幕上潇洒迷人的少年郎,此刻正双手紧握成拳搁于大腿上,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镜头一次又一次扫过他,殷折枝试图冲镜头笑一笑,然而紧绷的肌r_ou_神经早已不听他使唤。
心跳声如擂鼓,他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正在凝视自己,等待他从高塔上坠亡。
他很久没这么紧张过了。
即使是七年前初次踏入金曲奖的大门,他至少还怀着少年无畏的轻狂,得失心并没那么重。
人类往往能够接受自己技不如人,却不能承受拥有后再失去的痛苦。
当追光灯与万众期待全压上殷折枝肩膀,他回忆起曾经的少年站上领奖台的挺拔身姿,有些喘不过气来。
身旁alpha呼吸也变得很浅。
开场前,两人在换衣间拥吻过后,alpha埋头替omega一颗颗扣好纽扣,随即他抱住对方,在面色嫣红的omega耳畔掷地有声说道:“相信你必将凯旋。”
alpha不知道的是,五年前的变故导致omega在海外一次又一次自我否定,小才子的自信早已被岁月磨平。
殷折枝平日里竭力克制背阳面,他装作若无其事,演技j-i,ng湛到甚至骗过自己。
他对音乐依旧饱含热忱,可令他恐惧的是,音乐或许并不愿意接纳一个随时可能耳聋的人。
因为惶惶不安,所以他需要用外界肯定来麻痹自己,可等着他人给予信心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殷折枝越想从外界汲取能量,越容易患得患失,天平就愈发失衡。
这才是殷折枝最近失眠的原因。
解弦以为他是太热爱音乐,爱到对金曲奖产生执念,才会紧张到有些过头。
其实不是的。
殷折枝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满腔热血的追梦小少年了。
他变成满身包袱的大人,生怕对不住曾经那个熠熠生辉的自己,更怕对不起恋人满怀崇拜的目光。
他行至悬崖,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一脚踏空,还是会被云朵接到天上。
“第xx届金曲奖,最佳作词人的获奖得主是……”前来颁奖的歌后故意拖长尾音,观众席买票进场的粉丝疯狂嘶吼出殷折枝的名字,气氛燃得即将炸锅。
殷折枝难以承担如此沉重的期待,他被满腔怯懦撑得呼吸急促起来,熟悉耳鸣悄然而至。
他汗s-hi脊背,瞠目凝望歌后一张一合的嘴,端坐原地的身体却像被扔进深海,一切声音都变得遥远而空旷。
太久没有温习唇语,他已无法分辨对方究竟说了哪三个字。
追光灯打在身上,照耀出殷折枝睁着s-hi漉眸子面目呆滞的模样,他像只茫然无措的小梅花鹿,完全不知下一步该跳去何方。
周围人“唰”地起立鼓掌,场馆内人声鼎沸,殷折枝成为无垠宇宙中那粒孤独小尘埃,毫无依托地飘荡在星河。
他的笑容摇摇欲坠,像是要哭了。
没人发觉他的异状,除了解弦。
alpha疯狂鼓掌到掌心发红的动作一顿,他蹙眉小声问:“怎么了?”
怎么了?
殷折枝的不安宛如开了闸的洪水,一瞬间汹涌而出。
轰鸣掌声变得稀稀拉拉,属于全场焦点的殷折枝异状在灯光下暴露无遗,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声。
不远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一位负责人匆忙赶来,隔着两步距离迟疑问道:“殷主唱?”
解弦神色一凛,他手臂平举,掌心向外做出推拒动作,他另一手环住殷折枝,示意对方稍等片刻。
alpha顾不得去在意围攻他俩的照相机,omega的反常令他一颗心瞬间提上嗓子眼。
他环住殷折枝,用力在对方后背拍了几拍。
他将omega勒得很紧,两人j-i,ng致西装同时出现褶皱,他凑至omega耳畔颤声问道:“怎么回事?”
殷折枝没有回答。
他怔怔将鼻尖凑至alpha裸露在外的脖颈,试图让温柔的alpha信息素抚慰掉他巨大不安,只可惜收效甚微。
他攥住解弦衣摆攥得很紧,脆弱指尖揉皱布料,他感受着对方喷洒在耳根的灼热呼吸,那道低沉沙哑的嗓音隔着一道玻璃窗,显得朦胧而不真实。
他想逼自己听清,蚊子低泣般的音量却很快湮灭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