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活。”
“可是……”
“哎呀,春月姐就别担心了,”萧翔生拉住萧春月就往外走,“哥说可以歇了就歇了。”
萧翔生这么一说,房里的人就附和着呼啦啦地都走了,每个人的嘴角都带着笑,却不敢大声笑出来。
等人都走空了,萧言之站在窗边,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等着屋里的酒气散一散再说,可没等多大一会儿,床上的裴泽就哼哼唧唧地出声了。
“言之……言之……”
萧言之本不打算理会,可裴泽含糊的声音接连不断,萧言之没办法,只能走了过去。
“做什么,醉鬼?”抬脚在裴泽的胳膊上踢了一脚,萧言之好笑地看着满脸通红的裴泽。
“言之……”胡乱伸出手的裴泽却是一把就抓住了萧言之的脚腕。
萧言之给吓了一跳,堪堪稳住身形,抽着嘴角瞪着紧抓着他脚腕还顺手摩挲着他小腿的裴泽。
“言之……我爱你……”
“……笨蛋。”萧言之白了裴泽一眼,一使劲儿就抽回了腿。
手上一空,裴泽不满地睁开眼睛,四处寻找萧言之的身影:“言之?”
萧言之揉揉额角,觉得有些不妙,于是赶忙先帮裴泽脱了鞋袜衣裳,自己也做好就寝的准备,赶忙爬上床躺在裴泽身边。
即使意识不清,也知道萧言之是什么时候躺在身边的,裴泽几乎是立刻就伸出了胳膊给萧言之当枕头,而后手臂一收就环住了萧言之。
“我的,这一辈子都是我的。”话音落,裴泽嘿嘿傻笑两声,而后抱着萧言之心满意足地睡了。
萧言之无奈地笑笑,也闭上眼睛睡了,就算是不困,他也干不了别的了,不如酝酿一下睡意。
门外,萧春月和萧君梦的脑袋摞成一列,扒着门缝往里看,萧仁安、萧翔生和黎安几个人站在后面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好事儿的两个女人。
“姐,怎么没动静的?”萧君梦侧耳听了听,却什么都听不到。
萧春月再把门推开一些,努力往里看:“该不会是真的就那么睡了吧?”
柳寒青和黎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便上前将萧春月和萧君梦拉开。
柳寒青捏了捏萧君梦的鼻子,道:“哪有妹妹扒哥哥门看的?再闹下去当心吵到你哥哥。”
“可是,”萧君梦一脸的不满,“可是今日是他们的大婚初夜,就这么睡了?”
“初什么夜啊,”萧翔生的两手垫在脑袋后面,痞笑道,“哥哥和王爷在一起都七年了,哪还有初夜了?那两个人原本就只差一个仪式好名正言顺罢了,这夜里怎么过不都一样?”
“说的也是,”萧春月顶开身后的黎安,“罢了,随他们吧。对了,仁安你们这次回来住多久?君梦和寒青呢?若是不急着回去,就在这儿多住几日?”
“急是不急,能住几日,黎长史和王爷莫要嫌弃才好。”萧仁安笑着看向黎安。
黎安拱手道:“二公子客气了,王爷以前就把诸位当成家人,如今更是如此。”
“那就有劳了。”萧仁安也冲黎安拱拱手。
一群人一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一边离开新房门口,往各自的住处去,待月落日升时,便又是一个平凡的开始。
第101章 番外21
突厥的俟斤帕勒肯是夏天时来到唐国的,打着学习文化知识的旗号赖着不走,原本是打算寻个机会跟唐国的皇帝谈一谈,看能不能给在突厥势弱的自己谋求点儿好处,可除了抵达唐国皇宫的天跟在武成王夫夫身后见了唐国皇帝一面,帕勒肯甚至都没能在皇帝可能出现的地方露过脸。
夏去秋来,眼瞅着院子里的树叶由绿转黄,在弘文馆里学习了一个季度的帕勒肯终于是有些焦躁了。
突厥人大多以游牧为生,到了秋冬时节就会陷入粮草匮乏的窘境,以往都是靠着唐国的救济熬过冬天,可今年秋天都已经到了,唐国却依旧没有要往突厥送粮的意思,帕勒肯多方打听,最终却只得到唐国使团前不久出使回纥的消息。
猛然想起武成王夫夫曾经说过的话,帕勒肯有些坐不住了。
“啪”的一声,一把木尺狠狠地抽在背上,疼得帕勒肯瑟缩一下,双眼含泪地转头向后看,果然就看见了板着脸的姬文成。
“姬先生。”帕勒肯活动了一下背膀,规规矩矩地向姬文成行礼。
姬文成冷哼一声,道:“不想学就滚出去,弘文馆不是给你打瞌睡的地方!”
说起打瞌睡,姬文成就想起了萧言之。
他在弘文馆里待了这么些年,教过的学生无数,其中不乏世家子弟,可唯有那位敢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打瞌睡。
在弘文馆待了三个月,帕勒肯也习惯了姬文成的严厉,这个时候不敢辩驳,只能乖巧地认错道:“先生恕罪,学生不是故意的。”
“哼!”姬文成又是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见姬文成要走,帕勒肯赶忙将姬文成叫住:“先生留步!”
姬文成停下脚步,转身睨着帕勒肯:“有事快说,老夫很忙。”
帕勒肯抽了抽嘴角,道:“学生恳请先生帮忙引见武成王。”
这三个月来,他总求姬文成带他去见皇帝,可姬文成总是不理,既然不让他见皇帝,那能见见武成王也好啊,再拖下去可就要入冬了!
“武成王?”姬文成挑眉看着帕勒肯。
这小子学聪明了啊。
姬文成又问道:“为了什么?”
“额……”帕勒肯瞄了姬文成一眼,道,“学生有要事与武成王商议,事关突厥子民性命,请姬先生帮忙。”
话音落,帕勒肯一咬牙就跪了下去。
姬文成冷笑道:“突厥子民的性命,关我唐国武成王何事?”
帕勒肯语塞。
姬文成得意一笑,转身离开。
再一次在姬文成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帕勒肯决定自力更生,于是这天深夜,帕勒肯溜出皇宫,摸去了武成王府,好不容易找到了裴泽的寝室,却在翻窗而入的前一刻僵在了窗外,听着从房间里传出的放荡声音,帕勒肯从头到脚红了个透。
但好不容易才溜出皇宫,帕勒肯也不想错失机会,只好蹲在窗下,等着里面的人办完事。
一个时辰之后,窗户被人大力地推开。
“你有什么事?!”裴泽低头看着帕勒肯,青筋暴跳。
“额……”看着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衫的裴泽,帕勒肯有些懵,“我想见皇帝。”
裴泽的青筋跳得更厉害了:“滚去皇宫见!”
“喂喂,你别这么凶他啊,”萧言之突然出现在裴泽身后,从后面环住裴泽的腰后,就从裴泽的肩头探头出来看向帕勒肯,“秋天一转眼就过去了,眼看就要入冬了,突厥却没有足够的粮食过冬,他应该也急坏了吧?”
裴泽冷哼一声,道:“他们不是有能耐吗?自己想办法去!”
反正北疆的防备已经加强,他也早就传令过去,但凡有突厥盗匪,一律擒获入狱。要怪就怪他们的可汗蠢到家了。
萧言之笑道:“说的也是,唐国的粮食也没有多到可以随便送人的地步,既然卖不出钱,倒不如用作军粮。北部边疆日后怕是不会太平,得增加兵力了。”
“恩,说得对。”裴泽将手覆在萧言之手上,又不耐烦地看着帕勒肯道,“你还有事?”
帕勒肯愕然地看着甜蜜依偎在一起的裴泽和萧言之,半晌才开口说道:“你们、你们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他就说这两个人瞧着也不是好惹的,当时怎么那么轻易就放弃追讨供奉了,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萧言之笑笑,道:“传讯给可汗吧,不然这个冬天,突厥境内又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帕勒肯咬牙道:“就算没有唐国扶持,我们还可以去抢回纥的。”
裴泽嗤笑一声,道:“唐国去回纥的使团已经平安抵达,你觉得回纥会不会全力求得唐国庇佑?”
萧言之不紧不慢地补充一句道:“说不定来一次南北夹击,还能灭掉突厥。”
“你们、你们想怎么样?”
“不是我们想怎么样,是你们的可汗想怎么样。话说完了,你可以滚了。”说着,裴泽就合上了窗扇。
窗扇闭合的前一刻,萧言之突然又说道:“给可汗传讯的时候记得让可汗亲自带着诚意来,再磨蹭冬天可就要到了。”
不等帕勒肯回复什么,窗户就被关上了。
回到弘文馆,帕勒肯彻夜难眠。
唐国的皇帝不肯见他,而他一去到武成王府,那两个人就一股脑地将事情都跟他说了,这八成是故意要他传话给父汗的。虽然有些不甘心,可他们也不该用子民的性命赌唐国的善心。
这样想着,帕勒肯就给突厥的可汗送去了一封书信,信中还特地将情况说得又严重了几分。
一个月之后,突厥的可汗就亲率使团出使唐国。
第102章 番外22
两仪殿内,萧言之懒洋洋地趴在面前的矮桌上,四肢舒展。
坐在萧言之对面的裴泽是早就习惯了他的这副模样,可上首的徐离善却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就算想用奏折遮挡住视线,余光却总是会瞄见放肆又懒散的萧言之。
把奏折放下,徐离善瞪着萧言之道:“突厥的使团马上就要来了,你能不能有点儿规矩?”
徐离善这话说完好久,萧言之才慢腾腾地转头看着徐离善:“啊?你说我啊?”
“除了你还有谁?”徐离善懊恼地看向裴泽,“他在家里就这样?”
裴泽淡笑不语。
萧言之撇撇嘴,不以为意道:“昨夜一夜没睡,你就体谅一下我吧。”
“一夜没睡?”徐离善挑眉,“你们做什么了?”
裴泽眉梢一挑,戏谑地看着徐离善,问道:“你确定要问?”
徐离善一怔,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你们两个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至于吗?”
“什么三十好几,”萧言之白了徐离善一眼,“我才刚刚三十而已,别说得我好像是老头子一样。”
三个人正斗着嘴,应安就来禀报说突厥使团已到,听到这话,萧言之立马就坐直了,徐离善翻了个白眼,这才宣突厥使团觐见。
两仪殿外,突厥的可汗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便偏头问帕勒肯道:“你确定唐国陛下是要在这里见我?”
接见使团也算是大事了,尤其还是一国之主亲临,以往都会在前面的那个太极殿里,召齐唐国文武大臣,把场面搞得非常隆重,可这次怎么把地方挪到后面来了?他看这两仪殿的大小,似乎也装不下唐国那么多的大臣吧?而且在门口站到现在,他完全没有感受到隆重的气氛,就连守在殿门前的守卫都懒得瞧他一眼。
帕勒肯睨了一眼可汗,有些郁闷地说道:“唐国陛下还肯见您,父汗您就知足吧。”
站在可汗另一边的俟斤巴图眼睛一瞪,嚷道:“帕勒肯,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他们这明显是怠慢父汗,你怎么还让父汗知足?我看唐国的这个小皇帝是看不起我突厥吧?”
帕勒肯冷笑一声,懒得理会巴图。
看不起?他们还真就没看得起!人家既不在意你给的那点供奉,更是不怕开战,那人家凭什么看得起你?
一刻钟后,可汗一行没听到宣见的唱诺,反而见到一个小太监捯着步子跑出来:“几位使臣里面请,陛下宣见。”
可汗蹙眉。
这哪里是要接见使臣的样子?分明就是召见臣子!
尽管心中不悦,可汗还是领着巴图和帕勒肯威风凛凛地踏入两仪殿,一脚踏进殿门便哈哈大笑起来。
“唐国的新帝真是会偷懒,还是说唐国接待外使的礼节变了?这样怠慢,可有失礼仪之邦的风范啊!先帝若泉下有知,会生气的。”
听到这话,徐离善不慌不忙地回击道:“我唐国除了讲究礼仪,也讲究信义,先帝曾说背信弃义之人不可相交,这番教导,朕不敢忘啊。”
可汗脸上的笑容一僵,盯着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