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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幼子一眼——那酷肖自己的容貌,立时令他生出些感慨来——铁河到年就35岁了。多年商场政界摸爬滚打,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现在,就算他这个做父亲的,轻易也摸不准他的心思。此时钢川提起旧事,铁河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看不出他心里有些什么感受。

    佟胜利抿了口茶。钢川的话,竟让他的心底泛起涟漪。

    大家端午节快乐!o(n0n)o

    。

    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十四)

    da63934’belda63934da63934’那时候幼子留学回来创业,没几年,在商界就风生水起,渐渐的不常回家来住,在外面偶尔也会闹出些花边新闻来,他这个做父亲的并不干涉。谁没年轻过呢?别太出格就是了。而且从心底里,他是很信任幼子,也是很为幼子骄傲的。

    妻子想要娶景家女儿做媳妇的想法,最初他是反对的。

    那些日子妻子的忙碌,就是为了景家的事。妻子做事,一向极有分寸;景和高的事情,他也明白其中利害。只是,那个时候开口提亲,不是落井下石,也是趁火打劫。可是妻子有她的想法。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他最终也同意了。只是保留了一点意见:这事得铁河点头。

    铁河果然不愿意。

    还记得那个晚上,他开会开到深夜,回到家中,听到妻子和铁河的争执。

    儿子虽不激烈然而坚持的言辞,并没有浇灭妻子的热忱。她关友梅是何许人也!佟胜利太知道了。她想要的东西,就看她有多想得到了。早些时候,关于钢川的婚事,她原也有盘算,可钢川执意娶伊甸,令她的如意算盘扑了空。所以铁河的婚事,她无论如何都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来。这个意愿几乎是不可逆转的。

    只是过程很是起了些波折的。最后从景家娶过来的,也不是最初的目标、景和高的女儿自飒,而是景和仰的女儿自端——直到很久以后,佟胜利才知道,妻子的目标,唯有自端。

    妻子为什么选定自端作儿媳妇。他当然是知道些缘由。只是有些东西,他也是后来才慢慢品出来的。因为景自端,并不仅仅是“景自端”而已。

    他们当然对自端是满意的;可是,铁河呢?在他这个做父亲的人看来,铁河看着自端的眼神,从不像钢川看伊甸那样,是持久的热忱和依恋,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最原始的激情和。铁河的眼睛,如一泓深潭,不见底。

    ……

    吃过团圆饭,佟胜利就出门了,要在除夕夜去慰问线的工作者。外面下着雨,很是潮湿阴冷。铁河看了看天色,跟父亲说要陪他一起去。佟胜利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是高兴的。比起长子来,幼子常常会有出人意表然而又让他觉得很贴心的行动。

    铁河上了车,坐在父亲的身边。自端追出来,给公公和丈夫送上两条围巾,说外面冷。她只穿了薄薄的羊毛衫,铁河不耐烦的接过围巾,让她赶紧回去,似嫌她多事。车子开出来,他看着手里的藏青色方格围巾,皱了皱眉。

    “小铁,你态度有问题。”佟胜利看在眼里,“这个时候,只要说句‘谢谢,快点儿进屋去’就可以了。”

    佟胜利不再说话。

    铁河也不再说话。

    车子里沉闷而幽暗,繁华的街景挤进深色的车窗来,也只是一个淡淡的影。

    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还没有下车,铁河便看到钢川夫妇和母亲、自端、沈阿姨等人在园子里放烟火。伊甸笑的像个小孩子,似乎是比妥妥还要幼稚,那笑声传过来,似银铃一般。自端则挽着母亲的手臂,静静的看着绚烂的焰火,微笑着——伊甸跑过来拉她,她只是摆手,那么的胆小……铁河牵了牵嘴角。

    母亲先看到了他们,于是笑着招呼大家进屋,准备吃饺子。

    钢川嚷嚷着放鞭炮。铁河过去和钢川一起把一挂鞭炮吊在长长的竹竿上,然后高高挂起,再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来。铁河刚准备点芯子,钢川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说我来吧,还回头笑着说这个可是炸药版的鞭炮,忒响了,大家捂好耳朵——铁河挥了挥手,催他快点上,然后退到一边去。

    自端看着那拇指粗的炮仗,心里就有些紧张,她捂住耳朵。伊甸哈哈笑着让钢川快点儿。自端心怦怦的跳着……看钢川在那边背对着大家摸索了一阵儿,忽然跳开,只见长长的引信兹兹的冒着火星儿,接着“嘭!咔!嘭!……”鞭炮响起来,果然像一颗颗的炸弹,发出巨大的响声。自端觉得自己整个人简直要被震飞了,脚下的石板地都在震颤。不知道是被震的,还是冻的,她有点儿发抖。

    忽然肩头一暖,铁河的羊绒大衣罩住她的身子;她来不及回头,他的那双大手按在她捂住耳朵的手上——手指是冰凉的,可手心却是热的。自端的眼睛盯住炮仗,一颗一颗的被点燃、炸开,一团一团的火焰灼烧着,那声响冲破云霄……

    今天两更~~呵呵,粽叶飘香,希望大家今天都过得开心~~o(n0n)o~

    。

    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十五)

    b0b9fb’belb0b9fbb0b9fb’“佟铁……佟铁……”

    佟铁河趴在床上,整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一动都不想动。光裸的手臂露在被子外面。他含混的应了一声,说了句“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有人伸手过来替他扯了扯被子。肩头温暖了。他舒服的向里缩一下。

    屋子里果然安静了。

    佟铁河脑子却渐渐清醒了。他摸索着,在枕边捞到一只表,看一眼,还不到七点。他翻了个身,睁开眼睛,慢慢的适应着光线。感觉握在手里的表有点儿不对劲儿,他举到眼前——金色的女士表,褐色的腕带——是自端的,而他的还在腕子上,昨晚根本没顾得摘下来。佟铁河思维凝滞片刻,盯住那淡金色的表盘,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表放回原处。

    楼下妥妥咯咯咯的笑声不时的传来。铁河知道是时候起床了。果然不一会儿工夫,卧室的门锁咔哒一声响了。铁河闭上眼睛。

    有人在接近他。

    铁河尽量放缓呼吸……这味道,甜腻腻的……铁河感觉到床沿被压下去一块儿,一个温软的物体突然的压上了他胸口。

    “佟妥妥!”铁河猛的睁开眼睛,大叫起来。压在他胸口的那个“物体”愣了一秒钟,发出尖利的叫声,这叔侄俩在床上滚做一团。铁河呵妥妥的痒,妥妥又笑又叫,“小婶婶……”妥妥求援了。

    “叫你皮!”铁河在侄女儿屁股上虚拍了一下。他下床,用他那双大手将侄女儿拎起来,两步跨过来把她丢到正站在门口看他们嬉闹的自端怀里。

    铁河裸着上身,自端有点儿窘,很快的说:“爸爸马上要出门,你快点儿出来吃早饭。”

    佟铁河拿起床头棉衫套在身上,回头打量自端——她难得的穿了裙子,还是喜庆的正红色,配着黑色的毛衣和一挂石榴石的宝石链,显得妩媚生香。而妥妥在自端臂弯里,像一朵粉色的娇花。铁河往外走,经过她们身侧,抬手拧了一下妥妥的小脸蛋儿。妥妥又叫起来。

    自端抱着妥妥跟在铁河身后进了洗漱间,将妥妥放在洗脸台上,替妥妥梳头发。那蝴蝶结刚才被佟铁河给弄松了。妥妥乖乖的让自端梳头,靠着自端,手里把玩着自端胸前的宝石链。

    铁河把脸浸入水里。

    听到佟夫人催他们吃饭,自端忙应声。

    “你快点儿吧。”自端拿了毛巾在手里,忍不住催促。

    “要不你替我洗?”铁河没好气的从她手里扯过毛巾。

    “佟铁,”她皱眉,“人家说,大年初一不能吵架,不然会吵一年的。”

    佟铁河擦干了脸上的水珠,听到这儿,哼了一声,不理她,拍拍手把妥妥接过来,顶在肩膀上,“下去吃饺子囖!”

    “吃饺子囖……”妥妥开心的跟着铁河叫。

    自端好笑的看着这一大一小,把铁河用过的毛巾叠了两叠放回毛巾架上。

    饭桌早就摆好。一家人坐下来,铁河从父母到哥嫂,分别问过好,这才拿起筷子来。

    妥妥仍要铁河抱。铁河索性让妥妥坐在膝上,喂妥妥吃饺子。

    伊甸就笑着说不要太宠妥妥了,“以后要我们怎么带呢。”

    钢川笑着,“就纵她几日好了。”转脸又对自端说,“我看哪,往后你一准儿省心。”

    “嗯?”

    “瞧铁河十足十的奶爸样子。”

    全家人都笑起来。

    自端看着铁河细心的替妥妥擦着嘴角,忽然间心头冒出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

    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十六)

    cf’belcfcf’整整忙了一天,白天随着婆婆出门拜年,晚上在家中帮忙招呼上门的客人,自端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一双腿酸夋夋的。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新年的天就快过去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的藤椅上,翻看手机里的信息。屏幕画面忽然跳转,显示有电话进来,是顾惟仁。

    自端盯着屏幕,心跳空一拍。

    她按下接听键,“喂?”

    “阿端,新年好。”

    “新年好。”自端闭上眼睛,惟仁的脸清晰的浮在她眼前。说完了这句,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问:“那边……是不是在下雨?”

    “惟仁?”

    “嗯?”

    “你感冒了?”她听出他声音的异样。

    “……”

    “……”

    “阿端……”

    “嗯。”

    “我没事。谢谢你。”

    听到他那鼻音浓重的声音,自端觉得自己也呼吸困难了。他就是这样,一感冒就会犯鼻炎,厉害的时候,憋的他觉都睡不着,让他很难受——她的心温柔而酸楚的牵扯着,渐渐的感觉出疼痛……分明不关她的事了,可是总忍不住。忍不住不去关心。

    铁河推门进来,看到自端手里握住电话,呆呆的坐着,眼里晃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他把手表摘下来搁在床头柜上,拿了浴袍出去。

    隐隐的能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隔了两道门传过来,自端听着,发了一会儿呆,站起来铺床。这时有人敲门。是沈阿姨给她来送汤。自端把一碗汤喝下去,大口的喝水,冲淡满嘴的草药味。

    铁河回来,闻到药味,皱了皱眉,“年初一还让你吃药?”

    自端不看他,“不是,是补汤。”

    “还不是一样。”铁河坐在床沿上,看着自端,问道:“妈妈为什么让你用草药,你是知道的吧?”他语气平和,听不出波澜。

    “知道。”她简单的回答。她摘下头顶的卡子,一头长发像瀑布一样倾泻。她晃了晃头。那长而蜷曲的发,在她背后流动着。

    她不看铁河。

    不想。

    也不能。

    只是盯着梳妆镜。

    半晌,一动也不动。

    佟铁河走到她身后,“既然知道,你怎么打算的?”

    他声音很轻,钻进她耳朵里却像空谷中爆发的大吼,带着回音。

    她仍盯着梳妆镜。

    “不。”

    短促,但清晰,而且坚定。

    也许,她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但孩子……她不能拉无辜的性命下水。

    够了。

    “可是,我想要。”

    自端像被烫着一样,猛的转回身来。因为转的急了,她有些晕眩。她极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形。手不由自主的握牢了身前这挂宝石链。仿佛手心抓住一点儿什么,就会让她觉得有力量。由于过度用力,手心被宝石硌的生疼,可是她不在意。

    佟铁河的脸上,仍是那样平静的表情。像是在说一个最寻常不过的话题。

    可是他应该知道,她也知道,这个绝不是寻常的话题。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佟铁河……你究竟明不明白,你自己在说什么?

    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