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十七)
l93f75’bell93f75l93f75’她的脑子有点儿转筋儿。
“你……”
“我已经三十四岁了。”
“……”
他弯下腰来,注视着她的眼睛,低声说:“所以,作为我的太太,你还是需要再考虑一下。”
再考虑一下?
她还不了解他的脾气?他这是通牒,不是商议。
自端心头一阵慌乱夹着一层恼火,搅得心肝脾肺顿时拧做一处,整个人都颠倒了一般。
佟铁河轻轻的摇着头,再靠近她一些。
自端下意识的向后躲避,肩膀却被佟铁河的大手握住。自端顿时寒毛直竖。
他的眸子闪着点点精光。此刻,他像是一只狐狸,看着自己的猎物。
“不。”
铁河眉尖一挑,“不?”
他暗暗咬牙关——不?不?!
“对,不!”自端抬手欲拂开他的手。她必须摆脱他的掌控,她必须和他谈一谈,她必须让他明白……她的念头都还没有转完,佟铁河已经顺势将她揽住,把她推倒在床上,他身子欺过来,自端失声叫道:“佟铁!”
“嘘……”他空出一只手来,将手指比在她唇上,“小点儿声,你知道这房子隔音有多差。”
“你放开我。”她压低声音。因为又气又恼,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她粉白的脸红起来,呼吸也开始急促。
佟铁河不说话,可那眼中蹿起点点火焰。
自端看到,不禁愣住。那不好的念头还没有闪过,佟铁河的脸已经离她只有寸远。他灼热的气息顿时将她裹的牢牢的,而他的亲吻紧接着上阵,令自端脑中一片空白。
他攻城略地,她节节败退。
唇齿间有淡淡的咸腥,有微微的痛楚。像是针刺,又像是灼烧,那点点的痛楚渐渐的扩散,扩散到心里,扩散到四肢,扩散到全身。
铁河捧住她面颊的手,忽然感到湿热,他睁开眼睛,看到自端脸上滚落的泪水。
他愣了一下。
抬起手来,轻柔的抚摸着她颤抖的唇。
“阿端……”他声音低哑。
自端的全身都在抖。她的双手抵在铁河胸前,牢牢的抓住他的胸襟,牢牢的,神经质一样,哽咽。铁河喘着粗气,终于松开手。他颓然的躺下来,盯着天花板。胸口虽粗重的呼吸一起一伏。血终于渐渐的冷了下来。他转过脸来,静静的看着她。
“我,就那么差劲吗?”
没有回应。
屋子里是死死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他从床上起身。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又过了一会儿,他打开卧室门。
他脚步很重,踏在木地板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脚步声渐渐的远了,走廊、楼梯、门厅、大门……他回手关门,大门上的玻璃有些松动,关门时候力气稍重,玻璃发出颤音……颤音消逝,整栋屋子也安静下来。
过了好久好久,自端睁开眼睛。
灯灭了。
于是眼前是无边无尽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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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十八)
l08b8c6335’bell08b8c6335l08b8c6335’初二一早,自端和铁河去机场送钢川夫妇。
妥妥黏着她的小叔叔,不停的说这说那,哼哼唧唧,就是不肯松开捏着铁河衣袖的手。直到马上要登机了,铁河只好许诺过几天经过香港的时候去看她,她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臂。
“小叔叔不许赖皮。”
“嗯。”铁河抚抚侄女的头发。
妥妥转头看自端,仰着花瓣儿一样的小脸儿,“小婶婶也来。”
自端捏了捏妥妥的小鼻子,“小婶婶答应妥妥,如果小婶婶去不了,一定给妥妥带礼物去……好不好?”
妥妥星星一样的眼睛,望着自端。忽然挓挲着小手儿,让自端抱。自端将妥妥搂在怀里,妥妥的小胳膊牢牢的箍着她的颈子。自端觉得这小小身体带给她的重量,像是全都压在了肺上,令她喘息有些困难。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妥妥道别,才不会让这孩子难受……额头上竟然渗出汗来。
钢川见状,将妥妥接过来,拍了她小屁股一下,笑道:“你这个小扭股儿糖啊!好了,咱们该进去了——妥妥,跟叔叔婶婶say-bye-bye。”
妥妥的嘴巴一扁,眼看就要哭,伊甸忙推钢川,示意他快些进去。
铁河和伊甸拥抱下,低声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做,一定告诉我。”
伊甸了解的拍拍他手臂,然后过来拥抱自端,在她耳边说:“哎,回去好好儿哄哄小铁。大过年的吵什么架。”
自端尴尬的笑了笑。伊甸笑着摆手,跟在钢川和妥妥身后,往里走去。
自端对着妥妥摆手,小姑娘花蕾一样的秀美模样极是惹人怜爱。一直看着他们走走进通道,自端才放下手来。转头看看身边的佟铁河,发现他正直直的望着前方,看的入神了——从今早回来,他就对她摆着一张臭脸好像生怕家里人不知道他们俩吵架了似的。刚才来机场的路上,他也只管开车,弄的钢川夫妇都尽量避免开口,气氛异常沉闷——但他这是看什么看的这样出神?钢川一家的身影都看不到了。再说方向也不对。自端顺着佟铁河的目光看过去——从国内抵达的出口,正走出一位戴着黑超的女子。身材修长妖娆,豹皮纹的皮草上装,令她在人流之中顿时跳脱出来。
那女子脚步略作停顿,跟身边的人讲了几句话,那些人和她分开,推着行李车先走,她便朝这边走来,自端看一眼佟铁河,铁河的嘴角牵出一丝的微笑。
那女子走近了,摘下墨镜来说:“佟总,好巧。”她微笑。那面上容光,令那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皆生”顿时成了现身说法。
佟铁河点头。
“这位是……”那女子望住自端。
铁河微笑:“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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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
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十九)
l04d4’bell04d4l04d4’“啊……佟太太?”那女子几乎掩饰不住惊讶,然而立即明白过来似的,笑着伸手过来,自我介绍:“久仰佟太美名。初次见面,我是方培培。”她精光四射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此时流露出来的一派纯真和亲切,令自端叹为观止。她已知此人是谁。那只伸过来的柔若无骨的小手将她的手握住,片刻即松开,力道恰到好处。
“你好。”自端微笑。被方培培握住的那只手,好像针扎过一样。
自端暗叹:自己这才叫难以消受美人恩呢。
方培培笑着说:“佟太,难怪佟总就是不肯介绍您给我们认识,若换做我,也要将您这样的美人养在深闺。”
“方小姐说笑了。”自端静静的看着方培培,这个号称转遍了两岸三地富豪、豪门太太听到她名字都要劳命伤神的女子,这样近看起来,的确是个尤雾。明明是谄媚的话,可是说起来这么自然、这么受用。她看了佟铁河一眼。难为佟铁河在这样的美人面前还能保持常态,没有“嗷呜”一声化作某种兽类……自端于是微笑着,问道:“方小姐有车来接吗?我们这就回市区,载方小姐一程?”
方培培显然是没有料到景自端会这么说,她也看佟铁河一眼,笑道:“谢谢、谢谢。一起来的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呢,有车子来接我们的,现在怕是在等了。”
“那么,不耽误你。”自端挽起铁河的胳膊。
方培培笑着点头。那边经纪人已在催她,焦急的指着手表,可是看到她跟谁在一处,也不敢过来打扰。方培培示意自己知道了,跟佟铁河夫妇道别,才转身离开。
自端微笑着看那离去的背影,“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说的就是这样的女子了吧。气质还是好的。难怪男人们见了会喜欢,任她这个女子看了,都酥掉半边身子。这样想着,她松开握住佟铁河胳膊的手,两个人一起往外走,一前一后。直到车子开上机场公路,两人都未说话。
佟铁河一只手撑在车窗上,托着下巴,脸色冷峻。
自端昨夜几乎没合眼,此时正悃。只一会儿的工夫,她就睡了过去。
铁河看到,微微皱了下眉头。伸手把空调温度调高。他将车子停到临时停车区,慢慢的将座椅放平,给自端盖上自己的大衣。她向里缩了缩,没有醒。
忍住想要抽烟的冲动,他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来,调到静音。
铁河看了一眼沉睡中的自端。
因为睡眠不足,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更显得皮肤如上好的瓷器,洁净白皙。长长的、弯弯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阴影,随着她匀净的呼吸,一颤一颤的。那线条柔美的嘴,也只有在她熟睡的时候,才显得这样温柔……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
“阿端,你叫我一声姐夫,给你冰激凌吃。”
他好笑的看着邓力昭。邓力昭捧着一盒由酒店叫来的冰点,鬼头鬼脑的对自端说。自端只是看看力昭,又看看他手里的冰点。像任何一个岁的小姑娘一样,自端酷爱吃冰激凌,何况还是她最爱的草莓口味。
邓力昭笑着,“好阿端,你就叫一声呗,我请你吃三天冰激凌,不,请你吃一个假期!”
自端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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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二十)
l9ecb’bell9ecbl9ecb’冰激凌的又或很大。可他知道,景家的女孩子,从吃的到穿的都极为讲究,任何嗜好都是点到为止,像这样的食物从来都只准浅尝辄止。所以自飒刚去英国读书的时候,拼命的吃巧克力和冰激凌,就是为了庆祝获得自由。肥到不能见人,再拼命的节食。
他在一边看着,邓力昭笑眯眯的样子像足了一只黄鼠狼。
这是他们一同出国后次回来度假,来景家做客,少不得要来逗逗这个小妹妹。他们一班男孩子,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逗自端,尤其是喜欢逗她叫“姐夫”。
只是从未得逞过。
而邓力昭,最锲而不舍的玩这个无聊的游戏。手里的冰点都要化了,他还笑嘻嘻的看着自端,问:“叫一声?就一声。凯宾斯基的哦……”
自端眨了眨眼睛,小声的说:“打量谁稀罕呢。”
邓力昭和他哈哈大笑,刚从外面回来的自飒听见他们的对话,冲过来揪住邓力昭的耳朵便打。在邓力昭不住声儿的讨饶、景自飒高八度音的京骂和他刚刚变声的喉咙里发出的金属碰撞般的笑声里,景自端默默的打开冰点盒子,分成四份,自己取了一份,静静的坐下来吃。待三个人闹够了,自端一碟冰激凌都吃光了。
她总是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有时候安静的像不存在。
这样的她,大家似乎都习惯了。
他在英国读书,功课渐渐的忙。再到后来,自飒和力昭谈起了恋爱,他们也不再总是一起行动。于是习惯了一个人去旅行。也认识了一些女朋友,只是都不长久,大抵是因为寂寞,也许是大家都那样。不需要负担彼此未来,这样的关系,他丝毫不会觉得有牵绊。他也很少回国来,同自飒力昭等等一班发小儿,多数时间都是电话电邮联络。
那一年春末回来,是因为祖父生了重病。钢川和他分别被从国外召回。钢川是长孙,他则是祖父最喜爱的孙子。那段时间他几乎都在医院里度过。好在老爷子生命力顽强,手术后奇迹般的好了起来。他在祖父病床前陪着,聊天读报,摆摆棋谱。大人们不在的时候,他也代为接待访客,行事张弛有度,进退得宜。祖父很是满意。
有一天下午,景和高夫妇按约定来探望祖父。他在病房门口等着,没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