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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儿忙。

    跟大家说声抱歉。谢谢支持!谢谢~~o(n0n)o~

    。

    正文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十)

    听到里面有应声,关友松笑道:“怎么那么久啊?还以为你跑掉了……”她正说着,看到自端出来,忍不住“哟”了一声,问道:“不舒服啊?”

    她的目光在自端周身一转,看到自端手里的布包。

    自端点点头,“肚子疼。”

    关友柏在一边看着,皱眉道:“那快回去坐着吧。”

    就“嗯。”自端抬手,抹了一下额角的冷汗。看着水池,竟不想去碰那水。怕凉。她这一犹豫,关友柏注意到,抬手给她打开水喉。

    “谢谢小姨。”自端有点儿意外,对关友柏笑一下,有点儿勉强。

    关友柏眉皱的更紧些,对着关友松说:“六姐,这孩子真是……”她想说这孩子真是讨厌。对着她,你有多大的火都发不出来。但看着自端这会儿不舒服的可怜样子,她就不说了。讨厌是真讨厌的。

    堙关友松晓得她的意思,一边摆手让她该干嘛干嘛去,一边给自端递了手巾。她做医生的人,心细,小声的问自端几个问题。自端把手浸在热水里,渐渐的缓过劲儿来,没那么难受了,听着六姨问她,她一一的回答。关友松末了说了句,“你本来c也不正常。不过,竟然没调理过来,还是有点儿怪。”

    自端点头。

    “嘿,照这么说,合着前头给你配的那些还都没什么用,你六姨夫金字招牌可以摘了……我就这么一说,你呀,压力别太大了就好。”

    关友松说着,留意自端的反应——自端看上去有点儿发木。好像不是很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她只是笑着,跟自端聊了点儿别的。心想着,她七妹今天虽说是在气头上,说的一些话口不择言,但是话糙理不糙。有些事,别人不知道还罢了,她总是亲眼见到的。

    自端当然明白六姨的意思。

    她只是不愿意细想;细想了也不愿意都回应。

    她回去坐在佟铁河的身边,听着六姨跟侍应生说要热水,佟铁河正和妈妈说着什么,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没看铁河。只知道他依旧转回去,继续和妈妈说着,声音很低,似乎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可两人那样郑重的说,又应该是很重要的事——不然,也许不会非要在今晚见铁河。

    单因为她这个闯了祸的儿媳妇?

    自端喝了一口热水。

    散席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自端站在铁河身后,同他一一的把姨妈们送上车。在门前红火火的灯光下,看着她们都高高兴兴的离开,就连小姨,最后道别的时候,脸上也还算和气。

    她默默的看着车子一辆一辆的开走,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直到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她好像才回过神来似的。

    “妈妈,回去早点儿歇着。”她说。

    关友梅拢了拢披肩,抬手拍拍自端的脸,笑着说:“好……本来今晚就咱娘仨的,被姨妈们这么一搅和,愣是唱了一出《群英会》,亏得是你,一向的有耐性陪我们……我明儿出去,得阵子才能回来,我这回回来,在北京多呆些日子,看着你些个……小铁,我说阿端你别跟没事儿人似的。”

    佟铁河“嗯”了一声,说:“妈,很晚了,要肉麻以后吧。”

    华语。

    关友梅瞪着儿子,只管握了自端的手,说:“得,我也难十分的指望你,阿端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妈妈,”自端抽出了手,她张开手臂,抱住了关友梅,“这些话该是我说的……您多保重。”

    关友梅愣了愣,她拍了拍自端的后背,看了眼铁河,母子俩交换了个眼神,铁河转开了脸。她心里有数,于是轻声笑道:“嗯,妈妈会保重。阿端,”她拉下自端的手,“刚想起来一件事,你不是一直想看《牡丹亭》?坂东的?回头咱娘俩计划一下,一起去,好不好?”关友梅没等自端回答,又说,“很晚了,快点儿回家,我看你这两天也是累了——还好后面是假期——回去好好儿歇着。去吧。”

    “我们自己瞧着办,您就先上车吧。要说到天亮了。”铁河替母亲开了车门。

    关友梅这才上车,又想起什么,嘱咐了几句,铁河已经有些不耐烦,关友梅点着他,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关了车门,车子离开了。

    自端和铁河又站了一会儿,才往停车场走。自端从包里拿出车匙,捏在手里。她抽了抽鼻子。

    扬沙的天气,有点儿飞沙走石的味道。

    铁河想着,难为母亲就这么站在外面和他们一直说着话……他侧了一下头,看自端——她刚刚,忽然的拥抱了母亲——他心里突的一跳。

    他从她的手里一把拿过来车匙,示意她从另一边上车。他钻进她的车子里,头皮便贴到了车顶,腿脚胳膊顿时好像被挤压到了一处似的,浑身不得劲——像只被放进了小两号的笼子里的黑猩猩。

    她看着,忍了忍,说:“你,不如……”

    “上车。”他说。他明白她的意思,无非是想让他换个车。一来他可以不用这么难受,二来她也不用在接下来的近一个小时里对着他。要是算前者,他现在已经很难受,不在乎多这点儿难受;要是算后者,他不想遂了她的心思。

    自端果然上了车。

    车子的空间这么小,他硬是要把自己塞进来……她坐在他旁边,他的每一个动作,几乎都要撞到她的手臂。她没躲,他也没回避。

    她看得出佟铁河现在心情不好。也根本没再打算掩饰他的恶劣情绪——已经没必要了,曲终人散了……她一点一点的清楚起来,转过脸来,看着佟铁河,就那么看着……记不清自己上次想这样看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到底是有一股子悲凉……她倒是不觉的自己可怜,只是觉得,她和他,此刻,明明是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就隔了那么多的事,隔了那么多的人?摘不清楚,拔不利索,摁不下去,毁不干净……

    佟铁河像是很专心的在开车。可是他知道她在很专注的看着自己。他由着她看——看,总比不看要好。

    各位亲:

    。

    正文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十一)

    佟铁河像是很专心的在开车。可是他知道她在很专注的看着自己。他由着她看——看,总比不看要好。

    他也不去想她到底以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眼神在看着他。好几天了,他虽然见不到她,但是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心上。

    他把车子直接开进了车库里。她开车门,下了车,站在旁边略等了等他。他觉得自己的腿脚都麻麻的。蜷的。两个人走车库的通道往屋子里去。楼梯间里的灯光有点儿暗。两个人走路的姿势都有点儿小心翼翼。

    铁河目光低垂,看着走在前面的自端:她穿的是薄底短靴,很轻巧。窄窄的裤脚收着,显得小腿细长。靴子尖不时的碰到铁制楼梯上,发出“笃笃”的声响,这儿空间大,会产生带着金属质感的回音。他看的有点儿入神,一段短短的旋转楼梯,这样走着,竟有些别样的意趣。

    就铁河的电话忽然响了,走在前面的自端脚下就是一绊,他急忙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毛衣后襟,牢牢的,老鹰捉小鸡一样,她的动作,顿时由前倾转作后仰——佟铁河手快,已经将她扶稳,待她站好,他的手仍推在她的背上,另一只手才不慌不忙的拿起电话来。

    他先吐了一口气。

    “二叔,”佟铁河站住了,他看了自端一眼,“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堙自端的心正怦怦跳的厉害,半侧着身子,正好看清楚佟铁河的脸——只见他脸上的神情,阴沉沉的,只是跟他的二叔在讲话,语气里没有特别的表现。她抿了抿唇。佟铁河听着电话,扶在她后背上的手垂下来,搭在了楼梯扶手上,他应着二叔,目光从自端身上转开,落在下面那些车子上,灯影下,安安静静的,像藏在首饰盒里的宝石一样……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真好在二叔通常给他电话,只是要他答应一个“是”或“不是”,并不需要他说太多。

    自端陪着他站了一会儿,便往上去了。

    佟铁河感觉到她离开。

    他站在楼梯中央,听着上面通往大屋的门开了又关上,四周寂静下来,只听到听筒里二叔那低而清晰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像是在一个密闭空间里的小兽。倒是不想在这里听电话——车库里通风好像有点儿问题,他觉得闷,有被围堵在路中央时的味道。这样想着,想要快点儿离开这个地方;好容易等着二叔说完了,刚抬脚走了两步,又来了一通电话,只是这回,一开口,他已经没有好语气。

    “这么晚了,有话快说。”他松开了两颗扣子。那边邓力昭似乎预料到他心情不好,言语少有的简练。他已经进了屋,大厅里只亮了一盏顶灯,没有人,餐厅里也是暗的。他抬腕子看了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料着陈阿姨早就休息了,自端是一副懒得跟他多说的样子……他想到这里,捏着电话的手就使了点儿劲;说了一晚上话,好像也喝了一肚子茶水,可是嘴巴里真是干。干的他心火直冒。

    力昭在电话里跟他说他女儿的百日宴——要在平时,他大约会调侃几句:这哪儿是百日宴,这是双百宴吧?可是这会儿他没这个心情。只是应着——仿佛前几日他们是讨论过这个问题的,他还说会带自端去;说的时候,他还留意了一下自端的表情,照例是别扭的样子——想必是不肯的。

    。

    他嘴角一沉。往楼上走着,走到二楼的时候,没有停下脚步。他得去她那里。

    力昭倒是没问他自端会不会去。他想必是有这个自知之明,根本没存这个念想。

    佟铁河觉得自己的喉咙跟被砂纸磨着似的。只是此刻他急需的不是一杯水,而是别的什么……他站在自端门前,看着橡木门上的铜制门柄,耳边是邓力昭那有点儿锐利的音调,眼前竟然出现了邓力昭那个可爱的女儿的样貌。

    他的手按在门柄上。

    邓力昭那个可爱的女儿,他见过一回。那是在盘古,他约了人吃饭,进去的时候,邓力昭的太太郭晓庆在,就只有她一个人,带着带着保姆和女儿,正在吃晚饭。他过去打招呼,先叫了声“四嫂”。

    郭晓庆见了他,很客气,和他寒暄几句——郭晓庆的样子是很清秀的,大概是因为生了女儿,稍稍有点儿发福,于是,呈现出一个标准的养尊处优的少妇的模样,安静的时候,婉约可人;他们言谈间,她也没有废话,很是干脆利落——佟铁河便有种错觉,觉得眼前的郭晓庆不是邓力昭说的那一个——他不是次见郭晓庆,在他看来,郭晓庆的确不是力昭描绘的那种夜叉精。佟铁河想着,这其中的差异,应该就是外人没有办法了解的。他不由得会联想到,在别人眼里,他的阿端又是何尝不是温暖柔和的女人……有些面孔,独独对着那一个人展示;郭晓庆对邓力昭,该是这样的。

    他和郭晓庆说话的时候,在保姆怀里的那个小女婴不停的抖着她的小胖腿。他看着,觉得这小家伙真是像极了邓力昭,尤其那对眼睛,想必长大了,又是一个祸害人的……他微笑。许是那孩子领会到了他目光里的善意?谁知道呢,小孩子都是小精灵。竟然对着他张开没牙的小嘴笑了,穿着白白的绒衣服的小女婴,像只北极熊宝宝,让他想伸手拎起来拍几下……他有点儿尴尬,怎么现在只要看着小婴儿,他就会有些奇怪的念头冒出来,绝自己忽然就变了个样似的。他想要移开目光,但见着小女婴那花骨朵一样的小手挓挲着,小胖腿翘着,弯弯的小身子,在保姆怀里扭动着,只管去揪自己的袜子……

    保姆看到,刚想要阻止,郭晓庆在一边笑着说“让她玩吧,大不了费点儿事给她穿,”又跟佟铁河解释:“她就是不喜欢脚上有裹着东西呢。若是给她穿鞋子,一准儿会哭个不停;就是穿着袜子,也要三分钟揪下来一次……都是力昭给惯的毛病,总由着她性子。”语气里,满是宠溺;仔细听听,虽是在埋怨力昭,可当着人说出来,又另有一重味道——佟铁河领会的到。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才这么小。”铁河笑道。想着自己家那个妥妥,还不是给钢川宠的没边儿了。都是可爱至极的小女孩儿。难怪钢川,难怪力昭,他也想伸手过去拉一拉小女婴的小手儿——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西装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