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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灯光映出她的面容,不是二夫人是谁?!二夫人伸手抬起青衣女子的下巴:“云姑,你办事不利啊,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啊?”最后一个字吐出,已经是满脸怒色。

    被称作云姑的女人,犹豫了一下,屈膝跪下,连着磕了好几个头,她是在乞求二夫人放了她无辜的儿子。

    二夫人抬脚踹过去,云姑一个趔趄歪倒在地上:“哼,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成!我问你,这都多长时间了?那小东西怎么还活得好好的?啊?本夫人说过,你儿子和他儿子,只能活一个,你这个奴才既然这般忠心,本夫人也就成全你……”

    云姑怕上前抱住二夫人腿,啼哭不止。

    二夫人甩了甩,没有甩开。呸了一声:“事情办不成,还把自己给暴露了,如今还牵连上本夫人,你说你该死不该死?”

    云姑扯住她的群下摆,一边哭一边比划,想要尽力表达什么。

    二夫人瞪着眼睛看着好半天,问:“你是想说,那小杂种活不长了?”

    云姑点头如捣蒜。

    二夫人冷笑:“看不出来,你还真办了……”

    云姑闻言,继续抱着她的腿啼哭,乞求她兑现诺言放了自己的儿子。

    二夫人蹲下身来:“你既然把事情办成了,本夫人也该兑现诺言了,是吧?”

    云姑跪在地上磕头。

    二夫人自言自语道:“也是,那是□□……如果突然毙命,那倒是麻烦了……”

    “云姑啊,你做得不错。”二夫人面目狰狞,“本夫人,这就让你……去见你儿子哈。”

    翌日清晨。

    “夫人,夫人!”亚红从外面跑进来。

    二夫人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吵什么吵?大早上的,叫魂儿呢?!”

    亚红叫道:“不好了,奴婢刚才看到三希居那边……那边绑着人去锦和院了,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事?”

    二夫人醒过神儿来:“谁?绑了谁?”

    “是……好像是小少爷的奶娘。”亚红道。

    “你看清楚了?!”二夫人扯过亚红的身子,急问。

    “看清楚了。”亚红点头,“奴婢之前见过小少爷的奶娘,怎么不知道?”

    阴暗的房间里。云姑正在给一个刚会爬的婴儿喂奶。那孩子瘦弱得很,躲在云姑怀里一抽一抽的,含着□□吃两口吐一口,呜咽呜咽的,哭得也不痛快。云姑轻拍着他的背,摇晃着,希望他能早些入睡。

    云姑的肚子叫了几声,她勒了勒腰带,再去哄怀中的婴孩儿。

    二夫人没有守约,把她扣留在这个鬼地方,也没有放了她儿子,连口饭都不给,估计是打算活活饿死他们,杀人灭口。云姑抬首,看到墙壁高处的小窗户里有光线射进来,哦,大约是天亮了,不知道三希居里那个翻身还不利索的小家伙怎么样了?还在啼哭吗?有没有吃饱?

    锁链响动,门突然被打开,刺眼的光线冲进来,云姑下意识地眯眼转头躲避。二夫人站在门口,侧身进来,又迅速把门关闭了。

    “夫人,夫人,夫人……你在哪里啊?锦和院传话过来,请您过去一趟呢。”亚红在院子里叫起来。

    二夫人见了云姑母子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又转身走了。

    锁链响动,他们再次被锁到了这里……等死。

    锦和院。

    王家一些管事的都集聚在这里,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地上跪着一个青衣女人,长得倒是端正,义父老实模样,只是不知道犯了什么样的错,跪在这里。

    “父亲。”二夫人来了,屈膝见礼,“七叔公,九叔公,六叔……大哥……”

    王昭言按照位次坐在王肃左边下手,垂眸吹着茶杯里的茶叶,眼皮都不抬一下。二夫人瞥见地上的青衣女人,再看王昭言不免有几分心虚。

    “今天,人这么齐全,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二夫人看到王昭清也在场,凑过去坐在他一旁,小声问道。

    王昭清摊手:“不知道。一大早就把我叫过来了。平时,有什么事也没咱的事儿,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带上咱?”王昭清满是疑惑,这话说出来带着点怪味儿。

    二夫人抬眼看去,在场的都是核心人员,三房的,五房的,就连七房的都不在,这样一来,就是他们这一房的显得很是突兀。莫不是上面想要二房也进入家族中心?二夫人看着地上的青衣女人,思绪百转。

    “今天在家里抓了个内贼。”王昭言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二夫人一个激灵,快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青衣女人,对王昭言打哈哈道:“家里的人手脚不干净,该重罚。”原先跪着的女人身子压得更低了。

    “本来想送官府来着。”王昭言把杯子放下,口气不变。

    “不可!家丑不可外扬,一个奴才,没必要闹出去。”二夫人接口道。

    一旁王昭清那手肘戳了戳她:“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二夫人白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王昭言道:“不是家里的奴才。”他看着地上匍匐在地的青衣女人:“是请的奶娘。”

    此话一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在场的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她竟敢下毒害小主子。”王昭言凌厉的目光扫过去,倒是让目光意外的二夫人胆寒。

    一向德高望重的七叔公叱道:“这样的恶妇,就该重则!昭言啊,这本来就是你院子里的事情,你自己处置了就是了,何必把大家都叫来。”

    王昭言道:“本来该如此,昭言也不敢劳动诸位长辈,可是,这女子招出些事情来,让昭言不得不劳烦诸位了。”

    二夫人整个身子早已抖如筛糠,王昭清看了一眼,问:“你怎么了?”

    二夫人不答他,当众脱口而出:“这是个哑巴,能招认什么?!”

    众人的目光聚焦过来,二夫人顿感不妙。

    “弟妹认识她?”王昭言如众人所愿,问出了这句话。

    二夫人忙摇头:“不,不……不认识。”

    于是,众人的目光更加疑惑。虽然自始至终,这个地上跪着的女人都没有发出一个声音,但是这也不一定就代表那她是一个哑巴啊。二夫人并非三希居的人,刚刚一口就要定了这件事,不得不让人生疑。

    二夫人不小心对上王昭言意味深长的目光,连忙闪开,改口道:“这……这个女人是子弈的奶娘啊,进进出出的,见过几次。”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你们就没有什么要和云云说的吗?

    ☆、入局

    “她不是哑巴。”王昭言抬手又端起了茶杯,“弟妹记错了。”

    闻言,二夫人整个人都瘫在椅子里,直不起来,脸色也一分一分惨白下去。

    王昭言慢条斯理地抿着茶,磨得某些人心里都要着火了。明明不希望他开口,就这样安静下去,可是又希望他快些把事情说出来,别这样钝刀子杀人。

    王昭言喝够了茶,才开口:“这女人是弈儿的奶娘,但是她却胆大包天给弈儿下毒!”王昭言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发出让人心一震的声响。

    在场的人中就几个年长的,闻言如感同身受,就像是被下毒的那个是他们一样,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这样的毒妇,就该乱棍打死!”

    王昭言又道:“弈儿这几日啼哭不止,差一点就性命不保。被发现以后,我本想按照家法处置,可是,这个女人却招认出一个让家里很震惊的消息。使得昭言不得不劳动族中的长辈,来评判个公道,执行家法!”

    二夫人脸色惨白,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王昭言这个时候却把目光落在她身上,问道:“二弟,弟妹,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交代?”王昭清反问。

    王昭言几步走到地上青衣女人的旁边,道:“她招认说,下毒乃是受人指使,而……指使之人,竟是二弟你呢。”

    王昭清倏地站起,怒道:“你血口喷人!”

    “我有证据。”王昭言不疾不徐道。

    “哼,什么证据?你儿子病了,还弄出什么劳什子下毒?不过是想借机排除异己。子潇好好的被派去林州做什么,王家在那里有多少产业?又有什么事情?这是什么?这是放逐嘛……别以为大家都是瞎子,看不清你的野心……”王昭清被这么一出弄得有些激动,说得很是起劲儿。

    在场者听了王昭清的这番言语,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交头接耳,还有的静观其变。

    等他“指控”完了,王昭言方缓缓道:“安排子潇去林州也不是我的意思,他是去广交朋友的,说什么放逐?”几句话,他也不再这件事上多做解释,转而回到原先的话题,对地上的女人道:“当着族中诸位长辈的面儿,说说吧。”

    回到三希居,花椒正抱着王子弈在屋子里玩耍。这孩子如今翻身已经很利索,有人扶持的话,还能坐一会儿,又尝试着爬行。很多人都夸他聪明,学得快,将来必然文韬武略等等。经历此事,王昭言所期盼的,唯有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至于其他,俱是浮云吧。清河大夫及时提醒,换了奶娘,又细心调理,解了毒,王子弈这两晚都比较安稳,没有再哭闹不止。

    “今天怎么样?吃了没?”王昭言上前把儿子抱在怀里,问花椒。

    花椒道:“好多了,早上喂了奶,没有吐,只是刚刚闹了一会儿,很快又好了。想来没什么大碍了。”

    王昭言这才放下心来,道:“你去歇着吧。”

    花椒道:“奴婢不累。姑爷,刚才……小姐派人过来打听……小少爷的近况,又送了些宫中的补品过来。”

    王昭言怔了一怔,不说话。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王宁柔就回宫了,没有再回来。父女之间显然有了隔阂。他也不曾去问,连句话也没有。其实,当时欧阳融睿在榻前伺候了将近一天,他本来是可以说些什么的,可是……都没有。

    柔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做欧阳九的帮凶,来愚弄他,更是对尚锦的不尊重。不过,那一通倒是让他明白了不少,尚锦却是是不会回来了,他要争气些,免得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花椒把王子弈摇篮里的细棉布换成新的,嘟囔道:“小少爷还这样小,那些补品哪里吃得了,给谁用呢……小姐在深宫里,才是最让人挂心的,今日是笑颜把东西送回来的,奴婢多嘴,就多问了些,听说最近太子府又进了新人,太子图新鲜,已经许多时日不曾去小姐那边了……如今姑爷和小姐又这般情景,夫人如何放心得下……”

    王昭言心有感触,却不言语,拿起一旁的拨楞鼓塞到王子弈手中,听那鼓点乱敲的声音。

    “大公子。”外面那低哑的男声又响起。

    王昭言把王子弈放到床上让他自己去玩耍,自己迈步出了房间。

    男子负手垂首而立,一身黑色衣衫。

    “找到了吗?”王昭言问。

    那人头也不抬起来,回道:“找到了,带回来了。”

    王昭言嗯了一声,屋内王子弈的笑声咯咯咯地传出来,他转头向着那声音的方向虚望了一眼,对黑衣男子道:“处置了吧,用断肠散,事后,把人头送到那边去。”

    黑衣男子领命而去。

    屋内刚才还笑得很开心的王子弈突然放声哭起来,王昭言忙快步走进去:“怎么了?”

    花椒抱着王子弈焦急地哄着:“不知道,突然就哭了。”

    他上前把王子弈接在自己怀里,那孩子却是哭得越发凶了。

    “八成是饿了,奴婢去把奶娘找来。”花椒忙不迭地出门,慌乱中带倒了桌角上的一盅鸡汤,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王子弈被惊了一跳,哭声又提高了一个音量。王昭言心焦,一边轻拍王子弈的背一边问花椒:“没事吧?”

    花椒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片:“没事,没事,这汤有些凉了,没事……”

    王昭言问:“这是什么汤?谁放在这里的”

    花椒抬头,茫然道:“不知道。奴婢没注意,好像一大早就在这里了。”

    王昭言走到近前,那熟悉的味道更加清晰了:“这是……什么汤?”

    花椒看了看被洒出来的汤水,回道:“竹笋香菇鸡子汤。”

    花椒带着那些碎片从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