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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腹亲昵地摩挲着他的耳根部,嗓音出乎意料的有些低沉。

    “这不是你的错,”袁柯的眼底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阴狠,只是转眼间却又恢复了沉着,“让你受伤的人,我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那么……袁城呢?他有受伤吗?你父亲有没有责罚他?……他没事吧?”

    对那个人的迫切感情促使张重己的理智排在了第二位,他紧紧地反握住袁柯手,好看的眸子里带着少有的担心。

    “……”

    察觉到抚摸自己侧脸的动作有些僵硬,张重己缩了一下身子想要松开反握的手却被对方紧紧抓住。

    “袁柯,你、你别误会……”

    “就算这次父亲不知道你的事情……早晚也是会知道的……知道你曾经是我大哥的恋人,知道你和他的一切。”

    袁柯的神色很平淡,而张重己的心里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想。

    “袁柯?”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父亲永远不知道你和我大哥的事情,我……早晚也会向他坦白的。”

    “什、什么……?”张重己看着他,似乎不懂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吴景,”袁柯顿了顿,踌躇了片刻,终于还是咬牙说出了口,“我想好了,等到一定时候,我就向父亲坦白……和你结婚。”

    似乎是次如此赤/裸的告白,袁柯的耳朵出人意料地红透了,不同于以往的强势霸道,此时的他窘迫得就像是次初恋告白的大男孩,就连完整的句子也好像是念城了结巴的语气。

    结婚?!

    张重己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他惊愕地睁大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半响后才吐出几个字。

    “你疯了?”

    “不,”袁柯的唇角勾起浅笑的弧度,让他那张俊美的脸颊越发得让人移不开眼,“我很清楚我现在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想要你心里还念着袁城,我想要你全部都属于我一个人,所以我想和你结婚。”

    “……”张重己噎住了,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袁城,而不是大哥。

    称谓的改变让张重己真正意识到了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把自己划分到了自己的绝对领域,就连亲兄弟也不能踏足。

    分裂袁家兄弟的计划完美地朝自己所想要的走向所过渡,张重己在此时却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情绪是什么,或许是因为多出了那些原本出乎预料的感情,也或许是因为有了莫名的不忍,可能此时他的沉默对于双方才是相对最真实的思量。

    任务就只是任务,攻略对象就只是攻略对象,就算自己跨不过那道坎甚至同样付出了感情,张重己也从来没有想过结婚这个想法,更何况是跟一个男人结婚。

    对于自己在交往中故意站在偏弱的位置,这一点张重己虽然感觉无奈但还是可以说服自己,只是要让他结婚完全去做一个人妻般的位置,他完全没有顾虑过。

    家庭,对于任何一个人而已都是最后的牵挂,就像张重己此时执念地想要重生复仇,为的也不就是曾经那个温暖的张家吗?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他在这个世界真的建立了自己的家庭,无论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将会是将他推入无可估计悬崖的最后一道助力——毕竟人心是肉长的,他没有绝对坚定的信心可以抛弃自己的一个完整的家庭。

    可是令人嘲讽的是,他心想要回到那个曾经回忆中安详的小居所,而自己却踩着一步步计划去破坏袁家兄弟的一切。

    财产,精神,身体,甚至是放在心口上的感情。

    虽然不知为何主神的任务对于袁家如此针对,但两者对比,张重己还没有圣母到可以抛下以往的执念,尽管如此,他却没有想过再去伤害除了袁家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而这也是他不想在这个世界建立家庭的原因之一。

    只有六年时间,而如今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他又有多少多余的时间可以任自己安排,让自己全身而退。

    或许是恍惚出神的模样太过于明显,袁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断了他的思路,张重己抬眸便看见了对方蹙起的眉头,眉宇之间有几分不悦。

    “你在想什么?”袁柯靠近他的脸低声地问了这么一句,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另外的原因,张重己似乎又看见了次相见中对方眼里那分让人窒息的凌厉。

    “啊,没什么……”张重己反射性地给予了否定的答案,却看见了袁柯渐沉下来的眼色。

    “袁……柯?”

    “是在想怎么回绝我?”袁柯的语气顿了顿,抿紧嘴唇紧紧地盯着他,“还是在想怎么摆脱我?”

    “你在说什么啊……”

    “我看到了。”

    四个低哑的字眼,像是低喃又像是咬字清晰的咒语,接下来袁柯的一字一顿让张重己逐渐睁大了眼睛。

    “我说结婚两个字的时候,你眼里的……负担感和厌恶感,暴露的毫无遮掩。”

    “……”

    张重己的身体僵了僵,看着他不说话,而袁柯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绷直的脸似乎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张重己甚至看见了他垂着的手握紧了拳头。

    “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这种交往果然是被我强迫的吧?醒来就提起袁城……现在我才是你的男人,我才是!”

    也许是交往以来一直压抑在心底的不安在此时双倍地扩大,袁柯此时的情绪就像是无力而痛苦的挣扎,他一直在重复着最后几句话,几乎想要强势地拥他入怀却在入眼他头上纱布包扎的伤口时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冲动,最后只得将握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床边,发出一声“砰——”的沉闷响声。

    “袁柯……”

    “不想要自己那么地喜欢你,那么自己这种将近病态的占有欲也不会将我折磨如此。”

    “不想要你的眼里和脑袋里除了我之外有任何一个男人的影子,就算你觉得无理取闹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你的心里有袁城吗?你的心里其实还是有袁城的吧?那么和我交往是不是将我当做他的替身呢?每一天,每一天几乎都被这样的念头所纠缠地睡不着觉。”

    袁柯一直在低声喃喃,手指紧紧地揪住了床单,抬起眸子看着张重己,坚毅的脸颊露出了平日甚少的痛苦与不安。

    “对你的感情我已经难以用理智去操控,如果算是自私的要求也可以,至少在我的面前,可不可以不要提其他男人?”

    方才提起主动袁城及那副真实的担心与关切就像是最后一根压垮袁柯心底不安的羽毛,明明很轻很微不足道,却依旧足够让袁柯心里残留下尖刻的痕迹。

    这或许就是敏感而拥有病态占有欲男人的痛苦之处吧,除去其他不说,其实在张重己眼里,袁家兄弟掩藏在内心深处的无不是这种大同小异的特质。

    半响后,张重己才轻叹一口气,主动勾上了袁柯的颈脖,吻上了他的嘴唇。

    似乎像是魔法般神奇地停住了袁柯此时无处发泄的狂躁,对方很快就反应过来搂住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袁柯的睫毛在颤抖,他发出奇怪而痛苦的呜咽声吻着张重己的嘴唇,搂紧的力道几乎要将怀里的人勒进骨子里。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从你手上夺走任何东西,就算是我也一样……”

    “因为你是袁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袁柯,而不是什么替身或是代替品。”

    像是安抚般在他耳畔这么低声地喃喃,袁柯方才一身的逆向刺毛竟在他一浅一深的呼吸里逐渐安静下来。

    “小景……”

    “恩?”

    “不要离开我。”袁柯埋在他颈脖处闷闷地说着,明明比他高大的身材此时却像是个孩子般躲在他的肩膀处,“如果想要离开……也要等我不爱你的时候,那样……”

    袁柯的话没有说完便顿住了,似乎是说不下去又或者是不想要那种结局,直到后来还是沉默地抱着他,闷闷地没有再说话。

    就在两人温存之时,病房的门毫无预料地被人拉开,在两人闻声抬头的时候,门口却恰好冷不丁地响起带着戏谑而恶意的声音。

    “啧,我没打扰你们接下来的恩爱吧?”

    第92章

    袁元的出现对于在病房里的两个人而言都是措手不及的,张重己在诧异之余抬起眸子,映入眼帘的便是对方插着裤兜斜靠在病房门口,似笑非笑的慵懒表情。

    “你来做什么?”袁柯蹙眉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抿紧的嘴唇竟然少有些咄咄逼人的模样,“你现在……不是应该出现在你的拍戏现场吗?”

    “恩?”袁元挑眉,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靠在袁柯胸前的张重己,不紧不慢地走进病房,嘴角的笑意有些不以为然,“那也要演员全部到齐了才是啊……如果是缺一少漏,那么……这场戏该怎么拍下去呢?”

    最后的句子几乎袁元是一字一顿地看着张重己说的,狭长的黑眸微挑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而张重己则是被他如此明示的讽刺噎住了,毕竟他现在受了伤剧组那边自然是要请假的,按照袁元所说的也没有错,作为配角的他戏份如果不能按时跟上,整体的进度就会拖延,那么他也算是一个罪魁祸首了。

    “你……”

    “导演没说什么吗?”直直打断袁柯的话语,面对他有些疑惑和惊讶的眼神张重己只是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继而朝袁元询问,“这次又因为我而拖延了整个剧组的进度,非常抱歉。”

    “……”袁元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直白地公开与自己一同拍戏的秘密,一时噎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握拳干咳了几声才吐出一个语气词,“啊。”

    袁元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就像是拿到了一颗草莓味的泡泡糖,打开放进嘴里尝出来的味道却是菠萝味的——至少在这次摔伤事件之前,他在心里是认为对方是一个不喜欢宣扬的人,而他刚才提醒的句子也只是点到为止,只要对方不承认没有人会知道他正参与自己的部戏,可是如今张重己毫无遮掩地回答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所以说,你在……拍戏?”似乎是不确定地吐出最后两个字,袁柯的表情算得上是极度惊愕的,他的视线在张重己与袁元之间来回徘徊,眉目之间有些恼怒,“还是和他一起?”

    张重己抿了抿嘴唇,拍了怕他越握越紧握的手以示安抚。

    “你先别急着炸毛,”就算现在不说,早晚也是要跟袁柯坦白他拍戏的事情,与其藏着掖着然后被人发现那还不如趁现在受伤的软肋直接坦言,“这事情我待会和你详细说明,好吗?”

    似乎是被张重己的句子里如此贴切的词语所踩到猫尾巴,袁柯的耳朵有些红起来,不知道恼怒还是窘迫,不过最后还是冷哼了一声抱胸不去看他。

    “啧,没想到你哄魔王倒是有一手,”袁元的眸子闪了闪,啧啧称奇地坐在对面的真皮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叉架在茶几上,“不如教教我你是如何讨得我家二哥的开心,好让我也学了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