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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自然会心有不安。”

    楼京淮道:“北定王消息怎么会这么快?”

    席炎冷冷一笑,道:“南安北定争皇储之位的局面由来已久,彼此一定都会在对方处安插自己的人手,大家要不要猜一猜南安王爷的随行者中谁会是北定王的人呢?”

    福伯嘿嘿着建议道:“不如每一个都把自己所猜测的人选写在纸条上,看看有几个人是意见一致的?”

    齐齐显然对这种把戏非常感兴趣,立即飞奔了准备好笔墨纸张分给在场的诸人,连我和小天也承蒙他看得起,领到了一份。

    大家很快都写完了,亮出来一看,席炎、 席愿、小纪、楼京淮、齐齐、福伯写的都是“黑衣仲临”四个字,小天有所不同,举着的纸条上书小小的“不知道”三个字。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射在我身上,吓得我手一抖,皱成一团的白纸一个不小心就掉进了火盆。

    “哎呀,”我遗憾地说,“还没来得及给你们看呢,我写的也是黑衣仲临……”

    众人无语。

    过了一会儿,我不耻下问:“黑衣仲临是谁啊?”

    “就是南安家的鸿世子跟小纪在一品堂对峙时,最后被叫出来撑场面的那个全身穿得黑不溜秋的人啦。”福伯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齐齐恶狠狠道:“那块黑炭好大的胆子,他下次敢再来,我一定叫他有来无回!”

    小纪冷笑道:“就算查实了是这个人做的有什么用?北定王手下高手如云,一次失手,会有第二次,就算这个仲临被我们给收拾掉了,还会有更多的人被派过来的。”

    席炎站起身,神色淡淡地道:“他们没有失手啊。”

    大家都是一惊,看向他。

    “蛛丝天下奇毒,发作时间快,三个时辰内不解就必死无疑。正如京淮而言,可解此毒者,全天下仅三人,对方根本料不到竟有个小纪当场便可以解毒,所以若是小愿就这样死了,反倒是最最可能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诈死?”齐齐吃惊地问。

    席炎冷冷地一笑:“对方若是性子急,我想今夜便会潜进府里来确认小愿的死活,我们不妨做一场戏给他们看,先保得小愿不再处于危险之中,再从容思慎应对之策,方才周全。”

    堂上众人纷纷赞同,看看时间快到,大家一起将席愿送回房间放在床上,我拿了块手帕盖在他脸上。因他自幼习武,可以将呼吸控制得极细,不会吹动手帕分毫,再直挺挺僵着身子躺在床上,倒也真的很象是一具尸体。

    守在床边大哭的任务当然是交给我和小天,抬头看看屋顶酝酿了一下情绪,我哇的一声涕泪四溅,吓了众人一跳。席炎忙道:“别急,人还没来。”

    “我知道,先预习一下而已。小天,你也练练。”

    小天吸一口气,鼓了鼓眼睛,拧眉揉眼弄了半天,脸蛋搓得发红,也掉不下一颗泪。

    “爹,二哥明明没事,我哭不出来。”

    “你掐一下大腿试试看。”

    小天用力掐了一把,“爹,还是哭不出来。”

    “再加点力,别怕疼。”

    小天咬着嘴唇下死力狠狠再掐了一把,“爹,不行啊。”

    “用力,把吃奶的劲使出来,朝肉里掐。”

    小天努着小脸皱着眉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狠狠地………

    席愿呼地一口气吹开脸上的手帕,瞪着小天怒道:“笨宝宝,你敢再掐我第三下试试看!!”

    小天被这样一骂,放在席愿大腿上正准备掐下去的小手一颤,眼泪就掉了下来,“爹,二哥他凶我……”

    席炎突然嘘了一声,道:“来了!”

    我忙把手帕朝席愿脸上一蒙,扑在他身上放声大哭:“我的儿啊………你怎么就丢下爹爹我自己走了啊……”

    刚刚被二哥骂哭的席天跪在我旁边,因为没人哄他,觉得委屈,也抽抽嗒嗒哭起来,而且越哭越是伤心。

    屋子里鬼哭狼嚎约摸有一刻钟,席炎轻轻揽住我的肩膀,道:“已经走了。”说罢递上一块热毛巾帮我擦脸。一旁的小天也被楼京淮哄着收了眼泪,扭头见我擦完脸,而他大哥没有在脸上亲亲,生怕我会长疮,赶紧凑过来把软软的嘴唇印在我颊边。我从眼角看见楼京淮酸溜溜的脸,心里真是得意无比。

    因为夜深,小纪与楼京淮都不便多留,一齐告辞去了。

    关上房门,我回身向二儿子绽开温柔的一笑。

    他却立即摆出一脸警备的神情。

    “小愿……”

    “我困了,想睡。”

    “先别睡。现在你既然已经死了,席府里就不能有你这个人了,可是爹爹不舍得你躲到其他地方去住,你说怎么办?”

    席愿僵着脸不说话,小天却脆脆地道:“很好办啊,爹爹不是最擅长易容之术吗,随便把二哥改成另外一个样子,扮成仆人就可以留在家里了嘛。”

    嘿嘿,小儿子真是爹的贴心小棉袄啊。

    “好主意,”齐齐拍手道,“没想到席伯伯还有这个本事啊。……席愿你为什么苦着脸?”

    “>_<………”

    席炎低声笑了笑,悠悠道:“我想小愿大概已经猜到爹爹想把他改成什么样子了吧……”

    第十章

    次日清早,福伯奉席炎之命前去南安王府报丧。我本不忍心让这对久失爱子的夫妇再受苦楚,但因为不知道南安夫妇是否可以毫无破绽的守住这个秘密,最终还是听从了席炎的意思,暂不告知他们真相。毕竟对我来说,席愿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为了这三个孩子,我可以成为全天下最自私的父亲。

    席愿被刺时一品堂有很多人目击,席府第二天又搭出灵棚治丧,席炎更是愤怒地在全城大肆搜捕凶犯,一时间整个扬州沸沸扬扬,全都在议论席家二公子之死。因为我家两个儿子在此地的人缘极好,一天之内衙门接到两百多条举报疑凶的线索,还有近二十个人被扭送到席炎跟前,请他鉴定是不是那个刺客。

    设在家中的灵堂也络绎不绝有人前来吊丧,我面罩黑纱,步履蹒跚地由小珠扶着接待客人,而身旁的小天因为演技太差,被阿发强迫滴了两滴从小纪那里要来的一种无害的药水,一直泪流不止,哀凄的气氛十足。

    楼京淮一早就来帮忙处理事务,见小天哭成这样,虽然明知是假哭,也不免心疼,不住地在一旁问寒问暖,端茶喂水,殷勤之至。转眼已经过午,来吊唁的客人渐少,京淮用衣袖擦擦小天脸上的泪痕,问道:“饿不饿?”

    席天刚一点头,他立即吩咐一旁侍侯着的一个老妈子:“去告诉厨房,准备开饭。”

    那老妈子大概耳朵不大好,竟是一副没听见的模样,理也不理他,沉着个脸站着不动。

    我忍了忍笑,道:“齐妈,没听见楼家少爷的吩咐么?”

    老妈子梗了梗脖子,“他自己不会去?如果没长腿就爬着去好了。”

    楼京淮少爷心性,怎容人如此不敬,立即面有怒色,斥道:“你怎么说话呢?是新来的吗?虽然席家素日待下人宽厚,太爷的脾气更是好,但你也不该……”话音一顿,似乎迟钝地想到了什么,“…齐……齐妈?……天哪……你不会是……是……”

    齐妈白了他一眼。

    楼京淮一个踉跄,幸好小天手快扶住了他。这可怜的孩子,在我们家受的惊吓可真不少。

    忙乱了一整天,我略感疲累,便没有等席炎回来,早早就上床休息。睡得迷迷糊糊之际,隐隐觉得有人正轻轻用手帕擦试我的额头。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好不容易调好焦距看清四周的情况,顿时吓了一跳。

    我的床边黑压压站了一堆人,粗略一看,似乎全家上下都在。

    “又出什么事了?”我急急地问。

    席炎坐在床沿上,见我醒来,露出惊喜与放松的表情,微微俯下身子,温热的手掌按在我的额角,轻声道:“你发烧了,觉得怎样?”

    “发烧?”我吃了一惊,绝望地感觉到苏州城江南少女悦耳灵秀的歌声渐渐远去,忙伸出手来自己摸摸,反驳道:“哪有发烧?我觉得温度很正常啊。”

    “还正常呢!刚才小天来看你,叫都叫不醒,你想吓死我们啊?!”齐妈大概憋了一整天的火,几乎是暴跳着说。

    “那是因为我身体棒,睡眠好,还有小天叫的太小声了。”我嘴硬道。

    “小声?他叫到后来那个凄惨劲,隔了三条街都听得到!病了就是病了,不许抵赖!”

    “没病!我只是累了点,睡得沉,没病!”

    “病了!”

    “没病!”

    “大夫都说你是病了!”

    “哪个蒙古大夫?敢站出来给我瞧瞧吗?”

    席天与福伯向两旁一闪,小纪阴沉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冷冷道:“你说谁是蒙古大夫?我出来了,你想瞧什么?”

    我赶紧陪笑道:“小纪,你是神医是圣手,我怎么好意思说瞧就瞧?不如等改天我真的病了再瞧吧。”

    “你现在就是真的病了!”席愿咬死了不放。

    “没病!”

    “病了!”

    “没病!”

    “病了!”

    “没……”

    一家之主的目光终于扫了过来,我立即闭嘴。

    “爹。”

    “在。”

    “你病了。”

    “是………”

    “病了该怎么做?”

    “吃药……休息……听大夫的话……”我扁着嘴道。

    “知道就好。小天,把药给爹端过来。”

    我捧着药碗汩汩喝个干干净净,自觉地把被子拉上来重新裹裹紧,眼巴巴地望着席炎,小声道:“小炎……”

    “什么?”

    “你是昨天说的去苏州听歌,昨天我还没有发烧……”

    “知道了。只要你乖乖养病,好了我们全家一起出去玩。”

    我大喜过望,赶紧闭上眼睛。屋子里的人小心地相继退出,吱呀的关门声后,周围安静下来,连风声也听不到,反而是耳朵里嗡嗡作响。

    头的确有点晕晕的,胸口微微发闷,背部和肺上的旧伤也有隐隐作痛的迹象,深吸了两口气,觉得毫无睡意。

    “小炎……”虽然合着眼睛,但我知道他一定在。

    “快睡。 ”

    “明天要下雨了。”

    “怎么,你旧伤又痛了?”一只温热的手伸进被中,在我胸腹之间轻柔地揉着。

    “小愿的事,要怎么了结才好呢?”

    默然片刻后,席炎平静地道:“扬州城内,认识小愿的人太多,又不能一直让他当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