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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悉的旋律!陈可也跟着吹了起来。他们的默契是那样地好,旋律是那么清新

    自然,每个弹跳音都象有人打着点一样恰到好处地落到一块,连抖音的频率都不可思议

    地一致……跳动的音符绕梁而上,翻过了烟雾朦胧的气窗,感动着街上来往熙攘的年轻

    人,也感动着吹奏者自己……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

    眼望四周阳光照。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

    但愿永远这样好。

    一年一年时间飞跑,

    小小少年转眼高。

    随着年岁由小变大,

    他的烦恼增加了。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

    无忧无虑乐陶陶。

    但有一天,风波突起,

    忧虑烦恼都到了。

    一年一年时间飞跑,

    小小少年转眼高。

    随着年岁由小变大,

    他的烦恼增加了。

    他的烦恼增加了……

    秋意正浓,28楼前的银杏染黄了碧蓝如海的天空。落下的已是一地,零零碎碎,层

    层叠叠,厚厚地编织成毯,这林荫道算是天底下幸福的路了。

    少年一身清凉,一水儿短短的球衣球裤在京城一阵凉似一阵的秋风中,显得有些单

    薄。一片残叶孤落落地飞向他,在风的助力下停在了胸前。少年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怕

    是捏疼了它,摆在手心里,端详良久,古老的和年轻的纹路交织着。他顺着风往前一送

    ,随它去了。

    另一个少年从后面蹑手蹑脚地跑上来,捂住了他的眼睛。少年反过手去挠后头那小

    子的痒痒,刚用上劲,男孩就憋不住笑了出来,便也把手从眼睛上放下来,回击过去。

    “要去拿冠军啊!”

    “要去拿冠军!”

    “一定要赢啊!”

    “一定要赢!”

    “要是输了咋办?”

    “你个乌鸦嘴,输了我会哭的,呜~”

    “那我就好好安慰你!”

    “你怎么安慰我?”

    “抱抱你啊,亲亲你啊,给你唱个摇篮曲啥的。”

    “扯!我又不是参加婴儿赛跑锦标赛。”

    “那你要咋的?”

    “嘿!你这人稀罕还是咋的呀?干啥我非要你安慰我不可?再者说了,我哪会输啊~

    ”

    “你行!”男孩赌气往回走了。

    “往哪去啊!看前头有板砖井盖啥的!我拿了冠军还想让你瞅一眼呢!”这边的少

    年笑着嚷嚷。

    男孩猛地回过头,一个加速,呲牙咧嘴地奔了过来。男孩一边往前逃命,一边拧过

    头来逗他。一阵风过来,卷起了满地的黄叶和漫天的笑语,往不远处大讲堂的屋顶飞去

    ……

    经过了五场激战,光华已经是本届比赛最有冠军相的队伍了。陈可就不用说了,中

    场核心梁右平的脚法被观察家们多次点评为“与小贝神似”,边后卫凉子在左边路也常

    有神来之笔,再加上有个主事一人的大当家张树,光华已经是攻守具佳,冠军几乎就是

    成了囊中之物!

    五四大球场,罕有地围满了观众。这是京大唯一的一片国际标准球场,草皮铺的是

    德国进口的单丝草,体教部宝贝它宝贝得要命,只有重大比赛的重大场次才会开恩批准

    使用。

    光华的拉拉队不知道从哪儿搞了几面破锣烂鼓,正在场边一遍遍地操练口号。站在

    场地另一边的是经院的拉拉队,见光华势大,便也挤作一团,商量着上哪儿也弄点工具

    过来。

    校学生会和双方的院会的将近一两百号人也都在场边,忙着添乱。

    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双方的队员都已经陆续到场,先发球员都在场上做着准

    备活动。这是他们入学以来遇到的场事关院系个人荣辱的大事,队员们心里都有些

    紧张。

    还有十分钟,副校长的大驾光临引起了一片骚动,他是应学生会的邀请前来为比赛

    开球的。

    裁判从体育馆里走出来,招呼双方的队长猜边。张树的手气还是一样的好,他决定

    光华要坐北朝南,以王道胜之。

    一声哨响,二十二名球员立刻投入战斗。

    上半场打得极其沉闷,双方都采取保守战术,在后场不断地倒脚,寻找进攻机会。

    更要命的是,双方队员的身体都处于强直的状态,动作僵硬、变形,即使有了机会也抓

    不住。

    就这么过了47分钟。到了下半场,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双方都加快了脚下

    的节奏,身体的紧张也渐渐在跑动中解除了,进攻和射门的频率眼看着高了起来,一如

    场边拉拉队情绪的起伏。

    78分钟。光华3号解围出了底线,经院由是获得了一个角球。经院的9号“黄金右脚

    ”主罚,落点很好,7号争顶成功,头球摆渡至小禁区,14号上前一个利落的抽射,球应

    声入网!

    在离终场不到15分钟的时候,经院1:0领先光华!

    既是再乐观主义,陈可也意识到本队大势不妙。这个时候已经管不上什么保持体力

    的废话了,如果不能尽快拿下一分比分,体力就是再多又有个屁用呢!

    作为攻击型中场,他的积极跑动是发挥阵型优势的先决条件。他必须得玩命!陈可

    知道,照这种跑法,即使能拖入加时,自己的体力也决难再撑下去了……但是,谁知道

    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呢?他现在唯一想着的,就是保住全队的一线生机,这也是所有伙

    伴们的想法。

    光华在极大的被动之中绝地反击,一再地冲击着对方的禁区。可经院在得分之后声

    威大振,不但防住了光华的进攻,还打了两个漂亮的防反,并在83分钟再次洞穿了光华

    的球门。好在这次主裁判定选手在射门时有不恰当的手部接触,把球吹了出来,至少在

    理论上维持了光华获得冠军的可能性。

    89分钟了,工作人员示意补时2分钟,经院的拉拉队已经开始提前庆祝胜利的到来。

    91分钟,光华的最后一次进攻。15号起脚传中,陈可头球攻门,门将双拳将球大力

    击出,球滚到了禁区前沿,梁右平正欲上前补起一脚——这就是挽救败局的最后机会了

    !经院12号保护胜利成果心切,伸脚来抢这一球。在任何人都没有看清之前,梁右平已

    经倒地,抱住了小腿。12号站起来,示意自己没有犯规动作,但主裁依然掏了黄牌,并

    给了光华一个喜出望外的机会——禁区前偏右五米,直接任意球。

    右平和陈可站到了离球十米左右的地方,轻声耳语着战术。

    陈可先行启动,朝球奔了过去,起脚,却从皮球左侧绕了过去!就在电闪雷鸣般的

    一刹那,足球受到了继之而来的一个巨大的力作用,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直接挂入了

    球门死角。

    这是一个挽救了全队的世界波!右平张开双臂,呼喊着狂奔向自己的半场!

    沉寂了许久的拉拉队重新爆发了,他们相信自己热爱的队伍是不败的!

    哨音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响起,比赛被带入了加时。

    经院显然认为裁判的判罚有失公允,把满腔的愤慨都倾注到了球场上。他们在延长

    赛伊始就压制住了光华,不但是在气势上,即使是在体力上他们也远比刚从死亡线拣回

    条命来的对手为高。

    陈可很清楚,在眼下的情势里,防守就意味这失败,他们必须进攻!

    机会终于来了。忙乱的光华后卫把球满无目的地解围到中场,落到了陈可脚下,这

    几乎是和他的个进球一模一样的情景。他努力用意志代替身体,以个进球时的

    速度朝球门奔袭而去。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同样的球场,同样的门。只是这一次,

    幸运女神站在了陈可的对家,朝他谐谑地笑了。

    陈可想就这么倒在地上,别再起来了,但他知道如果他真的这么做,就是真的起不

    来了。人只有一个办法让自己继续奔跑,那就是继续奔跑,什么时候他累了,停下来了

    ,故事也就结束了。

    队友们受到了陈可的鼓舞,从恍惚中回过神,重新振作了起来。只要光华能保持住

    阵型,每个人都认清自己的位置,他们就依然是一只首屈一指的强队。但经院的顽强作

    风也同样地征服了场边的观众,他们的每一个球员都努力地奔跑到了延长赛的最后一分

    钟。

    主裁再次无奈地吹响了手里的哨子,他没有预料到比赛会被拖得这么久。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晶莹的水珠在夕阳的残照里闪着温和的光。陈可拿着一瓶矿泉

    水往自己头上浇,在秋风的鼓噪下让观者都冷得瑟瑟发抖。他的精神稍稍集中了一些,

    在最后的几分钟,他几乎就是靠着本能在踢球,意识都已经散漫的无有边际了。

    累,累,真累。连呼吸都累,连躺着都累,连想着累这个字都累。

    张树小声地问陈可能不能罚个球,他摇了摇头。

    “我踢不了了。”他惨白的唇翕合着,说道。

    陈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中圈里来的。他感觉到了同伴温暖的手,似乎又多了一

    点力量。

    经院先踢。主罚的是“黄金右脚”,个子高高的,下巴上有些许胡渣,看起来有几

    分冷峻。他球风稳健,漂亮地骗过了守门员,把球踢进了球门左下。

    张树作为队长,担下了本方个主罚的重任。他走向罚球点,双手叉腰,深深地

    呼吸着,紧盯着球门,汗水从额头上滑下来。

    主裁鸣哨示意他已经耽搁得太久,必须立刻罚出。

    张树蒙了,僵硬地朝足球跑去,一脚打上了半空。

    他悔恨地把头埋在草里,拳头愤怒地砸在地上……他辜负了伙伴们的期望。

    右平第二个上场,为光华扳回了一分。可这份喜悦很快就被经院的第二、第三、第

    四个入球给冲淡了。

    经院离冠军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了。

    可惜,就象是一个头次步上舞台的孩子,失去了平常心,把他最熟悉的曲子给演砸

    了;可怜的五号葬送了观众的狂欢、队员的狂喜,收获了难以承受的自责和悲伤。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