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直接在附近开了房间。寒煦不喜欢睡在酒店,他喜欢家的味道。再加上他也没喝酒,所以扶起旬之刖准备回家。
“咦,寒煦,你送旬导吗?”章立鑫是有家室的人,所以比起他们这群年轻人又节制了一些。“也对,你送他我放心些。”
只是有些觉得奇怪,寒煦刚才的举动,似乎多了写理所当然的意味,不过章立鑫也没多想。
“那张静我来送吧。”利惟烽自告奋勇。
“别。”章立鑫一口回绝,“你们都去开房间,看你们一个个喝的样子。就算张静愿意让你们送,我也不放心。走了走了,大家去休息吧。”
利惟烽耸了耸肩膀,走过寒煦身边的时候,对他微微一笑:“拜拜了。”
奇怪的人,寒煦心想。
第43章
寒煦送旬之刖到家,把他放在沙发上,然后放好温水,脱去他的衣服,把他整个人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去了那满身的酒味,再把他放到床上。
旬之刖就像冬眠的动物,任凭寒煦摆布。寒煦好笑的想,如果自己把他怎么了,他一定也不会知道。
冲洗好旬之刖,他自己也冲了一下澡,接着上床休息了。
寒煦才刚上床,旬之刖就靠了过来,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像寻找热量的小动物一样,好可爱的。
寒煦唇角勾起笑意,跟着抱住了旬之刖,闭目睡觉了。
第二天
大清早的,一连串的铃声响个不停。
“好吵。”旬之刖睁开眼睛,昏昏沉沉的脑袋有些疼,是昨晚醉酒的结果。他想起身把那碍事的铃声按掉,可动了动身子,发现被人结结实实的抱着。迷糊的看了身边的人,是寒煦。见是这张熟悉的容颜,旬之刖又继续睡觉了,不过他踢了踢旁边的人,“电话。”
其实电话响起的时候,寒煦就醒了,只是他舍不得放开怀中的人,所以一直赖在床上不肯下去。听的旬之刖不耐烦的抗议声,他才没办法。
寒煦下床的时候,旬之刖下意识的往他这边靠了过来,然后又睁开眼。有些不瞒,这一下子的温度消失了,竟然开始不习惯了。
“我去接电话。”寒煦笑着解释。
“嗯。”转个身,旬之刖用被子盖住了头,继续睡觉。
寒煦拿起电话的时候有些愣住,屏幕显示的来电号码是他妈妈,非常的意外。他看了旬之刖一眼,然后走到阳台:“妈咪?”寒煦的声音惊讶中带着愉悦,在妈妈面前,儿子永远都是孩子。“怎么给我电话了?”
从小到大,家人从不过问他的生活,即便有什么电话,也不会大清早的吵醒他,可见是有事情了。
“你知道,我很尊重你的隐`私。”电话那边的女音非常优雅,优雅中带着女性的独立和爽朗。
“谢谢妈咪,所以我很荣幸能成为您的儿子。”寒煦笑了一声,有些打趣。
“可是我很担心,担心我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味道。”
“妈咪。”寒煦警告,脸红了,“你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取笑我的吗?还有妈咪,你不是说尊重我的隐`私吗?那么现在,你知道我和之刖的事情了?”
“白痴儿子,你以为我愿意调查你?还不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查你的事情,做妈妈的好歹也要关心一下自己儿子的状况吧?免得你被杀了还找不到你的尸体。”
“有人调查我?”靛蓝的眸子开始变化了,犀利的眼神看着前方没有尽头的地方,“妈咪查出是谁了吗?”
“儿子不觉得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的吗?”反问,将了寒煦一军。
“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寒煦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过妈咪,我只要他。”这是他对爱情另一种的宣誓,只要他,等于我爱你。
“我让你身处在那样的身世里,所以我没有资格管教你。”对方停顿了一下,“不过你是值得我骄傲的儿子,你父亲也说过。”
“我从来不为自己的身世赶到耻辱,即便今天我的生父不是孟科奇家族的当家,我依然为有这样的妈咪赶到骄傲。”女人为爱情的奉献,值得他佩服。
“你这孩子,从小嘴巴就不甜,今天怎么就这么甜了?”对方笑了,笑声很好听。
“妈咪在父亲面前,不也是那么温柔吗?”寒煦调侃。嘴巴不甜点,之刖早就逃之夭夭了。
“你这孩子……”
“妈咪,我只要他哦。”不是请求,只是心平气和的宣布。
“他的身份,也不普通呢。”旬家的太子爷,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匹配的。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还是个男人,“会委屈你的。”关于旬之刖的事情,她显然也调查过了。她唯一的儿子,作为母亲的,怎么舍得让他受委屈。
“当然妈咪还是姑娘的时候,外公和外婆不也舍不得你受委屈吗?现在我都这么大了,妈咪实实在在的告诉我,您委屈吗?”感情,从来没有公平的。如果他会受到委屈,那么他就在自己的外面建一座高墙,一座随时可以保护自己的高墙。
寒煦不是傻瓜,即便在喜欢的人面前他低了一截,可是这一截会慢慢的长长的。而作为寒家的继承人,寒煦也当然不能是傻瓜。
“虽然你父亲有很多女人,但是我们每一个都不悔,因为他的心是真的,他的爱是真的,只是他的心里装了好几个,他把爱分成了好几份。”
“所以比起妈咪,我会更加幸福。因为之刖如果要爱上一个人,他的整颗心里都会是那个人。”这就是旬之刖,骄傲的旬之刖。
“看样子你是明白了,也长大了。”
“我从来都不小。”寒煦笑的开怀了。
“你小子调戏我是不是?”对方长吼一声,挂上了电话。挂上电话之前,寒煦听到对方说,什么时候回家一趟。
唉,叹了一声气,寒煦走进了房间。
床上的被子被踢倒了地上,虽然房间里打了空调,可怕冷的男人还是把身子倦在一起。寒煦看着对方的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了,之刖,那么多人和你交往过,又有谁看的清,你骄傲任性的背后,是多么的贪恋温暖。
捡起被子,重新盖在旬之刖的身上,寒煦轻轻的摇晃着他:“之刖,我要出去一下。”
“嗯。”对方懒懒的应了一声。
寒煦摇头,他俯下身,在旬之刖的额头亲吻了一下:“等我回来哦。”
等我回来,又是一个承诺。
寒煦这一走,就是一个礼拜。而与此同时,《类似爱情》的宣传广告和宣传活动也完全准备妥当,而它的首映时间,定于圣诞节晚上的5点20分。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这个时间段的电影,能买好吗?谁也不知道。
宣传活动的前一天
“旬导,还没联系上寒煦吗?”章立鑫有些担心,作为男主角,这个宣传活动的记者招待会现场,寒煦是必须要出现的,现在对方既然联系不上,这可怎么办?
“怎么,没有他就不行了吗?”旬之刖冷冷的反问。那个白痴,那个该死的白痴。那天耳边预留的属于他的温热气息还在,朦朦胧胧中,他听到对方说,等我回来。
混蛋。
旬之刖啪的一声,一圈打在桌子上,什么叫等他回来,他是女人吗?专门等男人来上门的女人吗?
这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旬之刖都没有联系,只是在确定了宣传活动的时候,工作人员联系了寒煦,结果被告知联系不上。
联系补上?旬之刖不想相信,所以在犹豫了48小时之后,他拨通了寒煦的电话,结果……他囧了,真的联系不上。
寒煦消失了,作为不曾签约于任何一个经济公司,也没有经济人的新人,他消失了,消失的彻底。
旬之刖抽出抽屉,找出资料,其中一张就是寒煦面试时填写的资料。而资料上的住址,是旬之刖熟悉的。
他猛地站了起来,然后拿起车钥匙冲了出去。
第44章
不知道心里越来越大的不安是什么,也不知道心里越来越深的空虚是什么,可是,旬之刖把寒煦骂了千万遍。如果见到了,旬之刖一定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车在某个小区的门口停了下来,这个小区,旬之刖非常熟悉。坐在车里,旬之刖又开始准备抽烟,可是,那原本放在熟悉位置的地方,再也没有香烟了,反而放着一瓶东西。旬之刖拿来一看,是戒烟糖。
是谁会那么大胆的把他的香烟收起来,而放了这么俗气的东西?不用猜,旬之刖也知道,是寒煦。
这不想还好,一想,他又开始烦躁了。混蛋,那个混蛋。砰的拉开车门,旬之刖上了楼。
这个小区旬之刖之所以熟悉,是因为这里曾经是他和于承眠经常睡觉的地方,而自从那天之后,旬之刖把这栋房子过户到于承眠的名下了,也自从那天开始,他未踏进这里一步。
有句话叫冤家路窄,形容旬之刖现在的处境,最贴切不过了。他在刚走出电梯,就看见于承眠站在电梯口,手里拎着一袋垃圾。
shit!
旬之刖骂了一句脏话。今天真倒霉,最倒霉的是寒煦那个白痴,竟然住在这一层,不过反之,如果寒煦不是住在这一层,他们又怎么会认识。最让旬之刖意外的是于承眠,他以为以于承眠的骄傲,这个人不会住在这里,可事实上,他错了。
“好久不见。”旬之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于承眠先跟他打招呼,那仿若老朋友般的方式。
“好久不见。”习惯性的把双手插进裤带里,旬之刖走出电梯。
一条泛白的小脚牛仔裤,一件咖啡色的毛衣,配上黑色羊绒大衣,脚上是黑色的羊皮短靴。旬之刖的身上总是恰到好处的流露出某些特色,而这特色令人移不开视线。这也是为什么尽管他性格这么差,却还有那么多人愿意跟他友好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他是旬家的太子或者演艺圈的名导演。
只是因为,这个人是旬之刖,独一无二的旬之刖。
两个人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在于承眠的眼里,他以为他们曾经在交往。而在旬之刖的眼里,这不过是各取所需。他需要一个做运动又干净的男人,然后他提供给对象客观的利益。只是没想到,最后变了样。于承眠竟然在酒里下药,企图用药来上他,可捡到便宜的,是寒煦。所以纠结出旬之刖和寒煦之间的关系了。
旬之刖从于承眠的身边走过,他敲了敲对面的门,却一直没有回应。
于承眠原本想下楼扔垃圾的,可因为旬之刖的动作,他停住了:“对面的人又一个多星期没来了。”他好心的回答。
哦?听到他的话,旬之刖眯起眼看着他,眼中的意思,只有他们彼此知道。
“前天业务来收水电费,因为他不在家,所以敲了我家的门,才知道对面的水电费一直没交,也一直联系不上他。不过,我替他交了水电费,好歹也算认识一场。”于承眠解释。“既然来了,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用了,我还有事。”旬之刖拒绝。私下,他觉得和于承眠没什么好聊的,如果还有合作的机会,那也只是在公事上。
“你还在怪我,那件事?”
旬之刖又眯起眼:“你觉得我会费心去怪一个我根本就不在乎的人吗?”虽然旬之刖每天笑的很漂亮,可是鲜少有人知道,这个人的骨子里,有多么冷酷。如果不是那么无情,又怎么可能为了贪图自己的快乐,而跟男明星搞在一起。
拍过旬之刖电影的男主角,有多少个没跟旬之刖搞过?只是于承眠是最长的一个。却没有想到,还是分开了。
“你真绝情。”于承眠站在电梯口,拦住了旬之刖的去路。
“绝情?”旬之刖觉得好笑,“我本来对你就没有情,又为什么要绝?”在他看来,绝情是用在两个有感情基础的人上,就像他和当初的柯以闵,就因为谁也不愿意在彼此的身下,所以老死不相往来,这才是绝情吧。
想到了柯以闵,旬之刖又马上联想到了寒煦,那个混账消失了,不会也从此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吧?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旬之刖的心堵的难受,恨不得拿把刀剖开自己的胸口,让心脏出来呼吸一下。
“你……”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