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额头,“雪皇育九子,幺子婚异族,生长幼二子,长者,为人臣,幼者一天下。”
恩?
我拧了拧眉,表示没听明白诺的意思,希望他能细讲给我听,恩,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尤其是,这种还跟我有些关系的故事!
这一任的雪皇,也就是你的外公,总共生了九个孩子,你娘亲,是他的幺子。
诺稍稍想了想,选了个我比较能理解的方式解释给我听,“你娘亲看上了司徒月那个混蛋,并不顾整个雪族的反对,跟他成了亲,之后,又生下了你和你哥哥……雪族的预言,从来都不会错的……所以,你将来应该会君临天下,成为……”
不可能。
我耸了耸肩,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诺的话,我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统一天下这种麻烦事儿,我怎么可能会去做?做皇帝有什么好?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除了想吃什么就什么之外……唔,我现在,好像也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的不是?恩,以后,我跟西陵成了亲,他定也不会抠门儿的不给我零嘴儿吃的!
我干嘛要去当那劳什子的皇帝!
呵呵,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早。
诺笑着揉了揉我的额头,满眼的宠溺,“雪族的预言,从来都没有错过。”
哎,对了,诺伯伯,你刚刚说,我娘亲,是雪皇的幺子?
我没接诺的话,只跟着他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为什么我娘亲遭了难,雪皇不派人来救她?”
是你娘亲自己不肯走的。
诺摇了摇头,比我还无奈懵懂的叹了口气,“当年,你被司徒月下旨,打碎全身的骨头,丢去乱坟岗喂野狗,便有一支雪族的暗军潜在了宫门口,打算救你,却不想,你被纳兰家的人秘藏了起来,阴差阳错之下,我们所有人,都失了你的消息,你娘亲哭了许久,谁劝都不肯离开……只道是,要亲手杀了那个使坏害了你的可恶女人,给你报了仇之后,再走……却不想……”
却不想,她终究对司徒月下不了手?
我倒不觉得该责怪我娘亲,毕竟,在面对所爱之人的时候,人的心,总是容易软的,我,也是这样,便是现在,渺做了那许多伤害我的事情之后,我也依然狠不下心来伤他,我所能想到,只是逃离开这里罢了。
我也不知道。
诺又叹了口气,给我掩了掩被角,“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她气势汹汹的冲进那个女人住的的宫殿……之后,却是哭着出来的……直到现在,那个女人依旧好好儿的活着,而你娘亲,却是任谁劝说,都不肯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女子
罢了,娘亲她……从来都是个自以为是,啊,不,有主见的女子……
我沉默了半晌,终没法想出什么合适的词儿来形容我娘亲,恩,在我所有的记忆里,她,从来都是对的,无可指摘,用薛齐的爹爹,纳兰大人的话说,就是,聪明睿智的不似凡人,呵呵,可是,又如何呢?机关算尽太聪明,终,落得夫君变心,两子离散,守着一处破旧的宫殿,寥落度日!
女子?谁告诉你,你娘亲是个女子?!
诺愣了一下,继而,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我,“雪族,从来就没有女子!雪族的所有人,都只可能是男子!”
啊?!
被诺这么一说,我顿时懵了,他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的,可是,当时,我忘了以前的事儿,以为自己是娘亲和他偷情生的,并未多想,如今说起来,倒是……有些接受不了,“我娘亲是男子?!男子和男子,怎么能生孩子!我……”
你肚子里的,是什么,恩?
听了我的话,诺顿时笑了起来,伸手,戳了戳我的眉心,调侃我道,“难不成,只准你这州官放火,不准你娘亲点灯?这,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些?”
那,司徒月那老东西知道么?!
在我的记忆里,娘亲总是穿着一件绣着淡黄色梨花的白色袍子的,对襟,长可及地,没有什么繁杂的佩饰,却美得不可方物,不细想,还真真是挑不出半点儿毛病来,可,经了诺此时这么一说……我才是觉得,那袍子穿在身上,根本就是让人分不出男女的!
你这傻孩子!
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叹气,一边捏了捏我的鼻子,“不同房,哪里来的你和你哥哥?同了房……司徒月那老东西……你这孩子,真是一时聪明的让人惊叹,一时又傻得让人无言!”
呃,好罢,是我傻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揪了被子蒙住头,翻身把后背给了诺,“那个,恩,诺伯伯,我困了,先睡了,安。”
日子过的说快不快,说慢,也不算慢,似乎只是转眼的工夫,长白便已经离开整整一个月了。
渺信守了承诺,每晚,都只在距离我床榻数米之遥的软榻上歇息,天亮的时候,悄悄的起身去上早朝,下了早朝回来,遇上我没有出门儿去院子里溜达的时候,便斜倚在那软榻上,安静的看军报……偶尔,遇上有关于祁国的消息,还会念出声儿来,给我听……
霜和摇变着花样儿的弄来各种好吃的和好玩儿给我解闷儿,大厨房里的厨子,添了一个又一个,为了保证雪园里不再混进细作来,签得,都是死契。
主子,你不能总这么懒得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这般,对你的身子没好处!
长卿聒噪的在这一天里,不下第二十次,谴责我懒,我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翻身,继续看书,气得连着深吸了三口气,才压下了火儿去,“这天儿这么好,不冷不热的,你怎就……”
长卿,你真该是两个女人!
我被长卿唠叨的烦了,丢了书,在床榻上坐了起来,扭头看他。
啊?两个女人?为什么是两个女人?
长卿一愣,不解的眨了眨眼,注意力全被我的话给吸引住了,连唠叨我懒,都忘了个干净。
话本儿里不是说,两个女人,等于三千只鸭子么?你整天唠叨的,就像三千只鸭子!
我一边打趣儿着长卿,一边侧身把腿垂了下来,准备下床,这些时日,我只觉得自己越发的懒了,恨不能一天睡十个时辰才好,唔,虽然,诺说过,有了身子的人,嗜睡是很正常的,但……嗜睡成我这个样子,也总归是不多见的罢?
主子!你,你欺负长卿!
被我这么一逗,长卿立刻红了脸,抿了唇角,便要跟我急,自长白去了祁国……尤其是薛齐死了之后,我,也越来越依赖长卿了,而他,也乐得跟我亲近,恩,要不是渺天天晚上都睡在我的屋儿里,他,怕是早就偷偷儿的爬上我的床了。
扶我去摇的院子看看罢,算着日子,咱们从祁国带回来的那些冰凰草,也该成熟了。
我笑着在长卿的眉心里弹了一下,深吸了口气,霜一直都是待我极好的,便是为了这份好,我也该早些制出寒毒来,解他的火毒……以前时候,还担心不好张口跟诺求他的血,现在,呵呵,我自己的雪妖之血觉醒了,这可真真要省事儿的多了!至于,冰盲草,前些日子,诺还给我送来了一大篮子,说是给我用来当零嘴儿的!
主子当真要研制火毒的解药么?
长卿俯身帮我套上靴子,说话的调子里,带着浓浓的不愿,“主子的身子本就不好,这又要耗费血来做药……”
这偌大的一个雪园,待我最好的人,便是霜了。
我点了点头,扶了长卿递上来的手臂,缓缓的起了身,今日,司徒月那老东西突然急召了渺他们三个进宫,才留了我自己在雪园里,享这难得的清静,若不趁着这个时候制药,待他们回来了,怕是又要被拘起来,这也不准,那也不行了,“我总想着,能为他做些什么力所能及的事儿才好……呵呵,你也知道的,我有的丁点儿本事,也就是在制药上了……”
可是,制寒毒的药材里面,有大半都是有毒的,主子带着身子,碰这些东西,恐怕,不合适罢?
长卿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一件遮风的斗篷下来,给我披在了身上,对我,只是劝说,并未辞严的阻止,“长卿以为……”
我好歹也是以毒入医门的人,怕那些毒物作甚?
我伸手掐了掐长卿的脸,打断了他的话,“不要把毒想的那么可怕,若当真计较起来,粮食,也是有毒性的,难道,我们都不吃东西了,活活饿死么?”
那……主子答应长卿……一会儿,碰那些药材的时候,会加倍小心……
长卿也知说服不了我,只得退而求其次,跟我讲起了条件,“主子自然是不怕那些毒物的,可是,主子肚子里的小主子,却未必……所以……”
你现在,可以当四个女人用了。
我才不想第无数次的听长卿唠叨,忙拿话塞了他一句,不让他再把那些什么“小心”“仔细”“为了小主子”之类的话说出来,“一会儿,保不准还能变成六个,八个什么的!”
长卿鼓了鼓嘴,识相的不再跟我唠叨,我也趁机推了门出了屋子,径直往摇的院子走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可不敢保证,现在的渺他们,得知了我要去碰那些有毒的草药,会不会跟长卿一样唠叨!
我用银针在手指上扎破了一点儿,挤了几滴血出来当药引,然后,又采了几片冰凰草的叶子下来,用药碾磨碎备用,诺给我送来当零嘴儿的冰盲草是晾干了的,自然要比冰凰草好处理,我掰了几段下来,磨成粉,便好了……恩,其实,我知道,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儿,要制寒毒出来,最最容易出错儿的,是无一差漏的把那几百种作为配料的毒草完美的融合进这药引里面去,顺序,用量,甚至是搅拌的时间……都容不得有半点儿差池!
主子,这是最后一种了。
长卿把药碾递上来,用一支小刷子把里面的药粉倒在最后一片竹简上,抬头看向了我,“现在就开始配制么?”
开始罢。
我点头答应了一声,便开始拿起片竹简上的药粉,朝着已经配好了的药引里面倒去,一边倒,一边小心的搅拌了起来,“你依着桌子上摆放的顺序,一样样儿的把药粉递给我,拿得时候小心些,千万不要洒漏了!”
药粉被一样样的倒进石臼里,随着我的搅拌,慢慢儿的变成赤色,金色,绿色,紫色,黑色……
成了!
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我能只一次,就成功的制出了寒毒!这传说中,工序最最复杂,成功几率低得不能再低的毒药,竟然,竟然……天呐,我该不会是在做梦的罢!
这般想着,我便伸手掐了长卿的手臂一下,见他不解的看我,忙跟他问道,“疼么?”
疼。
长卿点了点头,跟我装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大有我不哄他,他就跟我哭的意思,“主子……”
这么说,当真是成了!
我开心的扯掉自己和长卿脸上的巾子,踮起脚,用力的在他的唇角上吻了一下,“呐,不哭,这是奖励你的!”
长卿本就是在装可怜,在得了我这一下“奖励”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便从我的手里抢了遮罩口鼻的巾子,红着脸跑了出去,“长卿去取瓶子来,主子先把药取量做成丹丸罢……”
长卿终究是长卿,还真不是比长白差了一点儿半点儿。
我叹了口气,埋下头继续做药,药粉融入了油脂,便成了膏状,只要不被点燃熏烟,就不会对身体有害,我索性也懒得再去取新的巾子来遮脸,“也不知,长白寻去西陵那里了没有,西陵……有没有遇上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
制出来的寒毒,足够我做成两份,我小心的把这两粒带着莹莹蓝色的丹药分别装进玉质的小瓶,收进了衣袖……我打算,把这两份寒毒,一份,用来给霜解火毒,另一份,喂给一个地牢里的犯人,然后,用他来做试验,尝试着……研制出解渺的寒毒的药来……
渺,伤我再多,也终究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爹爹,而且,我,终究还是爱他的,我不想,他受苦。
主子,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寒毒交给霜主子?
长卿给我批了件斗篷,脸上犹泛着淡淡的红,这些时日,我算是发现了,他,虽然整天都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