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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过摇摇头,身后的尾巴跟着摇了摇。

    许舟看了这幅景象忍着笑意,一边把本子拿到自己手里,一边道:“这里的东西不准乱碰。”

    “舟舟。”小章鱼先生眼红这看着自己的主人关心别人,伸出长长的触腕,撒娇,“舟舟,有人欺负你,我帮你打跑他了。”

    男人捏着阿尔法的触腕,用力瞪他,你歪曲事实,人是我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许舟捏了一下宠物的触腕,夸奖道:“你们都比我厉害,我也要好好努力,不能拖后腿。”是的,哥哥或许在传说中的圣殿里,他还要去找哥哥,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像陆过一样强大,但至少要坚强一点。

    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十年如一日生活在这个地下室里等着哥哥什么都不懂不能做的孩子了。

    这时书本里飞出一张发黄的照片,许舟蹲□体,捡起它,一个英俊与哥哥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与一个抱着婴儿的漂亮女子的全家福。

    照片背面,秀气的字体。

    嬗与妻玲与子侧,于2031年五月。

    33、七分相似

    杜景带着许侧离开隔离室的时候,受到了在生物病毒领域非常著名的威尔克鲁斯的阻挠,这是一个在th领域非常有能力的人,在杜景调任进入这里之前,威尔被公认为生物界的金童。

    但负责基因学的杜景转入对th的研究后,这个比威尔更年轻的怪癖的博士受到了更多的瞩目。更让威尔难以接受的是,杜景似乎从某个地方某种渠道,得到了大量关于th的资料,例如,第八阶段,从来没有前者说过这些,杜景不可能凭空想象出来。

    威尔感到嫉妒,他无法接受一个之前只能算外行的人,走在这个领域的最前端,

    “杜博士?”威尔抬了一下眉毛,他双手合抱,身体语言表达出一种防备的姿态,“你似乎没有权利把感染体随意带出去吧?”

    杜景看了他一眼,他记得这个年轻人,在他还在基因库里工作的时候,他看到过一篇关于th的论文,对于th分子式的结构猜测十分新颖,杜景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威尔克鲁斯。

    “杜博士?”威尔暗地咬牙,杜景状似无意的一眼,在他看来无一不充满了轻蔑怠慢,“杜景,虽然上面说,你有最先研究感染体的权利,但不代表你能够独占着感染体!”

    “你说什么?”杜景起先愣了一下,他对于自己心心念念的实验研究之外的东西向来反应有些迟钝,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威尔略微讥讽的语气,他回头看了许侧一眼,然后认真的说,“感染体在第八阶段,谁也不能碰他。”

    许侧嘴角翘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有看周围的任何人一眼,包括杜景。

    “杜景,你也太霸道了吧?”威尔实在忍不住嘲讽,他看着这个名叫许侧的男子,在感染了th以后还能保持人类的理智,甚至有出色战斗力的完美的感染体。这是从来没有过事情,历史上没有出现过半个这样的感染体,如果大家能够发挥个之所长集思广益,这会是th道路上的里程碑,“那么你呢,博士?”

    威尔站直身体,那是一种愤怒,攻击的姿态:“你刚才甚至还拉着他的手?杜景,这就是你所说的任何人都不能碰?”

    杜景呆了一下,随即他激动起来,苍白病态的瘦得颧骨突起的脸上显出红色:“那不一样,不要拿你们跟我比,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他是属于我的,我是——”杜景突然收了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奇怪,胸口来回起伏了几次,杜景的情绪平静下拉,“我并不是带他离开,我只是带他去地下冰窟。”

    “地下冰窟?”威尔皱了一下眉头,“那里能有什么?冰冻的细胞还是硬邦邦的尸体?”

    “有你不知道的东西。”杜景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他迫切的希望许侧看到伊莎贝拉,然后他得想办法让小伊莎贝拉重新活起来,“如果你想看,那就跟着。”

    威尔被那种该死的语气气得几乎吐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反驳嘲弄杜景的意愿,好奇心在挠着他的心脏,最终威尔僵硬地点点头。

    杜景这次倒没有再拉手,他走在前面,侧颊消瘦连着脖子里明显突起的动脉,看上去瘦得可怜,身上还是那件有些脏的白褂子。

    许侧耸了一下肩膀,跟在杜景后面。

    威尔尝试着想要与感染体交流,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他有些气结,但看感染体对着杜景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又舒坦了两分。

    巨大的地下冰窟,进去前有一个几平方米的房间隔了几个小间让人更换隔离防寒服,杜景和威尔都换了衣服,只有许侧没有动。

    杜景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意斥道:“把衣服穿好。”

    许侧看了看杜景,又看了一眼威尔:“我不怕冷。”说完他洗了一遍手,用一次性毛巾擦干净,走到杜景身边长身如玉,唇角甚至微微弯起。

    “……”杜景被驳了面子,顿时脸上的表情顿时阴沉下来,“随你。”

    圣殿下面是巨大的冰库,冰冷的寒气萦绕其中,里面有很多房间,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一样,分门别类,里面甚至冰冻了一些保密性高的危险物体,例如,女王被毁坏的身体。

    杜景一路直接带他们走到尽头,威尔有一种错觉,杜景对这里太过于熟悉了。

    熟悉的令人感到可怕,他简直把迷宫当做他家后花园了。

    “这里有什么?”当杜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口按下密码时,巨大的隔离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令人目眩的的场景,晶莹剔透的冰雕,无数用作发光功能的黑水晶,威尔看着直面对着自己的女王残体,觉得自己无法不提出问题,“你怎么有进入权的,这是最高权限,你不可能……”

    杜景没有回答他,透过隔离头盔他的侧脸看起来有些模糊,但许侧敏感地感觉的,杜景的心情波动很大,而且复杂至极。

    顺着杜景的目光,许侧能看到一颗保存得很好的头颅,几乎可以用面貌如生来形容他,二十多岁的样子,俊美非凡,他飞挑的修眉,挺直的鼻梁,有一种从古壁画中走出的高贵冷静,然嘴角露出一丝让人看到却会立马感到极其不舒服的笑容。

    有些冰冷,又有些狂热,甚至还有极端教徒般虔诚,就一座最精致的银装素裹的火山。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与杜景有一点诡异的相似。

    威尔震惊地看着那个头颅,他迅速转过头瞟了许侧一眼,太像了,冰里存封的头颅居然和许侧有七分相像:“他是谁?”

    许侧的脸色有些复杂,对于冰里的男人,他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印象的,他和舟舟的父亲,这个给予他们生命,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未尽到过责任的父亲。

    只是正如他对年幼哭闹的许舟欺骗时所说的:爸爸妈妈不是不要我们了,只是他们都死了。

    原来他真的死了。

    许侧有些愤怒,又有些难过,可是冰里的人已经死了太久了,不然,他一定会冲上去问一句:你记不记得我这个儿子,你知不知道,舟舟是谁?

    “他怎么死的?”连许侧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问出这个问题。

    杜景诧异地看了许侧一眼,声音从隔离服中传出来,有些沉闷:“许铭嬗感染了th,除了头颅下半|身已经异变,他在彻底发疯之前,同意了最后一个手术。”

    “什么手术?”最为生物病毒领域的研究者,威尔对这个名字许博和许铭嬗这两个如雷贯耳,虽然对外,这两个人属于高级保密资料,但在学术界,许博和许铭嬗的笔记资料都是研究th的最宝贵资料。

    “……大脑转移手术。”杜景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愿意回答,声音有些不耐烦,“正在开发实验中的手术。很不幸,手术失败了,接受转移的人承受不住变成了疯子,被监禁在第七监狱。”

    “……真可笑。”许侧沉默了一会儿,转开脸,没有再看那个头颅一眼。或许我身上的谜题,舟舟身上的秘密,永远没有人会替我们解答了。

    但我总要自己找到答案,我无所畏惧身上发生的一切,它至少给了我力量去保护我最亲的人,但舟舟还太小,如果,有一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那种对人类疯狂的食欲,变成机械僵直的怪物,如果这样,我会疯的。

    许侧无意识地跟着杜景向前走,最后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少女,和之前的女王残体一样,放在类似棺材的冰柜里,少女手放在胸前,宛如忠诚的在做祷告的教徒。

    容色殊丽,笔墨难描。

    “她就是伊莎贝拉。”杜景半跪在一边,隔着厚厚的隔离服轻轻触摸冰柜的表面,脸上难得有一丝被称为温柔的神情,“几乎完美的感染体。”

    “她身上有着女王的原始th链,甚至专门为她提供了世界上最完美的相貌。”杜景眼中出现了狂热的色彩,说完他转头看着许侧,眼中的着迷的色彩更加强烈,。

    许侧对初始对少女的相貌有些震惊,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即使隔着冰层,他也能感觉得到,伊莎贝拉并非完美感染体,最多只能说高阶感染体。

    杜景输入了一长串的密码,伊莎贝拉的外层防护薄膜消失,厚冰层裂开,露出一个冰棺,杜景输入第二组64位密码。

    威尔的手指有些颤抖,几乎完美感染体这是什么概念?他们之前对于th的研究算个屁,人家早就创造出来了。

    许侧后退了一步,这仿佛是生物本能,遇到危险灾难之前的一种诡异的感觉,他抓住杜景的肩膀,生生把人往后拉开。

    “你干什么?”肩膀上的力道是巨大的,直接捏皱了防寒隔离服,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他整个人被人带后了五米, 杜景用力挣扎中踹了许侧一脚。

    “……”许侧凉飕飕地看了杜景一眼,慢慢放开手。

    “谁让你碰我的!”杜景脸上还有怒意,他咳了一会儿才站直身体,努力平复眩晕的感觉,他的贫血症状已经非常厉害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会自己看吗?博士。”许侧嘲讽起来,他似乎为自己刚才下意识地拉走这个老男人的举动感到可笑。

    正如杜博所希望的,有人会替她复活了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睁开了浑浊的眼睛,一双犹如恶魔的窥视人间的眼睛。

    一个绝色的少女配上这样一双恶心恐怖的眼睛,就好像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和最丑陋的东西放在一起。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样醒过来?”杜景张大嘴巴,几乎要咆哮了,他看到伊莎贝拉僵硬的走路姿势,忍不住再次叫起来,“不可能的!”

    “我说过——”许侧觉得穿着厚重隔离服的老男人挥手挥脚的样子实在可笑之极,他眯起眼睛看着少女,猛然抓住博士的手,用一种冰冷的像毒蛇吐信子般的调子缓缓地,靠近博士,低声道“我说过,进化是同步的。”

    “博士,她和我一样饥饿了。”许侧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他也很饿,饿得几乎能把身边的人一口一口吃了。杜景诧异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种神情,怎么说,真是可怜,就好像一个被抢走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子,只要在欺负一下就会哭出来一样。

    “博士,你不想被她吃掉吧?”许侧身上带着不能忤逆的强势,身体几乎要压在杜景身上,一字一顿道,“她可没我这么有控制力。”

    “你……?”

    “我要关于th所有的资料,特别是关于许铭嬗的。”许侧甩开博士的手,神情冷峻,看着与他相对的那颗冰封的头颅,七分相似的面貌,他的眼神更加冰冷,“我知道你能拿到手的,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