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到第八阶段的自己,刚刚知道的被感染的父亲,甚至他一开始就决定彻底弄明白的舟舟的特别体质。
这世界上没有哪个地方比圣殿更接近一切的答案了。
34、k先生
许舟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她的后背整个露出来,光滑洁白,两片肩胛骨微微弯起,有点像蝴蝶收拢的翅膀,是一种极其优美的弧度。
少女在树林间奔跑,她似乎在躲避什么,跑得很快,但她精致漂亮的小腿时不时地被藤蔓枝条绊住,终于少女累得再也动不了了。
她扶着一个粗壮的老槐树,肩胛骨微微颤动,好似正欲展翅。
“别过来,别过来——”少女嘶哑的嗓音里呆着哭腔,“我求求你,放了我。”
许舟向后看了看,没有东西追她啊,他试着走近少女,伸出手。
“怪物,滚开——”少女尖叫起来,音调高得甚至可以刺破耳膜,就好像是被拉长到就要崩断的细线,“放过我。”
许舟有些难受,一种奇异地感觉从心头升起,就好像是天生注定的,他不想要少女受到伤害,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想拍一拍少女的背,突然,少女转过头,苍白精致的脸上露出一双诡异邪恶的眼睛,浑浊的黄色占据了整个眼球,瞳仁呈现出银白色,就好像是得了白内障的人。
“啊——”许舟惊吓出一身冷汗,胸口上下起伏。
此时已是夜深,一束淡淡的月光被窗格子隔成几片落进屋里,看上去有些凄切。
陆过大手大脚躺在床上,几乎把床占去了三分之二,全身的肌肉即使精致,又十分温暖,就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让人忍不住接近,特别是在天气料峭的日子里。
陆过迷迷糊糊地扬起手臂,又把青年圈到怀里,砸吧了两下嘴巴,心想:果然挤一个被窝里睡觉舒服,怀里软绵绵的香香的,以后也要一起睡。他这么想着顺手捏了捏青年,嘴里呼噜一声,就好像抱着心爱洋娃娃的大孩子。
许舟的脸蓦然通红,几乎能烧出火来,好在黑暗里没人看得见,他恼怒地推了推男人放在他臀部的大手,随即又被搂得更紧。
许舟感到陆过的身体几乎全部压在自己身上,咬着牙戳了戳陆过硬邦邦的胸肌,觉得会做恶梦的自己绝对是有原因的。
只是梦中的少女是谁?我最后还是没有看到她的脸?而追着她跑的怪物是……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我从来都不认识什么女孩子的……
青年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不觉靠着男人,像一只想要汲取温暖寒号鸟一样,缩着身体,睡得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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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跪在地上,头上巨大的水晶灯直直地打下来,平亮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冰冷得映出他的样子,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好,烫平笔直的西装,内里的衬衣早已经湿透了。
他已经跪了整整三个小时了,在后背受了二百下鞭刑以后。
k先生坐在梨花木书桌前,他的神情非常冷漠,就好比冰雪砌成的冰人。桌子上厚厚的一沓文案,他一张一张看过去,仔细批阅,看了三个小时,然后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得力手下。
“为什么会让韩略跑了?”他问,声音也是一板一眼的,几乎冷漠得残酷。
“那个蓝发的少年……”肯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主子,认真地回答,“他身上带着电流,炸了路边的电灯烧了两条街,我怀疑他是可能是异能者。”
“异能者?”k先生冷笑,把手中的笔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又出来一个异能者,这异能者什么时候成了一抓一大把了?”
“……”肯低下头,“是我的失败。”
“韩略不成气候,我要的是女王的芯片。”k先生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到跪在地上的肯面前,居高临下,“你是跟着我时间最长的人,我不希望再出现这种事情。”
“是……”肯的头颅几乎要贴着地面了。
“女王最近怎么样吗?”k先生屈指敲击桌面,神情冷峻,眉峰微微一蹙,“融合还顺利吗?”
“是的。”肯微微抬头,他的脊背挺起,“那个女孩子的身体非常适合女王,女王的情绪稳定下来,但是……”
“说下去。”
“女王被同化了,进入了发情期,必须格式内部资料,重新载入芯片。”肯想起现在的女王,心头有些诡异的感觉,“她需要伴侣。”
“……去找许舟。”k先生沉吟了许久,看着肯冰冷道,“他也是完美感染体。”
肯沉默了一下,决定把这个刚得知的消息说出来:“许舟的血样经过检查,他不是完美感染体。”
“没有理由,哥哥是感染体,妹妹也是感染体,就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杵在那里。”k声线里都带着北极飘来的寒气,几乎能把春暖花开都冻死在泥土里,“不管怎么,把许舟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毕竟杜景那边一个感染体是研究,两个也同样是研究。”
k先生又敲了一下桌面,嘴角笑得很冷:“这兄弟两不如做个伴,省得天南地北的想着,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肯沉默着,圣殿那边的传来的报告,杜景可是被许侧吃得死死的,被许侧知道了许多不应该知道的东西,好在进了圣殿的人再没有出来的机会,不然还要费尽心思去灭口。
“杜景……能可靠吗?”肯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看着自己的主人,冷漠从来不带任何表情的俊颜似乎从来不会大笑,“他们毕竟?”
“我把他从那种地方弄出来,给了他身份地位。”k先生对于这点倒是很淡定,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给了他最爱的感染体,他只会感谢我。”
“并非不能相信杜景,只是,许侧……这个人太聪明了。”肯继续问道,“杜景治不住他,甚至会被牵着鼻子走,到时候,恐怕不太好……”
“杜景治不住,自然有别人能治住,这世上一物必降一物,更何况,杜景真是治不住许侧吗?”k先生拧开钢笔盖子,在最上面一份文件上签字,然后示意肯站起来,把文件给他,“让亚当进来。”
“是。”
肯的忠诚一直是k先生最欣赏的,k先生带着难得的笑意,虽然只是嘴角上扬了零点几个弧度:“去医生那里把后背的伤了,然后把那个小鬼带去神殿。”
肯应声离开,他的背脊挺直,几乎让人看不出他曾经受过刑罚,以及之后跪过三个小时,他睨眼看着穿着精致小马甲的亚当错身走了进去。
然胡k先生的声音,很轻很冷飘过来:“亚当……这次不要让我失望。”
厚重的大门关上,肯看到等在外面的男子,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深邃的五官,翡翠色的眸子,他看你时,有一种肃穆的庄重,就像传播福音的天使长。
他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孩子,哦,不能称其为小孩子,那是个小怪物。
“是的,先生。如你所愿。”亚当歪了一下脑袋,看上去有些天真,似乎还是那个初见k先生时,那个懵懂傻气的孩子,“我会做到的。”
“k先生,如果我做到了,我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我允许你。”
“谢谢您,先生。我爱您。”
35、韩哥与许舟的相逢
许舟听到门口传来声音的时候,他正在和陆过吃用厨房里仅剩面粉做的面疙瘩,那过道里响起的嘈杂声音就好像被使劲摩擦的铁皮,刺激得许舟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脸色古怪的转向陆过:“你怎么进来这里的?”
陆过戳了戳没有什么滋味的面疙瘩,无比郁闷地回答:“砸窗户,翻进来的。”
我嘞个去!
许舟看着漏风的窗户,心里内牛满面:我就该知道,这家伙不会走正常途径的!
房门倏地被打开。
白二爷愣了一下,通过发声器传出的声音依旧沙哑,他看上去并不老,但鬓角却有些微微发白,眉心的皱纹深如刀刻:“你们是谁?”
“……”许舟往陆过那边躲了躲,一边把阿尔法拽到手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
“许舟?”韩略从门口进来,他的脸色显得疲惫极了,眼底布满了血丝,黑色风衣的风衣微微敞开,露出一个昏迷的少年,蓝色的发丝,漂亮的宛如安琪儿的脸蛋,他转向白二爷,声音依旧冷冷淡淡的,“二当家的,这孩子……是我一个亲戚,让他也住在这儿吧。”
白二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你略少做事,我白某放心。”他显然不怎么相信韩略跟这个随便闯进别人家里的少年有什么干戈,韩家是有名的大家,九人会议高层之一,这个小孩绝不可能是韩家人,只是他卖韩略一个面子,“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
“多谢二当家的。”韩略把怀里的少年弄到沙发上,他舒了一口气,“这个恩情,我韩略会记着的。”
白二爷把房钥匙放在玄关口的鞋柜上,又想起什么,忽道:“略少说的佣兵,由于去的地方……”他顿了一下,慢慢道,“到现在为止也只有四个人佣兵愿意,如果要组一支十个人的队伍,怕是还要等几天。”
“二当家说的,我都明白了。”韩略的右手伸出来,白皮手套的指端被磨破,露出内在的电子手,他屈了一下手指,小指和无名指无法动弹,“韩略不强求。”
“那便告辞。”白二爷的嗓子依旧沙哑,他关门离开。
“韩哥?”许舟还没从这一连串里回过神,但看到韩略疲劳地拧着眉头,又看到昏迷在沙发上的小九,忍不住问道,“韩哥,到底怎么了?”
“没事。”韩略拍拍自己的身边,直接无视陆过,口气依旧冷淡,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像一座冰冷的火山,“坐过来,韩哥有话问你。”
“嗯。”许舟从来很听韩略的话,这个男人沉着冷静,就像一盏夜里挂在船头的指路灯,永远让人不由自主地情不自禁地去相信他。
“我查到了一些核心机密,被上面下令软禁。好在……”韩略看了蓝发少年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很轻的笑意,转瞬即逝,“你……碰到飞鹰的人了吗?”
“碰到了,他们……有两个拿着刀。”
“……双刀,也算飞鹰里的好手。”韩略的左手握住右手被破坏了右手小指与无名指,眼神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下才问道,“怎么跑出来的?”
陆过皱着眉头,一双幽绿的几乎像狼一样的眸子紧紧盯着韩略,他站着身材高大健硕,几乎压下一片阴影:“亚当,为什么要来杀舟舟?”
“杀?”韩略不喜欢陆过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几乎像野兽一样,似乎随时都会失控,“我并没有听到杀令,应该不会杀舟舟,他是……”
完美感染体。他把这个词放在嘴里没有说出来,韩略无法忘记看到核心机密时的震撼,许侧许舟居然都是病毒感染体,高级的,还具备人性思维的,这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的确,许侧强悍的力量,顽强的生命力,这些可以牵扯到丧尸病毒上。但许舟呢,一个被哥哥养在家里,千辛万苦地护着的,几乎没有怎么涉足社会没有受到过伤害的青年,一次小小的感冒都要半个多月才能好。
怎么看都不像是……感染体。
“是不是因为哥哥的关系?”许舟没有注意到韩略故意忽悠过去的词眼,把陆过拉到旁边坐着,“我哥到底怎么了?”
“许舟,你觉得你哥哥怎么样?”韩略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找烟盒,却摸出一个爱心型的水晶挂子,苦笑了一下,塞回口袋里,“他们对你哥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