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阿丑说的可怜,楚陶犹豫了一会儿,「我、我……」
表白中途断掉了,被送上来的亲吻掩盖,阿丑觉得自己最近对楚陶愈来愈无奈,看到他那迷惘的模样,就舍不得硬下心迫他,算了,违心的话还不如不听,反正他知道楚陶有多在乎自己就行了。
缠绵细致的吻吮很快就让楚陶动了情,眼眸里水波潋滟,低微喘息中脸颊也泛出桃红,阿丑看得心动,唉,这么可口的美食,可惜只能看不能吃,难道这是老天爷对他屡次欺骗的惩罚吗?
见阿丑侧身看着自己,凤眸微眯,表情似笑非笑,邪佞中还有丝淡淡无奈,楚陶的心房突然不听使唤地怦怦跳起来。
阿丑体内毒气渐散,面颊消肿,恢复了原有清丽俊秀的模样,虽然有些疤痕,但并不突兀,反而让他本来过于俊秀的容貌多了份威严。
「阿逊,你这模样,一定迷死一大堆女孩子。」
「我不稀罕,我只要你!」阿丑吹熄了灯,黑暗中将楚陶拥进怀里。
天下美人多得是,可是能让他犯险的只有这个笨蛋小皇子,所以,他决定在今后的人生中,要将楚陶牢牢拴在身边,作为自己为他付出的回报。
两日后的傍晚,官兵将草屋包围了,霍缜亲自带兵,他走进草屋时,楚陶和阿丑正在吃饭,看到他,楚陶很平静,没作声,继续低头吃饭。
霍缜扫了一眼破旧不堪的小屋,很难想像享受惯了锦衣玉食的小皇子会窝在这种地方,再看那糠菜,似乎难以下咽,但楚陶脸上并没有忿恨不甘,相反的,有种极满足的神情。
这不是他熟悉的楚陶,他原以为以楚陶的性格,在看到自己时,会冲上来一番痛骂,要是给他柄刀子,他会毫不犹豫刺过来,可是恰恰相反,对于自己的出现,楚陶并没在意,甚至,漠视了他的存在。
相处了五年,这是头一次,楚陶对他表现出冷淡,不是故意做作的淡漠,是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的疏离。
霍缜心一紧,看着坐在楚陶身旁的阿丑,他突然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也有种预感,楚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黏他,他,放弃了自己。
霍缜沉着脸,使了个眼色,随行侍卫立刻上前揪起阿丑,拖他下去,楚陶终于沉不住气了,挡在阿丑身前,冲霍缜道:「你要抓要杀,我随你,别为难我的随从,让他走!」
这有点儿像从前的小皇子了,可他维护阿丑的举动让霍缜更生气,不回话,摇手让侍卫将人带下去,楚陶却上前拦住,死也不放,并放声呵斥:「霍缜,你已经抓到我了,还想怎样?!」
霍缜皱了皱眉,正色道:「王爷,我是来接你回宫的,不是抓你。」
「原来在你心中,我还是王爷。」楚陶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命令你放了我的人!」
『我的人』三个字咬得太清晰,杀机瞬间弥漫了霍缜的双眼,阿丑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位兵部侍郎,他的耐性已到顶峰,自己该说两句了。
「大人,我家王爷身上有伤,气不得,您就别为难他了,再说,这一路进京,他身边总得有个使唤惯的人。」
说着话,在楚陶后腰轻轻掐了一下,楚陶会意,应景的咳嗽起来,霍缜脸色一变,忙上前搭住楚陶的脉搏,虚弱的脉象让他大吃一惊,急问:「你怎么会受伤?」
「也许这要问大人您呢。」阿丑在旁边淡淡道。
他早猜到了,对他一路追杀一定是出自这位侍郎大人的安排,所以杀手们才没为难楚陶,他这样做,也许是为了除掉隐患,也许……只是因为嫉妒。
这一点楚陶当然不知道,不过他觉得既然楚玄一直派人追杀自己,身为重臣的霍缜自然也知道,现在他又亲自带兵来捉自己,更是将以往的情意断的一干二净,虽然是早料到的结果,想想还是伤心,内息乱了,又忍不住连声咳嗽,这次却是真的。
阿丑忙扶住他,替他轻揉后心,这动作在霍缜看来简直十恶不赦,不过见楚陶重伤在身,不敢气着他,想了想,暂时忍住气,吩咐侍卫带两人离开,只在心中盘算日后一定要找藉口除掉这个眼中钉。
官兵晚上驻扎在当地官衙内,安顿好后,随行而来的太医帮楚陶仔细问脉看诊,那老太医是霍缜请求楚玄派来的,本来他是怕楚陶一路颠簸,会水土不服引发疾病,没想到他会受内伤。
诊完病,楚陶又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那边药也煎好了,下人将药端来,楚陶看着药碗,犹豫着要不要喝。
「这药不会是有毒吧?楚玄巴不得我死,怎么会让太医来为我诊病?」
人家要杀你,一刀就够了,哪用下毒这么麻烦?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阿丑端起药碗,喝了一口,道:「别怕,我帮你试药,如果我没事,你再喝。」
「快放下!」
楚陶被吓到了,急忙夺过阿丑手里的碗,心里半是感动半是惊慌,盯着他看了半天,见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埋怨:「以后别再做傻事,大不了我不喝药。」
「药一定要喝,可以好得快些。」虽然他弄不清霍缜的用心,不过已经肯定他暂时不会伤害楚陶,至少在他们进京前是安全的。这就够了,这一路,他有足够的时间令内力恢复。
看看楚陶,因为感动,那对漂亮的瞳孔里开始亮晶晶,让他心一动,从来不知道,原来连小欺骗也这么有成就感,看来今后这招还要继续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