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就是魔鬼,在决定要复仇的那一日,我就已经是魔鬼了!”他恶狠狠说完这话,扔垃圾般撒开安戈的衣领。
“咳咳!”安戈一下子摔在地上,脆弱的肺腑一震,bi出几声咳嗽。
他浅笑着呼吸了好一会儿,顺势躺在地上,慢悠悠道:
“我知道你今日为什么这么失控......我听说,蛊王常年养在冰山之巅,离了冰雪,寿命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封若书的眸子一顿,“所以呢?”
“所以,你还挺好奇你下一步打算干什么的。”安戈将两手合在一起枕到后脑勺,“猴哥在前线bi得紧,你肯定不甘心到手的城池又被夺回去,得日夜守着,是吧?但是我现在自由了,不受你控制了,你肯定又想马上带我回珩域去种蛊,但除了你又没有其他人会种蛊,是吧?”
“不错。”封若书蹲下与他对视,“但让你失望了,我现已经有了两全之计。”
安戈的神情一僵,没有说话。
封若书抬手,替他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幽幽道:“谁跟你说......平教只有我会种蛊?”
安戈身体一震,“你说什么?”
封若书没有答话,径直站起身,对身后的人一唤:“左使,命你带教主回本部种蛊,三十日之后,我要看到一个没有任何杂质的寄主。”
他口中的“左使”,便是平教除了他之外,唯一会接种蛊王的人。
那人屈膝一跪,身后的白色披风因此在空中扬起,“是,属下领命。”
封若书指派人手之后,轻飘飘地便走了。先前为了引诱容军来追,他精心设计了诸多陷阱,只要容军敢来,就没一个能活着回去。然则,容军却在云舒君的号令之下,统统回城,乃至他策划了好几日,最后一个容军都没杀!
这一次没杀得了方羿,他也好,跟着他的那些随从也罢,警惕之心断然增强,下一次要下手便没这么简单。何况他对方羿shè箭,已触了云舒君的底线,日后,恐怕容军进攻的攻势会猛烈一万倍。前线这边,他是万万走不开的。
他之前的目的,是在夺取方羿大权之后杀了他,但现在,权势反而不重要了。只要能杀了方羿,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封若书......”
安戈瞧着他的背影呢喃,心中悲痛异常,喉咙像卡了一颗尖锐的刺,每说一个字,便咯出一口血。
“你何时将国师还我?”
封若书的脚步一顿,也仅仅只是一顿,又不急不慢地走了。
只是脚步,较之前来得沉重。
车轮辘辘,安戈困在木头搭建的囚牢里,被快马拉着奔波了好几天。
时不时碾过碎石,囚牢颠簸起伏,震得胸前的伤口又裂开了——自从他抠出蛊王,伤口没了东西堵塞,血yè便如开了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