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了,自己这个从前饿过来的,都有些受不住,每每两眼犯晕,浑身无力。
只是他道:后面还有场硬仗。rdquo;
硬仗?什么硬仗?他们家老二肯定愿意呀!rdquo;崔稚说完这话,看了他一眼,你又看出什么人性的统一与对立了?rdquo;
魏铭也不刻意去理解她的词汇,只是道:盛老二肯定会压我们的价,而且不轻。rdquo;
他要压我们?我还压他呢!rdquo;
你准备何时压他?rdquo;
自然等他们去莱州败兴而归。rdquo;崔稚早就想好这茬了。
魏铭听她和自己所想一样,暗自点头,嘴上却笑道:那他现下就要压你。rdquo;
话音一落,人就来了。
当头的仍然是盛齐贤,但他身后的盛齐明已经按不住了,恨不能直接蹦到崔稚和魏铭眼前来。
两边略一开场,重新进入了商谈。
盛齐贤在盛齐明的拼命示意下,同两个小儿认真道:七爷以盐易米也可,但是价钱怕是要变一变了。rdquo;
崔稚闻言惊讶地看了魏铭一眼,这边要开口暗暗怼一怼得寸进尺的盛家,好生问问他们家,不愁米卖不出去了是不是。只是她没开口,魏铭上前一步。
盛家要如何变?rdquo;
盛齐贤没想到这回开口的,是一直闷不吭声的男孩,他还以为这男孩就是个护卫而已,没想到这一开口,直接剑指盛家,好像盛家毁约了一样。
然而方才确实没提变价一事,还说要求都好说,盛齐贤是有些脸上挂不住。
盛齐明却不在意这些,直接接过话来,贵府七爷能掐会算,自然晓得这盐同银子不一样,咱们以银子交易,尚可换成宝钞甚至银票,方便携带,但这盐运起来,还是要耗费车马人力的,运送途中少不得还要折损,所以价钱自然要变。rdquo;
他说完,一仰头,七爷要买盛家的粮食,那是照顾盛家,咱们也不是不同意这以盐换米的法子,但是怎么换还得商议。你二人回去禀明七爷,咱们都是有信誉的人家,七爷要是得空,最好还是面谈,实在不得空,派个大管事也可!rdquo;
这话可就厉害了。
一边正正经经给了个变价的理由,另一边直接要求要见本尊,说话间连崔七爷老底都要揭开。
崔稚觉得自己真是年轻啊,二十六岁和四十六岁就是没法比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盛齐明竟是个难缠的家伙呢?
又一出人性的统一与对立!
她这次不急了,老实跟在四十六岁的魏大人身后,看他怎么对付盛齐明这个难缠的。
魏铭更是不急不慌,盛二爷恐怕不知,我们七爷早已料到此种情形。正如二爷所说,我们七爷与盛家做生意,自是为盛家打算。这盐虽然不易运输,容易折损,但是盛家的酒楼、酱坊大可以拿此盐去用,回了扬州也不必以盐换银,省出的买盐钱,只怕比此番换走的盐钱还多。这样一来,就抵去运输的车马耗损了,二爷所谓的变价,也就不必变了。rdquo;
这番话一出,盛家三人又露出了套娃一般的表情,只是这一次,是齐齐变色。
什么时候,这崔七爷连盛家在扬州有酒楼、酱坊都知道了?!
而且还料到了盛家要变价,提前教授两个小家仆应对章法!
这是锦囊妙计啊!难道崔七爷是诸葛转世?!
他们惊愕,崔稚却要笑出内伤。
魏大人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刚才听盛管事教训二恒的几句话,现在全还给了盛家。
什么酒楼、酱坊,可不就是盛管事嘴里出来的吗?盛管事以后要知道是自己说出去的,怕不是要抽自己嘴巴子!
只是他们怎么可能想到,两个山东小儿,都听得懂扬州方言呢?
盛家人确实想不到,当下已经被神秘如老子、智计同诸葛的崔七爷镇住了。
半晌,盛齐明才找回自己的话,即便如此,盛家还是要冒着私自运盐的风险。rdquo;
魏铭不否认,但回问过去:盛家携近百石米去莱州,也不是风险么?况莱州的米价不高吧?rdquo;
盛齐明被问得哑口无言,回望了盛齐贤一眼,后者还指望弟弟能压住崔家,只是看这情形,已经放弃了了,开口道:七爷准备怎么交易?rdquo;
这话一出,便是成了!
崔稚大为开怀,面上不表,朗声道:我们七爷做事最是谨慎,总得两边都看好,才能正经交易。rdquo;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盐袋子,卷了边露出盐来,捧到盛家人脸前,这是我家的盐,两位爷请过目。rdquo;
盛齐贤和盛齐明没谈下来价钱,自然仔细看盐,还沾了少许尝了尝。
是官盐没错,时间自然不是新的。两人交还了个眼神,之前猜测这位崔七爷是趁百姓手中有余盐,私下屯盐,看样没错了!只可惜他们盛家在本地没有根基,不然亲自去乡里收盐,也是一桩好生意!
但这不可能,两人验过了盐,都点了头,崔稚笑了。
我们七爷也要看一看盛家的米,还请给我二人半斗,带回家去。rdquo;
第19章 诸葛再世
盛家给了半斗隔年米,又量了一升新米,说让七爷都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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