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初升,怀水之畔人声鼎沸,车来马往。
余长歌下了马车。
面前是一片青黄草地,草地被一条三丈宽的河流隔开,河水清澈见底,两岸摆满了花卉,正中央有一座高台,上面搭建一座凉亭,亭子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品花亭,字迹遒劲有力,威压霸气。
据说这河从福城的西边流往东边,将福城一切为二,是以被人命名怀河,即怀中之河的意思。
当下,锦衣华服的少男少女们,各占据一岸,均席地而坐,言笑晏晏。
余长安下了马车后,便向自家的好姐们走去。
“李妹妹林姐姐……”她友好的打着招呼。
余长歌顿在原地看了半晌,搜索完脑海中的面孔,她才发现,她竟没有一个好友。
在场的所有人余长歌几乎都得罪过,抑或是他人顶撞过她。
她摇摇头,对原本余长歌的战斗力表达了下佩服。
随意找了一处空地,她脱下披风,坐了下去,桃蕊拿出早先准备好的吃食,铺在她面前。
余长安偷偷看了一眼余长歌,然后叹气道,“姐姐妹妹们,待会儿若是我妹妹长歌惹怒了你们,求你们不要计较……”
“长安,你就是太善良了,任由她欺负,才让她越来越放肆!”一名少女打断她的话,“她欺负你你得还回去!”
“余长歌那个草包废物,你谦让她她根本不懂!”
“长安,她现在还那么缠着赵士轩吗?她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什么叫礼仪?”
“你们光说有什么用!等会我们教训教训她!长安心软良善,我们都不是好惹,待会儿叫她吃点苦头,也算是为长安出口气,怎么样?”
“姐妹们,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余长安红着眼圈道谢,“但她是妹妹,又是余家嫡女,我让着她是应该的。”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滑了下来,似是受过天大的委屈。
“长安别哭了,是不是来的时候她就欺负你了?你不用劝我们,我们定要为你出口恶气!”
“对对……”
几个人嘀嘀咕咕着,想着等会该怎么出手。
赵府的青衣婢女手捧酒坛在人群中穿梭,若是有人需要,则会给你倒上一杯,酒是梨花酿制,清爽可口。
余长歌闻着诱人,也要了一杯。
白玉杯中酒色鲜澄透亮,气味幽香,余长歌小口喝了一口,只觉齿颊留香,回味甘醇,却是好酒。
“看,那个草包喝酒了,林姐姐你快起来,离她远一些。”旁边忽然想起低语声。
余长歌周围的人慌忙站起,纷纷朝远处挪位置,避她如瘟疫。
她循声望去,不知何时,她背后坐了两名少女,一名鹅黄色衣衫的少女,正敦促旁边杏色衣衫的少女快快离开。
她眯起眼睛,想起先前余长歌不会喝酒,曾在吴家女儿满月酒席上硬要喝,之后便醉了,不仅大闹吴府,还把前来劝说的余长安吐的满身都是。
这件事也为福城人添了说词,被人茶余饭后传作笑谈。
当然,那时候余长歌之所以吐,是因为余长安在她耳边轻声呕了一声。
世人不知,余长安算计余长歌的次数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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