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昭又开始每天去单位接安萝下班。
哪怕晚上有应酬,他也会先去接她,他总换车,前几天那些同事还会在背地里议论几句,后来知道一直是同一个人,又都很羡慕安萝这段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感情。
车停在路边,安萝跟同事们打过招呼后小跑过去上了车,“你今天好准时。”
“天气冷,让你等太久我也舍不得啊,”贺昭笑笑,启动车子,“今天晚上不做饭。”
“外面吃吗?”
“陆哥带女朋友回来了,说聚一聚,纪舒和慕瓷也都去,你不会无聊的。”
贺昭从不带安萝出去应酬,男人谈生意之前的酒肉场合都不怎么干净,和正经朋友私下聚不一样。
那位大导演陆川的事,安萝听贺昭说过一些,他的新电影刚上映,票房数据很可观,好评不断,各家媒体都在报道,但关于他的私生活的新闻是少之又少,唯一引起过轰动的大概就是和慕瓷的绯闻。
“……还是他那个妹妹?”
“我们几个人当中除了秦淮那只花蝴蝶之外都专一得很,”贺昭打转方向盘,“认定了,从头到尾就只要一个。”
路灯光线从车内扫过,他侧脸棱角分明,侧眸和安萝目光对视的那一眼,太容易让人心动。
“陆哥多清心寡欲的一个人,苏夏渣了他一次又一次,次次走得干脆利落说消失就消失,陆哥那几年过得简直跟丧偶了一样。”
这话不夸张,安萝现在回想起清隽疏离的陆导酒后失态的模样都会觉得心酸,“几年前他喝醉酒的那次我也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象。”
“所以你千万不能抛弃我另结新欢,我会难过死的,”贺昭突然认真了起来,“安萝,这么一想,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我爱你’。”
她性子安静,气质温婉,话少,只有在床上被弄狠了才会说些他想听的,平时怎么哄都不肯。
安萝怔了怔,“这种话要挂在嘴上说吗?”
“当然是放在心里更好,但偶尔会很想听,”红灯结束,贺昭继续往前开。
他只是随口说说,话题切换,安萝跟他聊着单位的事,心里却在自我反省,‘我爱你’、‘好喜欢你’、‘超想你’这些情话他都能自然的说出口,床上更是过分,再也不是曾经亲她一下耳朵都会红透的那个贺昭,可她好像确实很少说那些。本文首髮釪ЯΘц┽SHЦ┽Щц(肉書箼).Xy╅z 祛棹┽號
因为……总觉得愧疚,有些事不跟他坦白,就做不到像他一样赤诚热烈的对待这份感情。
包厢里的人都是认识的,只有慕瓷单着,其他人都成双成对,贺昭和安萝最后到,几个兄弟当中贺昭年纪最小,上来就是三杯酒,安萝的三杯他也一并喝了,多少年前他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两人应该是一对,所以对他们在一起的事一点不稀奇,就觉得再正常不过,不在一起才不正常。
纪舒拍照发了朋友圈,一对一张,C位的慕瓷独自美丽,她的交际圈宽泛程度令人难以想象,几分钟就有五百多个赞。
贺西楼会刷到这条朋友圈,是因为他的联系人里没几个会发状态的,也是因为家里太过沉闷,酒桌又索然无味。
照片里安萝靠在贺昭肩上,周围是他们的朋友。
是同一家餐厅,只是贺西楼在楼上的风月会所,十点钟左右他们各自散去,贺昭喝了酒,牵着安萝沿着路边人行路散步醒酒,路舟开车跟了一段距离。
他们在一排娃娃机那里待了不止半小时,更久,最后安萝怀里都抱不下,不知道贺昭说了什么,隔着车窗,贺西楼看到她笑着点起脚尖在贺昭脸上亲了一下,她从未这样对他笑过。
贺昭却不满意,把她拉到娃娃机里侧,低头去吻她的唇,贺昭用背挡着,她只露出圈在他脖子上的手,娃娃掉了一地。
就像她说的,她和贺昭很好。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如野草般疯长、肆虐,酒后越发清晰,仿佛要冲破牢笼。
亲眼看着他们亲昵拥抱接吻,贺西楼才终于肯承认,那东西叫嫉妒。
他嫉妒贺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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