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助梯子,要想越过这道封锁沟那是痴心妄想。
“他娘的,半个月没过来,小日本都把封锁沟修这里来了?”梁大胆扯了扯头上脏兮兮的军帽,又从裤兜里摸出盒烟,扣扣索索地掏出一颗烟,点燃抽起来。
舒同文点点头,低声说道:“难怪十九支队就是突不出来,敢情整个二龙山区都已经被小日本用这样的封锁沟给围起来了。”
单纯的封锁沟其实不可怕,单纯的扫荡也同样没什么威力,可是,在把封锁沟跟扫荡结合起来之后,那威力就成部增加了,也就现在小日本独立混成第14旅团的扫荡目标是皖南抗日救国军,否则,舒同文他们想靠近封锁沟都难。
梁大胆道:“藤堂高英这个老鬼子可真是不好惹,这囚笼战术厉害。”
“所以咱们才更要打破小日本的封锁沟,把十九支队给接应出来。”舒同文道,“要不然,小日本解决完了十九支队,接下来就该腾出手来对付咱们独立团……”
“有情况”梁大胆忽然低喝一声,猛然伸出手,一下把舒同文的脑袋摁进了草丛中。
过得片刻,透过草丛的缝隙,舒同文便看到一辆装甲车顺着公路缓缓开了过来,由于天于路躁,装甲车的屁股后面还扬起了漫天的烟尘,经过小山岗脚下时,装甲车上的车载机枪忽然猛烈开火,霎那间,灼热的子弹便嗖嗖尖啸着从梁大胆、舒同文头顶上飞掠而过。
梁大胆、舒同文都不为所动,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知道这只是小日本的火力侦察,而不是说小日本已经发现了他们。
果然,小日本的装甲车在对着公路两侧的山峦胡乱扫射了片刻,又再次启动向着前方去了。
直到小日本的装甲车走远了,梁大胆才重新从草丛里坐起身来,经这一耽搁,天色也黑了。
梁大胆将烧得只剩下半截烟屁股的烟卷塞嘴里使劲吸了两大口,然后把烟头噗地弹到远处,这才起身拍拍屁股跟舒同文说道:“阿文,我就送你到这,不去那边了,见了徐十九,记得替我问一声好。”新四军的通讯手段要相对落后,青阳独立团也没配电台,所以梁大胆并不知道徐十九已经登报变节的事。
“行,我一定替你把话带到。”舒同文的神情却明显黯淡了一下,然后跟梁大胆握手告别。
半个小时之后,舒同文便带着王老虎的l营翻过了封锁沟,跟舒同文一起越过封锁沟的还有刘畅以及新四军敌工部的四名枪手,待舒同文和王老虎的l营消失在对面的山峦之中,梁大胆便也带着负责掩护的部队,把十几架梯子收起来,返回了燕窠。
第104章夜袭
又一个漫天而又艰难的晴天,当我们拖着疲惫的双腿找到临时驻地时,小川桑、河边桑、立原桑、藤原桑还有渡边队长都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加上我,这就是渡边小组的全部成员。
像我们这样的小组有五个,我们的唯一任务就是负责监视皖南抗日救国军行踪,然后通过步话机将他们的行踪随时报告给大队指挥部。
作为帝国仅有的一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部队,我们尾原大队的每一名成员都可以算得上是精英,丛林作战对于我们来说也不是难以完成的任务,至少我们比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军队都更熟悉丛林环境,然而不幸的是,我们遇到了三个神一样的对手。
李牧、野口,还有高慎行,这三个名字已经深深地铭刻在了每一名队员脑海里。
自从扫荡开始之后,我们尾原大队直接死在他们手里的队员已经超过了三十人,天照大神啊,要知道我们整个尾原大队也才八十多个人,他们三个人几乎就于掉了我们小半个尾原大队庆幸的是,死的多是后来补充进来的队员。
这是三个神一样的对手,每天天亮,当我们扛起冲锋枪、清点弹药准备出征时,都会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今天我们小组不会遇上这三个煞星,这是不是非常丢脸?但这确实是真的,尽管我们没有做得很明显,但我们小组的每个成员的确在心里向天照大神祈祷,我知道,这是事实。
由美子,我的至爱,当我坐在这里,中国中部地区的一座大山深处,给你写这封信时,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收到这封信,更不知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是否还活着,说真的,我对这场战争已经失去了信心,我看不到希望,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不过由美子你别担心,我会竭尽全力活着,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活着回去,然后聚你。
由美子,我的至爱,此时此刻,远在万里之外的家乡,你在做些什么?你又是否知道……
小野就着背包用钢笔沙沙写着,尽管他已经很累,累到直想倒头就睡,但他还是强撑着,给他远在家乡的恋人写信,因为他真的无法确定,明天是否还能看到太阳的升起,所以,他必须趁自己还活着,把他想说的都告诉他的恋人
沙沙的脚步声忽然从山洞外响起,小野却没有停笔,因为他已经听出来,进来的是组长渡边。
片刻后,渡边矮壮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洞中,篝火堆燃烧发出幽红的火光,照在了渡边的脸上,由于侧对着小野的缘故,从小野这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渡边的左半边脸,右半边脸却藏在了阴影中,再加上渡边左脸上还有一道刀疤,这就使显得格外的狰狞。
渡边脸上这道刀疤是在与对面其中一个兵王交手时留下的,迄今为止,渡边也是唯一一个曾与对方短兵相接而仍活了下来的人,所以,小野他们都极佩服渡边这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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