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桑,你怎么还不休息?”看到小野仍在写信,渡边脸上便有些不高
作为五个负责跟踪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的五个战斗小组之一,渡边小组的任务可着实不轻松,如果没有足够的体力,是很难胜任这样一项艰巨的任务的,而充足的睡眠,却是保持体力的最有效的手段。
“哈依。”小野便赶紧站起身来,向渡边重重鞠首。
渡边再没理会小野,走到火堆边把一个队员叫醒,让他出去换岗,然后就倒在了火堆边,就在小野以为渡边已经忘记了某件事情的时候,渡边却随手就从腰间解下一颗手雷,然后紧紧攥在了手里,在攥紧手雷之后渡边才侧过身来,面对着火堆,不一刻,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小野只能苦笑,自从上次死里逃生之后,渡边便养成了这样一个古怪的习惯,只要是在野外宿营,每次入睡之前他都会解下一颗手雷攥在手心里,渡边没有跟谁解释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小野隐约能够猜到,渡边应该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在遭到对手偷袭时,手里握了一颗手雷至少还有同归于尽的权利,而不必被别人杀鸡宰羊一般杀掉。
望着已经进入梦乡的渡边和几名队员,小野却再没有了睡意,对着火堆发了会呆,小野尿意上来,便起身走出了山洞。
洞外,月色就跟银练似的从天上洒下来,将整个山野照得如同童话王国般朦胧美丽。
在洞外站岗的小川问了句你于什么去,小野回答说去撒泡尿,然后转身爬上了洞口右侧一处石台。
站在石台上撒了泡尿,小野忽然间发现前方好像有一处石凹,因为隐藏在月色照射不到的暗影中,所以刚才他没发现,小野便走过去,又一屁股坐了进去。
石凹的形状跟椅子差不多,人靠在里面非常舒服。
坐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小野便感到四肢有些发僵,正准备回山洞睡觉时,耳畔却忽然间听到了一阵极其轻微的异响,小野便一下警觉起来,作为一名训练有素、久经战阵的特种兵,小野的听觉一贯极敏锐,分辩能力也远超常人,他已经听出来,刚才那丝异响一定是有东西经过时发出的。
小野从石凹中微微探出身来,然后就看到了几乎让他窒息的景象,对面大约十米外的小灌木丛中,一个黑影犹如鬼魅般走了出来,走出灌木丛之后,那个黑影似乎感觉到了小野的目光,竟忽然间转过脸来,向着小野藏身的石凹看了过来。
小野的心跳顷刻加剧,他险些就要大喊起来。
不过很快,小野就判断出对方并没有发现他,否则,对方早就扑上来了。
小野迅速地镇定下来,然后伸手就往腰间摸,遗憾的是,刚才出来时他没带任何武器,他只摸到了一把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几乎不用考虑,小野便果断放弃了背后偷袭对方的念头,对方可是兵王级的人物,连渡边组长都险些死在对方刀下,他就更不用说了。
大声示警?似乎也不是时候,更关键的是,他一旦示警,就必死无疑,对方可不只一个人,在已经出现的这个人身后,肯定还有负责掩护的另外两人,他只要出声,就立刻会招来对手的雷霆报复,那时候整个渡边小组也许会因此而得以保全,可他小野却必死无疑。
霎那间,小野便陷入了剧烈的挣扎当中,保全自己?还是冒死救人?
事实上,野口也的确没有发现躲在石凹中的小野,因为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小野藏身的石台已经躲进了月色的阴影中,野口根本就不知道这块看上去平整广阔的石台外仙竟然还有一处天然的凹陷,更不知道这处天然的凹陷内还藏了一个人。
野口悄无声息地走到石台左侧,然后从石台边缘上微微探头往下看,便看到了有一个日本兵挎着冲锋站在山洞外放哨,看到这一幕,野口脸上立刻便露出一抹难以言状的苦笑,高慎行的嗅觉还真跟野兽似的,竟然真猜到会有尾原大队的追踪小组在这个山洞宿营。
第105章重伤
没有任何犹豫,野口便解下了背在背上的劲弩,然后瞄准了下边的岗哨
月色下,视野极好,只听噗的一声,一箭正中那日军岗哨咽喉,那日军岗哨甚至都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已经一头栽倒在地,野口回头招了招手,然后就敏捷地攀下了石台,给已经倒在地上抽搐的那个日军岗哨的胸口又补上了两刀,这两刀正切中心口,那日军岗哨立刻就不动了。
稍顷,高慎行还有李牧也悄然出现,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对准了隐隐有火线透出来的洞口。
高慎行捡起日军岗哨丢地上的冲锋枪,再举起右手往前轻轻一压,三个人便立刻呈战斗队形,无声无息地进了山洞,这处山洞第5大队以前来过好几次,高慎行他们甚至记得山洞中的每一处石坑,深入不到四米就是一处拐角,洞中的光线便从拐角后面透出的,看到火光的同时,三人也听到了此起彼伏的鼾
高慎行从拐角后面微微探头,便看到了山洞最深处,有四个日本兵正横七竖八围着火堆而卧,高慎行当即回过头,将洞中情形用手语告诉李牧跟野口,然后下达了战斗命令,下一刻,三个人便同时猛扑过去,其中三个日本还来不及从睡梦中惊醒便被结果了。
渡边因为睡在山洞的最里面,所以侥幸躲过了第5大队的第一波打击,不过当他被突如其来的异响惊醒时,野口已经敏捷如猿猴般扑过来,渡边一下就认了出来,对方就是那个人。
上次尾原大队进入二龙山对徐十九实施斩首作战,最终并未得手并遭到了第5大队的追杀,在猎杀与反猎杀的激烈角逐中,渡边与野口曾经有过一次短兵相接,最终野口给了渡边脸上一刀,渡边却也从野口刀下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并引为毕生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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