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狗屁倒灶的污糟事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还上衙门!还八府巡按!!
老爷脸色越发不好,水清浅看出苗头,努力劝慰,却实质性的越描越黑,“老爷,我的意思是您也别太草率处理。你看他气质不像清客,穿衣打扮也不像仆人,就算在魏王府,地位会很特别吧。要不然先问问七爷再说?”
呯——老爷把手中茶盏扔桌上,砸出好大一声响。水清浅前前后后神神鬼鬼的,把本来冷眼处置的老爷硬是从心底里搓出了一把火星子。越想越气,一个奴才秧子也摆副大家公子的范儿,还能是谁给抬举的?个不争气的东西。皇帝老爹心里呼呼冒火。退一万步说,就算魏王无缘皇储,那也是亲儿子,不管什么原因,姬暄把这么个腌臜货留在身边,目的只为他收罗美色,就犯了皇帝亲爹的忌讳。皇帝亲爹还管此人什么来路?趁早弄死了干净。再说,就算皇帝老子真养出一个贪花好色的儿子,当个富贵闲王,关起门来给皇室开枝散叶也叫物尽其用,一门心思专营娈童是个什么事?力气全用在男人身上了,能生出儿子?越想越火,“给朕叉出去!”老爷气得都顾不得马甲了。
“消消气,老爷您消消气,都是下面人为非作歹,七爷见天儿在衙门上忙着,很多事情该不着他亲自过问,未必知情的。”青离总管赶紧好言开解。
“是啊是啊,暄殿下有妻有妾,之前也没听说他喜欢男人……所以我才说那个人很可疑嘛。”
青离说得有理,水清浅的宽慰就算了,这只什么都不懂的小飞天。嘉佑帝摸摸孩子的头发,说不上欣慰还是发愁,一方面他不希望此事引起宁仁侯府的龃龉,这种事让人家孩子家长知道了,嘉佑帝都没脸去解释。水清浅心思单纯,今天从他这里就大事化小了,不得不说是个宽慰,可让人发愁的也是这个。水清浅真是一点人事都不懂,根据今天的反应来看,皇帝老爷怀疑,水清浅怕是连人之初的本能冲动都还没经历过,这样如何谈婚论嫁?
唉,这小飞天真是太愁人了。
回程的马车里,嘉佑帝忽然开口问,“你觉得暄儿为人如何?”
水清浅拿着发簪正忙着在自己的头发上比划,愣了一下才明白官家是在问魏王,心不在焉的敷衍道,“不知道,我跟他又不熟。”
“不熟?那你跟昭儿怎么就很熟?”这只小飞天在帝都生活七年,论相处光阴长短,任何一个皇子都比姬昭来得更有优势。
“那不一样。”水清浅拿下簪子,第一次很认真的解释,“他们是殿下,高高在上。阿昭是哥哥,会背我回家。”
第111章 羽林卫
水清浅□□逃学被抓包,结果,他在街上高高兴兴的逛了一天,老爷还给买了一个珍稀的青釉水盂和一根上等的白玉簪,还有金口许下的未来奖励一大份。圣人心静下来后,越想越觉得节奏好像不太对,说好的惩罚呢?于是,临到家门口,新添了份惩罚,就把人扔在石府的巷子口,拍拍屁股回宫了。
且不说什么罚,但说石府的门房伙计老远看自家少爷从马车上跳下来,那脚步叫一欢快,一蹦三尺高地跳回了家大门。
帝国传统,西郊大营每几年有一次军考,上一次水清浅跟去了,还受了伤。却说今年又迎来一次考核年,因为姬昭封王外邦朝圣等等事宜给耽误了,这次的考核往后拖了小俩月,水清浅在武学院画地图、翻帝国发家史的时候,西郊那边已经陆陆续续筛选出了新一批军中小精英,这些人将在军部接受到更全面严格的培养,进而提拔,以致重用。但这跟水清浅一文钱关系都没有,他战地地图画的再好,没有实战操练经验,也别想参加军部特训——如果,没有人开什么金手指的话。
夏尾的某天,羽林北营,
一辆黑漆漆的马车嚣张的飞驰在羽林卫营地的青石板路上,马车方向直奔后舍宿营区。在操场上训练的、没训练的人,齐齐对此行注目礼。最近新出炉的那批军中小精英都在羽林大营里受训。知道这帮未来精英都各个张扬,来头不小。但,竟然还敢把马车都驾到营地里来了,这个不是一般的嚣张。
“你说是那是谁?”
“他是谁不是关键,关键是要看他老子是谁。”
“靠!看人家拉车的马比军马好一百倍。”
“我听说,那个通过金吾卫考核的首辅家的大少爷这回也在。”
“不是吧……”
马车远了看黑扑扑的,近瞅全是上等楠木,边边角角包着金花银边,细小的窗棱上镂刻着鸟兽纹,还有那四个乌黑乌黑减压防震的橡胶车轮,如今在上流社会,这车轮也是身份的象徵,寻常小户是没有的,有钱也买不到。橡胶车轮技术大概还不过关,损耗很快,光供给达官显贵之家都不够用。
对这嚣张马车的来历,不识底细的人议论纷纷,宿营区这边的少壮军官们却大部分人心里有数,百战公子谢大少一早就出去了,那厮惯来嚣张,这种欠抽的招摇行为,除了他不做第二个人想。所以,当马车一溜烟地到营房门口的时候,
“喂!铭少,嚣张过分了吧。” 家中四代为官的薛绛拿着短棍,敲打马车轮子。
“是啊,让何铁手看到你在营房驻地飙马车,我看你怎么死。”这是兵部侍郎家的老么。
“你搬什么过来了,还派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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