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呀!
他一脸的大惊失色,“廖家舅爷?哎呦!这是怎么话说的,可了不得了!他们什么时候跟清风寨里外勾结上的?这可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兵曹心里呵呵,我信了你个鬼哟!你们这是明知道是谁,可还是偏杀了立威。立了威还不想惹骚气,偏拉来我们当挡箭牌。
可奶奶的腿儿,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况且,这顶头上司县令大老爷,跟这边的关系是在太过莫逆。
这事不想认也不成。
金家别人攀不上,但路六爻还是能攀的上。这小子在府衙里门路广着呢,以后朝上走,来回打点,还少不得这小子帮忙,倒不如干脆的送个人情算了。
于是对着路六爻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却一脸的可惜道:“原本也听到一些消息,说是他们勾结匪盗,我们还不信。如今却真不能不信……”
路六爻拱手,表示这个情自己领了。这些人是老油子,装糊涂他们比谁都精明……油滑着呢。
跟来的族人村人都吓了一跳,不是廖家的人还能是谁?等尸身上一个个的黑面具拿开,大家七嘴八舌的骂起来:
“这不是李村的懒汉吗?”
“那个是周家屯的狗子……”
这一说起来,都是镇子周围村里的地痞流氓懒汉癞子……纠集了几十个这样的人来,想打着土匪的名义朝金家下手。
这族人里有那昨晚在金家庄子上过的,一看这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之前是寥氏鼓动,再接下来院子就着火了。这幸而是金家早请了差役,人家官老爷护着,连着火了都不叫人出院子。要不然,外面一着火,金家的人都出来了,这些人可不正好翻墙而入?
被人给利用的羞恼和气氛,顿时叫群情激奋。
还有那素日里跟寥氏有些不对付的就说了,“寥氏肯定是知情的,他也勾结土匪……”
“还有那个红裙子的小媳妇,那是谁的表亲来着?”
是了!是寥氏的娘家表侄女还是谁的!
你一嘴我一嘴的,事情就叫大家都凑圆满了。
反正是金家长房是坏人,要不然怎么那么巧,他家男人都去了海沿子去了,为啥把村里的男人都请去帮忙去了?
这分明就是想借刀杀人。
兵曹看着路六爻,路六爻一点也没有给寥氏说情的意思。那好,咱就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寥氏唬的脸都白了,可亲侄女不出面,其他的庶子媳妇跟她又不亲,男人儿子统统都不在。她能怎么办?娘家兄弟也都没了!
只金济的亲娘还活着呢,也是廖家的人。这会子只知道指天骂地的骂,这会子娘家的侄儿没了,尸首都不还回来,会不会牵连更多也不知道。只叫人赶紧的,赶紧的给金济送信。
这一狠手下的,足够周围这方圆百里明白一件事,金家再落魄,也不是那么容易算计的。没有什么比人头更有威慑力的。
三爷今儿出门,都觉得大家对他不再是以往的态度,多少带着些敬畏。
外面议论纷纷,便是金伞出门采买,不管是谁也不敢跟她玩笑了。开口闭口便是姑娘姑娘的叫着,这却是原来没有的。
不管这件事给外界的刺激有多大,但在金家而言,风平浪静。老太太没特别问,但心里的那口气到底是出来了。便是姑太太,哭了一场之后,也像是放下了什么。跟廖家的那条人命债,这就算是清了。
眼看金济要回来了,金匡估计也憋不住要问了。四爷干脆躲了,桐桐不是说想看看镇龙石吗?
那就走吧!
谁也不带!就两人,一人一匹马,走着。
走的时候只跟琨哥儿和金逸交代了一声,别人压根就不知道。
初夏的天气,在辽东,早晚都凉爽。他们早早赶路,一路上没怎么歇息,赶在中午的时候,已经快到在山脚下了。
山脚下,树木葱茏,绿意笼罩。太空里,太阳高照,烈日炎炎。
从太阳下走到树荫下,原本以为该是十分清凉的,林雨桐却觉得不对,这是一种非常闷热的感觉。她抬头看天,出门的时候其实已经看过天了,不该有雨的。若是夏天下雨之前,林子里闷,这是正常现象。外面天气越是晴好,这树荫下才越是清凉。
太阳依旧是那个太阳,就这么挂在天上。万里晴空,一丝阴云也没有。
可这树荫下就是憋闷。
林雨桐就看四爷,就见四爷头上的汗如豆大一般滚滚而下。林雨桐从马上下来,这么着骑马是要出事的。
她将马拴在林子里的树上,又接了四爷的马缰绳,拴好,这才扶了四爷下来,“怎么样?”
“就是镇龙石!”四爷喘了两口气,“……”看着桐桐的汗已经打湿了头发,显然,她也未必好受到哪里去。
林雨桐不等他再说话,就问说:“还上去吗?”
上去!不看个究竟不放心。
两人搀扶着,林雨桐还能好点,她身上应该是有龙气,但绝对没有四爷那么威重。
山并不是多高的山,但却真成了桐桐爬的最艰难的一座山。
从晌午一路往上,中间桐桐不停的拿空间的水出来喝补充体力,可还是不行。过了半山腰,林雨桐及时背着四爷往上走的。要不是及时的补充能量非同一般的水,只这憋闷和脱水,就能生生的要了四爷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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